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將車子停了下來,然後下了車。
對麵的小曾立刻走了過來,“秦隊長,你過來了。”
秦放應了一聲,然後問道,“什麽情況?”
小曾帶著秦放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你不是讓我調查鍾曉風的情況,然後我聯係了一下他,結果發現一直沒人接電話,我不太放心,然後便按照之前他留的地址來這裏看了一下,結果發現鍾曉風出事了,正好這個時候你又打來了電話,於是幹脆就和你說一下。然後現場我已經保護好了,也聯係了法醫的和隊裏的人。
因為我是第一個到現場的人,所以現場比較完整,沒有被人破壞。現在法醫和其他人都還在路上。”
“你是聽到我的電話,然後和鍾曉風聯係,中間有沒有和其他人聯係?”秦放一邊走著一邊問。
“沒有,我本來想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電話打不通,我便想幹脆還是找他本人親自問下為好。沒想到就出事了。”小曾說道。
“先看看現場再說。”秦放說著和小曾來到了鍾曉風住的地方。
鍾曉風住的地方是城市的周邊拆遷區,這裏大部分都是民租房,裏麵的住戶魚目混珠,什麽人都有,大部分都是以很低的價格租出去,這裏本是政府規劃的拆遷區,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拆遷完,所以便形成了現在這種狀態。
秦放走過來的時候已經看了一下周邊的情況,附近並沒有什麽攝像頭,甚至連一些目擊者都很少。
兩人很快來到了鍾曉風的住處。
按照小曾的說法,他來到這裏以後先是敲了敲鍾曉風的門,沒有人回應以後,用力推了推門,結果門就被打開了,看到鍾曉風的門並沒有鎖,憑著警察的直覺,小曾感覺事情不對,立刻對現場進行了勘查,結果發現鍾曉風出事的狀況,然後他沒有再進現場,而是聯係了法醫以及刑警隊的人。
小曾畢竟是老警察了,對於這一點秦放還是很放心的。
如果說是其他人發現鍾曉風現場的話,很有可能會破壞現場,畢竟要知道在這樣的現場這樣的狀態下,對於現場的保護是非常的重要,因為反映著鍾曉風的死有什麽內情,或者說關於凶手的第一重要信息。
秦放和小曾走到了門口,他們沒有進去,秦放伸手摸索了一下,打開了鍾曉風房間裏的燈,一眼看去就可以看到鍾曉風的屍體靠在房子的牆壁旁邊,整個人的身體垂了下來,但是他的頭卻抬著,兩隻眼睛睜得又圓又大,直直地看著前麵。
秦放看看四周,房子裏麵的家具非常整齊,沒有打鬥的痕跡,旁邊窗戶和其他地方也沒有損害的痕跡。也就是說凶手是從正門進去殺死了鍾曉風,然後再從正門出去的,並且看上去非常容易殺死他,因為現場並沒有打鬥的痕跡。
很快外麵傳來了警笛聲,隊裏的人趕到了現場,警察的到來也驚動了周邊的住戶,他們都打開門往外看,秦放看到其中一個男人,然後指著他說道,“你出來一下。”
那個男人看到秦放有點害怕,哆嗦地問道,“警察同誌,不關我的事情啊!”
“你不用緊張,我就是問你幾個問題,你出來一下。”秦放說道。
那個男人被秦放逼得沒有辦法,隻好打開門走了出來。
“你是他的鄰居,你認識他嗎?”秦放問道。
“我,我不認識啊!”男人脫口說道。
“你都不知道我問的是誰?你就說不知道嗎?”秦放不禁有點想笑。
那個男人搖了搖頭說,“不,不是這個意思,主要這裏麵住的人都比較亂,有的時候住幾天就走了,所以大家平常也不見麵,也不熟悉,旁邊住的人是誰,我根本不認識,我也沒見過。”
“那剛才你有沒有聽到有什麽動靜?”秦放又問。
“沒有,剛才我一直在睡覺。因為我上的是夜班,所以睡得比較沉,還有我睡覺的時候一直開著手機在聽相聲,就是郭德綱和於謙的相聲,所以就算旁邊有什麽聲音,我也沒有聽見。”男人解釋著。
秦放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於是擺了擺手讓他回去了。
“秦隊,我看這鍾曉風的死有點奇怪。”這個時候,小曾說話了。
“你說,怎麽個奇怪法?”秦放看了看他。
“你看,如果說凶手是在房子裏麵殺死的鍾曉風,那麽從屍體的狀況看起來這裏應該是第一現場,因為周邊的情況我們也看了,沒有什麽被破壞的痕跡。既然這是第一現場的話,那麽凶手殺死鍾曉風的情況有點奇怪了,你看著屍體的實際狀態,整個人是垂下來的,為什麽他的頭卻抬著?這屍體的頭部前麵也沒有什麽可以固定的地方,除非說鍾曉風死的時候就是抬著頭,然後一直用某種方式保持著現在的屍體的狀況,最後形成了現在的屍體的狀態。
但是屍體這樣的狀態不太可能形成啊?”小曾說了一下自己的分析。
“你說的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這個情況看來隻有等法醫過來了看看有沒有什麽結論。當然了,這個隻是我們目前看到的狀態,等會兒我們進去裏麵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發現。”秦放說道。
“好,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說……。”小曾欲言又止。
“什麽話?你有什麽直接說,怎麽吞吞吐吐的?”秦放看了小曾一眼。
