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秋寒坐在床邊,緊緊握著軒軒蒼白的手,她的目光充滿了擔憂和痛苦。剛剛做過一次放療的軒軒看起來很差,臉色蒼白,氣息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掙紮。

陸秋寒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眼眶裏淚水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她看著軒軒,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愛和疼痛。她知道,這個小小的生命正在與死神搏鬥,而她卻無法代替他承受痛苦。她的心如被刀割,卻又無法言喻。

隨著旁邊的檢測儀數據恢複正常,陸秋寒站了起來,然後走出了病房。

繁華熱鬧的咖啡館裏,陸秋寒雙手握著手裏的熱咖啡,後背挺得直直的,對麵坐著的是她的老朋友,也是她唯一能夠借款的人,陳剛。

陸秋寒雙手緊握著咖啡杯,指尖因過於用力而微微發白。她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而陳剛則是一副深思熟慮的表情。

“你知道,我最近生意不太景氣,”陳剛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我恐怕不能給你那麽多。”

陸秋寒的心一沉,她知道陳剛有能力借給她更多的錢,但他的話中卻帶著一絲推脫和回避。她深吸一口氣,試圖保持冷靜。

“我理解你的困境,陳剛。”陸秋寒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堅定,“但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這筆錢,你知道的,自從軒軒生病後,我從來沒求過別人,這一次確實很關鍵,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陳剛沉默了一會兒,眼神在陸秋寒臉上來回遊走,像是在評估她的決心。他輕歎一聲,語氣有些緩和,“你知道,我並不是不信任你,隻是現在的情況。或者,你可以問下李明輝,他畢竟是軒軒的父親。”

陸秋寒心裏明白,這是陳剛在變相地拒絕她。她的手握得更緊,指甲深深地刺進掌心,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她知道,此刻的沉默是唯一的出路。

站在街角,秋風輕輕拂過陸秋寒的臉頰,帶著一絲淒涼。她緊握著手中的手機,指節因用力而顯得蒼白。電話那頭李明輝冷漠的聲音,像一把尖銳的刀,無情地刺入她的心。

陸秋寒的心在顫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痛。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自從離婚後,陸秋寒從來沒有向李明輝打過一個電話,說過一句話,如果不是因為軒軒,她是死也不會向李明輝低頭的,事實上她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她的眼角開始濕潤,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沒有流下來。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讓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看到她的軟弱。可是,心中的痛苦卻像潮水一般湧來,讓她無處可逃。

陸秋寒的思緒開始飄散,那些曾經的快樂時光像破碎的泡沫般消散在空氣中。她想起軒軒剛剛生病後,自己的積蓄花完後那些為了借錢而四處奔波的日子,想起那些被拒絕、被嘲諷的瞬間。所有的委屈、痛苦、無助在這一刻匯聚成一股巨大的悲傷,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的手微微顫抖,手機從指尖滑落,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她想彎下腰去撿,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力氣。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的,沒有一絲溫度。

她在風中顫抖著,淚水終於滑落下來。她的心在滴血,那種痛苦,比任何刀割都要來得更劇烈。

抬頭望向天空,試圖尋找一絲安慰。可是,天空也是灰蒙蒙的,沒有一絲光亮。她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她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無盡的黑暗中,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失魂落魄的陸秋寒回到了醫院,她看了看手機支付寶和微信裏的錢加起來也不過一千塊錢,甚至都不夠繳費處的最低金額。

“陸小姐。”忽然,有人喊她。

陸秋寒抬起了頭,竟然是繳費處的工作人員,不過此刻對方應該已經下班了,換上了便裝。

“我,我明天。”陸秋寒窘迫地說道。

“軒軒的費用有人交了,你可真是好福氣。”對方說道。

“啊,是,是黃醫生嗎?”上一次,黃醫生就幫自己交過一次,要不是偶然聽到,現在陸秋寒還蒙在鼓裏。

“黃醫生交了一部分,有一個男人幫你交了全部。那,就是那個男人。”對方說著指了指前麵不遠處。

陸秋寒抬眼看去,隻見一個男人站在前麵不遠處,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包,然後感覺到陸秋寒她們看他,於是轉身走了過來。

男人很快走到了陸秋寒的麵前,然後微笑著看著她說道,“陸師姐,好久不見。”

陸秋寒看著男人的樣子,很快認出了他,驚訝地說道,“你是,你是賀磊?”

“我們找個地方聊聊?這裏實在不適合敘舊。”賀磊聳了聳肩說道。

“好。”陸秋寒點了點頭。

醫院門口對麵有一個咖啡廳,雖然剛才和陳剛剛剛從咖啡廳出來,但是此刻的心情,陸秋寒卻輕鬆了很多,最大的原因自然是剛才知道的消息,賀磊幫她交了剩餘所有的費用。在這個時候的幫助,對於陸秋寒來說真的是雪中送炭。

“聽說你幫我交了後麵的醫藥費,真的感謝你,我現在實在有困難,不過你放心,我後麵肯定會還你。”陸秋寒說道。

“陸師姐,你說笑了,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剛到公司,是你照顧我,那個時候,你可沒少請我吃飯,我都記得呢?這點錢算什麽啊!”賀磊笑了笑說道。

“看你說的,不管怎麽樣,都得謝謝你。說實話,當年圍著我轉的那些人,現在知道我的情況,一個比一個遠離我。甚至有的直接都拒絕。”陸秋寒說著眼淚又出來了。

“沒關係的,能幫到你我也很開心。不過剛才我了解了下孩子的情況,這錢雖然是一方麵最主要的是技術上的問題。”賀磊說道。

“是的,軒軒的病情特奇怪,我們進行過基因和其他方麵的培養,都沒發現問題。”陸秋寒說道。

“你有找過張老師嗎?”賀磊問道。

“沒有,其實外人不清楚,我們自己最清楚了,當年的生命一號是有問題的,並不像外麵傳的那樣神奇,所以即使找到張老師,可能也解決不了。”陸秋寒歎了口氣說道。

“陸師姐,或許我可以幫你。”賀磊說話了。

“什麽?”陸秋寒抬起了頭。

“我可以幫助軒軒,即使他現在到了晚期,哪怕身體機能衰退了,我也可以幫助他重獲新生。”賀磊說道。

“你說什麽?這是真的嗎?”陸秋寒一下子站了起來。

“陸師姐,你還記得當初我進入實驗室的時候提出的課題是什麽嗎?”賀磊看著陸秋寒問道。

“生命,生命重生密碼?”陸秋寒想了想,然後說道。

“準確地說應該是生命基因的重生密碼。”賀磊說道。

“當時張老師說這個不可能實現,所以並沒有同意你的課題。”陸秋寒說道。

“是的,不過,現在我成功了。”賀磊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