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這孩子是真的變了！
從頭到尾，若非那一聲熟悉的“柳姨”二字，她都認不出他了。
“哎喲！你這小夥子標致得……你柳姨我呀，還真沒認出你來！我之前隔得老遠就看見你了，我還以為是哪位大人物過來視察。沒想到居然是你……你、你的變化，可真大！”
確實大！
常年居於上位者的氣勢，讓葉建斌即便隻是站在那，也明顯給人一種“這人一看就很不普通”的奇怪感受。
這種從心底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場，絕非靠學習和模仿能彌補的差距。
“柳姨，您這話就嚴重了。我還是我，當年那個和大家一起回來看望您的葉隊！”
“是啊，你是葉隊，你是葉隊……”
柳姨呢喃著，眼中有無限感慨：“這就是若曦之前說的大寶和小寶吧？來來來，給柳奶奶看看……是兩個壯實的小家夥！”柳姨樂得直笑。
回頭看見依然是孤家寡人的周超，臉色頓時就變了。
一臉的不滿意：“周超，你是不是忘記了點啥？”
“什麽？媽，你在說什麽？”
一句話把周超也說懵了：“您是說我的行李箱？囉，不是拿在手裏嗎？”
他又不是葉建斌，回來一趟還弄了一輛車回來。
“別給我耍花腔！”
柳姨狠狠瞪了他好幾眼：“我是說你的另一半。人呢？”
周超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甚至臉上，也多了幾分暴風雨來臨前的沉悶。
“怎麽，媽還打算舊事再重演一遍？”
柳姨的臉色也難看了，最終不敢再多說，隻是沉默了下來。
於若曦一看，這對母子的臉色不對，趕忙站出來打圓場：“這裏人太多了，我們站在路上擋著他們卸貨了。走走走，我來的時候租了一輛車開過來，眼下正好，咱們剛剛好能坐下。大寶，小寶乖，來叫柳奶奶！柳奶奶……”
柳姨看著兩個孩子，到底沒再黑著臉。
眾人這才上了臨時開來的車，徑直返回M縣。
路途上，葉建斌捉住於若曦的手，從頭到尾都沒有鬆開。
兩個孩子乖巧的坐在一旁，時不時看著窗外的景色，嘴裏咿咿呀呀的，很顯然對周圍陌生的環境非常好奇。
“這倆孩子長得真俊！像極了葉隊，瞧著就讓人覺得可心。哎喲，才接觸了這麽一會兒，柳奶奶就舍不得你們了，恨不能呀，把你們都帶回家……”
柳姨對兩個孩子都親香得不得了，忍不住誇了又誇。
反倒是一旁的周超，他沉默地開著車，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話。
於若曦雖然對他們母子相處的情況好奇，卻沒有多問什麽。汽車先行駛到周家，把周家母子送到家門口後，柳姨少不得邀請二人進門坐一坐，卻被於若曦委婉拒絕了。
“家裏幾個孩子都等著，望眼欲穿……”
是啊！
都這麽多年沒見了，家裏人肯定都想他們了。
柳姨沒好再留，隻是讓他們有空了一定來玩。
倒是周超，提著行李走的時候突然回頭：“之前說好的事，你別忘了！”
“放心。”
葉建斌下了車，聞言隻是淡然的應下。
周超沒說話，拿起行李就走。
“老 二！”
葉建斌又叫住了他：“三天後我會再來一趟。”
“好。”
周超應下。
葉建斌掏了煙出來，用打火機點上，重重吸了一口，目送著那對母子漸漸走遠，他才走到另一側，坐上了駕駛室。
為了適應內地的環境，他驟然換了個方向，從右側駕駛室換到了左邊駕駛車輛，似乎還有些不熟悉。
多開了一段路，漸漸就上了手。
“柳姨她和周超之間，是不是有矛盾？”
當初她去柳姨家那時，是聽她斷斷續續說了不少。不過，也沒聽出來她和周超之間有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啊。但是剛才兩人之間的氣氛，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莫不是這裏麵，還有什麽她不知道之事？
“這事，你得去問問你的好助理了。”
葉建斌轉動方向盤，隨意笑了笑，開了窗把煙頭丟出了窗外：“我也隻是隱約知道一些，應該是和當年老 二主動申請加入特殊崗位有關。”
“你是說，周超和阮曉彤之間……”
於若曦也想起了這事。
好像這兩人，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葉建斌沒說話。
於若曦趕忙一手拉著一個孩子，往前一趴，從車輛座位中間探出頭：“這事兒既然和我的助理有關，我就有權了解吧？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我找曉彤問，她一準會告訴我。隻是這也太尷尬了！建斌，你就說嘛……”
葉建斌都多久沒有女人了？
被於若曦這麽一喊，他的方向盤猛的一歪，汽車發出刺耳的刹車聲，就連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往外冒。
“若曦！！”
他惡狠狠地警告，遞給她一個彼此都懂的眼神：“你不用現在叫我，有讓你叫不出來的時候！”
於若曦脖子一縮，抿著嘴躲在後座上偷偷樂。
葉建斌平複片刻氣息，看著這個故意惹事的小女人，氣不是，笑也不是。
他重新點火發動汽車：“我也是調檔案的時候看到過一眼，老 二的配偶一欄上，寫的是阮曉彤的名字。”
“哦，這事啊！好像我……確實聽曉彤說起過，她和周超關係不菲……等一等！你是說，周超的檔案上，配偶欄的名字，還是阮曉彤？”
葉建斌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他們不是離婚了嗎？！！”
於若曦都忍不住叫出了聲。
葉建斌沒回答。
於若曦慢慢坐了回去，不由回憶起阮曉彤曾經有過的那段荒唐往事……
“不，不對啊！”
於若曦又想起一件事來：“我記得阮曉彤曾經說過，她一身無牽無掛。又怎麽會沒有和周超離婚？”
“這個你就得問他們自己了。”
是啊！
這種事除了當事人，旁人如何會知道實情？
如果，當然隻是如果，阮曉彤和周超當真還是夫妻，那麽當年他們那麽折騰，現在兩人還有希望走到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