“就是關於鍾曉風的情況。”小曾猶豫了一下,然後鼓起勇氣說,“之前你不是讓我找一個魅色酒吧的線人嗎?我當時因為有點著急,再加上有點事情,就沒有自己親自去辦這件事,而是在我一個線人群裏麵發了一下消息,問了一下誰認識魅色酒吧的熟人。
後來就有一個人加我了,說可以介紹人,於是他就把鍾曉風介紹給了我。現在鍾曉峰不是出事了,我剛才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介紹鍾曉風給我的那個人並不是我的線人群裏麵的人。我讓網絡部的同事幫忙調查了一下,結果發現這個人信息根本查不到。”
秦放聽到小曾的話後轉過頭愣了愣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在線人群裏麵發布了一個想找魅色酒吧會員的消息,然後有人冒充你的線人,給你推薦了鍾曉風。”
“對,就是這個意思,我也不知道是誰泄露出去的消息,我那個群裏麵人就五個人,他們的底子我很清楚,並且跟了我很長時間了,每個人我都很了解,然後事情發生以後,我也挨個問了他們一遍,他們都說根本沒有往外說過這件事情,所以這個事情還挺奇怪。”小曾點點頭說道。
“這個也沒有什麽可奇怪的,你畢竟是在手機上發布的消息,然後還有四五個人在這個群裏麵,現在在電子網絡時代,誰也不能確保自己的手機一定安全。可能某個人的手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利用了,又或者說誰的手機可能被種植了木馬病毒,然後對方通過這個得到了這個消息,所以你也不用自責。不過這一點其實正好說明了一件事情?”秦放說著笑了起來。
“什麽事情?”小曾看了看秦放。
“說明這些事情都是有人刻意幫我們安排的,包括鍾曉風的死,還有在魅色酒吧我所經曆的那些事情,以及後來發生的那些奇怪情況。”秦放看著前麵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個時候,法醫過來了,看到秦放以後,然後尷尬地笑笑說道,“秦隊,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
秦放聳了聳肩說,“是,真沒想到一晚上兩次命案,並且我們都是經曆者。”
“什麽也不說了,幹活了。”法醫笑了笑,然後拎著箱子和其他人立刻走進了現場,秦放和小曾也跟著走了進去。
就像秦放和小曾之前推測的一樣,房間裏麵並沒有什麽可疑的信息,因為他這個房間格局非常簡單,除了衛生間和廚房就沒有其他地方。
衛生間裏和廚房裏麵也沒有看出什麽異樣,所以鍾曉風被殺的第一現場就是在他房子裏麵,他現在屍體所呈現的位置上。
法醫對鍾曉風被殺現場進行了勘察,麵對他的死狀也是感覺非常奇怪,尤其是旁邊跟過來的現場的人,甚至都感覺鍾曉峰的死好像不是人為一樣,就像被什麽無形的力量拉著頭,一直到他死去後才形成現在的狀態。
聯想到今天鍾曉風和秦放在魅色酒吧裏麵遇到的那些事情,這讓秦放也有點懷疑,這一切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詭異,還是說真的是莫天海所謂的元神出竅搞的鬼。
這個時候法醫把秦放喊了過去,“屍體的情況我勘察完了,基本上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那你有什麽看法?”秦放問道。
“看上去是不是挺奇怪?感覺這死者好像是被什麽神奇的力量殺死了,才形成了現在的狀態。”法醫說道。
“對,確實給我們的現場感覺就是這樣,所以剛才我和小曾過來的時候就沒有進來,就是擔心破壞了現場,影響到屍體現場的狀態,所以才等你們過來以後才進來看一下。不過我覺得這世界上沒有那麽多什麽鬼鬼神神的東西,如果說對方真的是鬼神殺人的話,又何必製造這樣的這種狀態。”秦放說道。
“秦隊長就是聰明,一開始一看我也嚇了一跳,做了法醫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狀態,好在我以前跟我師傅出過一些比較奇特的現場,我的師傅也跟我講過一些屍體的奇怪情況,沒想到今天就遇到了,其實這個屍體就是人為所致,隻不過他死的時候被凶手用一種特殊的東西將屍體保持了一陣子,等到屍僵形成以後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簡單的說就像是把屍體凍成現在這種狀態一樣,隻不過它是用了屍體的時間變化的原理。”法醫說道。
“還可以這樣操作,以前怎麽從來沒聽過。可是如果真的屍體被用什麽東西固定著,保持這樣狀態化,那會是一種什麽東西啊?難道說凶手要等到他屍體變成這個樣子後再把那個東西收走嗎?剛才我看了看好像屍體的身上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秦放對法醫說道。
“鍾曉風其實是被勒死的。在他被勒的那個痕跡下麵,有一根很細的傷痕,它被勒死鍾曉風的傷痕混合到一起,所以基本上看不出來,但是如果仔細看還是會有一點區別,正是這一點區別才讓我確定凶手是用很細的一種線,勒著死者的脖子,等到他死後,讓它形成現在狀態。
因為這條線太細了,所以我們在看到的時候很容易忽略掉,然後會以為死者屍體的狀態好像是自己抬著頭形成的這種狀態。”法醫解釋了一下凶手的做法。
“我明白了。”聽到法醫這麽一說,秦放頓時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