許晚晚無心聽那些吹捧,處理完所有的正事,她牽住傅璟行的手,柔聲而又堅定道:“跟我來。”
傅璟行什麽都沒有說,任憑許晚晚牽著,然後跟隨她來到了史密斯教授麵前。
他知道這是今天許晚晚和他出席晚宴的最終目的。
看到許晚晚帶著一個男人來到自己的麵前,史密斯教授的麵上一直掛著微笑,表現得十分友好。
這讓許晚晚感覺很安心,傅璟行解毒的事,看來是有戲。
許晚晚先是禮貌地向史密斯教授道謝:“謝謝你,教授。”
史密斯輕笑了一聲,反問許晚晚:“謝我什麽?”
許晚晚不假思索道:“謝謝你剛才幫我報警,因為報警的人是你,警方才會這麽重視。謝謝你這麽相信我,在跟肖恩打賭的時候,賭我手術成功。”
“哈哈……”
史密斯聞言,爽朗地笑了兩聲:“這些都是你自己的努力,無論是揭發蕭然和肖恩的罪行,還是在手術中取得順利的成果。我隻是隨手做了一點有判斷力的人,都會做的事。”
盡管史密斯說得也有道理,但許晚晚不會真的像他說的那樣,看輕他的幫助和信任。
尤其是剛剛肖恩當著眾人的麵給她道歉的情景,許晚晚現在想來,也可以想見肖恩的憤怒,而她的心情則是剛好相反。
在肖恩將道歉向她說出口的那一刻,對於這些天來,她在醫療大會上的遭遇,許晚晚覺得自己有些釋懷了。
她所作的全部努力,不過是為了得到史密斯的認可以及為華國醫療和中醫證明。肖恩當眾對她道歉的場景,已經再次證明了這兩點。
許晚晚做到了。
在這場不長不短的考驗中,她沒有讓自己失望。
醫療大會已經到了尾聲,下麵終於到了許晚晚此行最關注的部分。
她抬手指了一下站在身側的傅璟行,對史密斯教授介紹道:“這是我先生,傅璟行。”
史密斯溫和的目光投向傅璟行,衝著他點頭、微笑:“果然儀表堂堂,器宇不凡,配得上我們天才醫學少女。”
說到這裏,史密斯教授突然話鋒一轉,表情略顯遺憾地說:“若是被菊酯的合成毒就這麽葬送了人生,那確實是有點可惜。”
聽到史密斯教授提起合成菊酯的毒,許晚晚急不可耐地問:“教授,我通過了最後一輪比賽的考驗,拿到了冠軍。您考慮得怎麽樣了?願意幫我先生解毒嗎?隻要您願意,我可以做您的學生,幫您一起搞研究,也可以給您的患者提供中醫治療。但凡是我能提供的,隻要你提,我都會傾囊而出。隻要你願意去除我先生身體裏的合成毒!”
說話時,許晚晚眼錯不眨地盯著史密斯教授,生怕錯過他出口的任何一個字。
但史密斯教授臉上的表情,不似剛才那樣帶著爽朗的笑意,但也沒有不耐煩或者是想要逃避的神色。隻是他並沒有開口答應,這讓許晚晚有些看不懂。
半晌,史密斯教授的目光掃過二人,欲言又止地說了句:“跟我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盡管許晚晚著急知道結果,可她也清楚宴會廳上人多耳雜。教授的提議是對的,傅璟行身上中毒的事,許晚晚也不想要被更多的人知道。
日常傅璟行行事的毒辣手段,必然會樹立很多仇敵。若是傅璟行有隱疾的事在這裏被人不小心曝光,日後他們所麵臨的陷害和暗殺,怕是不止那一夥瞄準傅家男人的瘋子了。
……
史密斯教授的研究所距離禮堂不遠,三人步行了五分鍾就到了。
史密斯教授的研究所,跟許晚晚想象中有些不同。
因為專業和家裏從事製藥業的關係,許晚晚也進過一些大小研究所。但沒有哪一個研究所,像史密斯教授這樣層層疊疊,好像盜洞一樣。
從跟著史密斯教授進入研究所,到現在一路向下,史密斯教授已經使用了五次虹膜解鎖,下了三層,拐了大概十幾個彎。
這要不是史密斯教授本人帶她進來,許晚晚懷疑她自己都要迷路。不,即便是現在已經走過了一次,下次若是讓許晚晚自己進來,她也得迷路。
沒想到大教授的研究所不止設備齊全,占地麵積闊氣,就連內部構造也別具一格。
“到了。”
仿佛是聽到許晚晚的心聲一般,史密斯教授站在一麵牆前,對許晚晚扯出一個笑容說:“是不是感覺好像在走迷宮。”
許晚晚誠實地應道:“有點……”
傅璟行卻是察覺到了端倪,目光幽深,沉聲問史密斯:“這裏麵是藏著什麽不能被普通人見到的東西吧?”
“這裏麵藏著東西?”
許晚晚聞言,皺著眉頭重複道。
而後,她雙眼微眯,仔細地觀察著四周:“這裏除了牆,就是剛才進來的門,哪裏能藏東西?”
傅璟行上前兩步,走到正對麵的那麵牆前,而後伸出手指,煞有介事地觸到牆壁上。
下一秒,許晚晚看到牆壁的四周頓時亮起了熒綠色的光。
許晚晚震驚地看向傅璟行:“這裏……不是單純的牆壁?”
傅璟行衝著許晚晚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史密斯教授:“看來是要教授的指紋,才能夠解開這麵牆的屏障。”
“厲害。”
史密斯教授看向傅璟行的視線變了,刮目相看地說:“你還是第一個看出這道牆,其實是個隱形屏障的人。當然,也很少有人能夠深入到我研究所的這個位置。”
說話間,史密斯教授抬起手,做出了跟剛才傅璟行一樣,五個手指觸摸牆壁的動作。
霎時間,許晚晚看到麵前的牆壁突然變得透明化,變成了一片厚厚的透明玻璃。
許晚晚來不及震驚,便被玻璃裏的景象吸引住了。
在這堵牆,或者說是玻璃的背後,是一個小房間。
許晚晚看到房間裏有一個男人,此刻正安靜地躺在**。
從許晚晚的角度,看不清他是在睡覺,還是在發呆。
但他似乎意識不到他們的存在,完全沒有透過玻璃來看向他們這邊。這個房間的隔音,顯然做得很好。
然而,這都不是重點。
許晚晚見此情景,不明所以地問史密斯:“教授,您帶我們來這裏是……”
不等許晚晚問完,史密斯便表情凝重地打斷了她:“他是我研究所裏,現在僅存的一個身中菊酯合成毒的病人,跟你先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