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晚在答話中,說了一點小謊。
她不是今天第一次知道這些書來自神醫穀,早在此前,白玨便將她的空間和神醫穀的緊密連接告知於她了。
那時候,許晚晚便知道這些醫書真正的出處是神醫穀了。
但高伯荀倒是沒懷疑許晚晚,對她的回答深信不疑。
主要是對他來講,問話到這裏,已經達到了此次對話的目的。
高伯荀意識到再繼續下去,也是問不出什麽結果。
於是,他開啟了今天叫許晚晚來這裏來的第二個邀請:“我的師尊,也就是神醫穀現在的穀主,想要見你一麵。如果你想去的話,我現在即刻帶你去見他。”
許晚晚想也不想地答應下來:“我想!”
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她來到這裏之後,夢寐以求的。
而後,許晚晚上了高伯荀的車,被高伯荀載著一直到了郊外。
路上,許晚晚還天真地問高伯荀:“我不需要帶眼罩什麽的嗎?雖然我沒有刻意去記來時的路,但這條路筆直又寬敞,沿途又有幾個特色建築和標識,實在是太好記了。”
高伯荀明白許晚晚的意思,笑著道:“無所謂。你是被神醫穀選中的人,師尊欽點要見你。讓你記住路是沒關係的,而且……”
說到這裏,高伯荀停頓了一下。
而後,他微微側頭,衝著坐在副駕駛位的許晚晚露出神秘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這不是靠記路就能找到地方的問題。”
誠如高伯荀所說,很快的,許晚晚便親身體悟到了她這段話中的意思。
當高伯荀的車子下了高架橋口,開往崎嶇的山上時,眼前漸漸變得沒有了路。
在許晚晚擔憂車子是不是要開到溝裏去的時候,山間終於顯現出了一道清晰的石門。
石門的兩端,有濃重的霧氣繚繞。
但在石門的下方,卻是鋪著平整光潔的板油馬路。
然而神奇的是,在高伯荀的車子通過之後,許晚晚再回身向後望,便會發現剛剛路過的板油馬路全部消失。車子後方被一團厚重的霧氣遮蓋,連剛才那個開放的石門都再也看不到。
許晚晚現在再去回想他們剛剛來時的路,根本無法在腦中清晰地勾勒出地圖。
她終於明白了高伯荀的話,這不是靠記路就能找到的問題。
此刻,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許晚晚不由得感慨道:“下次換我一個人來這裏,我一定找不到路。”
而高伯荀卻是手握著方向盤,語調悠悠地反駁她道:“不會的。神醫穀會指引著你,將石門開到你能夠看到的方向。”
聽完高伯荀的話,許晚晚有點懂了。
不得不說,這個神醫穀確實是神,連門都會跟蹤定位的。
等到許晚晚下車之後,跟隨高伯荀開始爬山正式步入神醫穀的領地,她才愈發體驗到神醫穀的神奇或者說是仙奇之處。
原本許晚晚是抗拒爬山的,盡管她擁有充足的體力。可她不喜歡爬山這項運動,覺得它太過損傷她的膝蓋,也會搞得她身體疲憊。
可登神醫穀的山,許晚晚卻是如履平地,絲毫感受不到半點在爬上坡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許晚晚便爬到了最頂處。
被高伯荀引領著來到一扇大門前,許晚晚看著高伯荀先是恭敬地衝著門內鞠了一躬,然後才直起身體,向著門內用比平時都要大一些的聲音,喊道:“師尊,我將人給您帶來了!”
半晌,裏麵傳來一個老者陳厚的聲音:“讓她進來。”
而後,高伯荀轉頭看向許晚晚,語氣鄭重道:“進去吧!一直向前走,自然會看到師尊,神醫穀的穀主。”
許晚晚衝著高伯荀點頭,然後看到高伯荀一副轉頭要走的模樣,下意識地問道:“教授呢?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
高伯荀衝著許晚晚搖了搖頭:“我不進。今天師尊要見的人是你,我的工作隻是負責將你帶到這裏。既然你已經記得到山上的路,下一次,你可就要自己來了。”
許晚晚笑著向高伯荀道謝,然後揮手目送著高伯荀下山離開。
而後,她才推開眼前的鐵門,一步一好奇地向著裏麵走。
門內的風景,比剛才一路上,許晚晚看到的都要奇特。
簡直是別有洞天。
裏麵有山、有水,還有各種珍奇花草。
隻是這格局……許晚晚看到的瞬間,便不由得想到了她失去的空間。
許晚晚走近從山間流下的泉水那裏,俯下身體,用手輕輕撩起了一捧水放到嘴邊。嗅聞著泉水的味道,探出舌尖再輕舔一下。
許晚晚心裏有了數。
沒有錯,這就是她原本空間靈泉水的味道。
白玨說得沒錯,她的空間,果然與神醫穀有關。
若是這樣的話,那找到穿越之門,帶著傅璟行一起回原本的世界,這事就變得靠譜了。
許晚晚看到了希望。
就在這時,一道老者的聲音從裏麵再次傳來:“過來,別東張西望!”
“是。”
許晚晚下意識地恭順應道。
剛才的老者的聲音,帶著一股令人不容抗拒的威嚴,許晚晚想也不想地便順著他的指示做了。
走了大約十幾米,許晚晚看到了一個涼亭之類的地方。
在涼亭的正中央,許晚晚看到一個留著花白胡子的老者,端坐在正中心。他的身後,是一片被霧氣繚繞的山穀。
此刻,許晚晚眼前看到的景色。拿到電影裏,絕對會被評選為年度十佳場景,實在是太過震撼。
而這場景是實實在在的,並不是搭建的。
被老者身後的奇景吸引,許晚晚站在原地,呆怔了片刻。
依然是老者先行開啟的話題。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許晚晚,最終輕啟朱唇,向許晚晚發問道:“你就是許晚晚?”
許晚晚被問話聲拉回了思緒,看向花白頭發和胡子的老者,坦然地應道:“對,我是許晚晚。”
而後,她也回以老者同樣的問題:“敢問閣下是……”
老者會知道她的名字,許晚晚覺得不奇怪。
畢竟她是被高伯荀選中帶過來的,高伯荀又是神醫穀的人。
許晚晚隻是對老者叫她來這裏的目的,心存疑惑。
雖然高伯荀對外一直說,神醫穀多年來一直在尋找中醫天賦卓絕的人,然後拉進穀內進行教養、學習。
但依照許晚晚這一路所見,高伯荀這樣醫術的人,尚且不能夠隨便進出。
這樣嚴密的進入規則,根本不像是誠心收徒的樣子。
若真的想要收徒、傳世,將中醫發揚光大,造福於裏國的人民,那隻要開班授課即可。
即便覺得神醫穀位置隱蔽,不願意在穀內進行,那也可以隨便選個人去穀外開班。
但是,神醫穀或者說是眼前的這位老者,並沒有那樣做。
直覺告訴許晚晚,這位神醫穀的穀主尋找天賦卓絕之人,是另有目的。
若能知曉他的這一目的,許晚晚覺得對症下藥,她能夠從這位穀主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可能性會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