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坐了起來,眼前又回到了那個房間,她的腦袋暈沉沉的,但是記憶卻沒有消散,仔細一想,暈倒之前她看到了肖望和一群人在送葬,並且棺材裏的人還活著,對於安寧在外麵拍打棺材的聲音,對方還回應了。

門被推開了,肖望走了進來。

安寧看著肖望,目光充滿了疑惑。

“不是說了,不要出去,你怎麽總是不聽,你等我處理完這裏的事情,我們就可以離開了。”肖望看著安寧,歎了口氣說道。

“肖望,你到底在瞞著我做什麽?這個雲落村到底是什麽地方?你不要再騙我了,我看到了,你們在做送葬的活動,你們都不說話,這個儀式跟我們之前去西南夜族調研的時候看到的葬禮形式一樣,這是屬於夜族的夜葬,你別忘了,我也是民俗文化專業畢業的。”安寧冷眼看著肖望連聲問道。

“安寧,你相信我,我是為你好,我做到一切都是為了你,之所以不告訴你,是還不到時候。你想想我們之前在一起的時候,從我們認識,我哪次騙過你?我寧可自己有事,都不會讓你有事,你怎麽可以不相信我?”肖望說著雙手搭住了安寧的肩膀,深情不移地看著她。

“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我現在需要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既然你說得這麽動聽,為什麽不告訴我真相?我對你所有的事情都坦白了,甚至,甚至鄭和平出事我都告訴了你,肖望,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你為什麽就不能告訴我你的事情呢?”安寧的聲音有點顫抖了,她甚至開始懷疑眼前的肖望和她之前想的肖望有些不一樣了。

“我已經在幫你了,我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在幫你。安寧,這個世上除了我,沒有人會幫你,更沒人會像我這樣幫你。”肖望繼續說道。

“肖望,不,我不需要你幫我,我現在要回去,對不起,我要回去。鄭和平是意外死的,我要報警,我要告訴警察這一切,我不要躲避。”安寧推開了肖望,然後擺了擺手。

“真的要回去嗎?”肖望問道。

“是的,我要回去。”安寧點點頭。

“你莫不是真以為鄭和平是意外死的嗎?你覺得警察會相信你說的嗎?”肖望說道。

“鄭和平的事情我跟你說了的,警察可以調查現場,可以問我,肯定會有判斷的。”安寧說道。

“難道你真認為警察看不出來,鄭和平的死是人為設計的嗎?別說警察,就連我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鄭和平的死有蹊蹺,更何況天天和犯罪打交道的警察。如果鄭和平真的真的是腳下滑倒栽進去浴缸裏的話,那麽他的位置應該是麵向裏麵,但是我在現場看到的卻是向外。這說明鄭教授並不是意外摔進去浴缸,並且在鄭教授的額頭上,除了浴缸上的撞擊,還有一個傷痕,似乎是按壓式的傷痕。安寧,我不想你出事,我甚至不敢想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現在隻想你能好好的。肖望看著安寧,一字一句地說道。

“啊,不,沒有,鄭和平就是自己摔進去的,他喝醉了,然後栽進去了浴缸,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啊!”安寧身體一軟,癱坐到了地上,喃喃地說道。

“不要想這些了,你好生在這裏待著,等我處理好這些事情,我就帶你離開,前塵往事,你就當是一個噩夢吧,以後我陪著你,一直陪著你。”肖望說著抱住了安寧,然後摩挲著她的臉,柔聲說道。

安寧睜大著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她的記憶有點混亂,自從來到這雲落村,她感覺自己對於之前的一些記憶正在一點一點遺忘。現在唯一記得的就是肖望和她之前在學校裏的一些事情,還有鄭和平對她做的一些事情。尤其是這次醒過來以後,每每想起之前的事情,腦袋就有點受不住。

“鄭和平到底是怎麽死的?他的屍體呢?你怎麽處理的?”安寧突然想起來,她之所以跟著肖望過來這邊,是因為肖望說要幫忙處理鄭和平的屍體。

“我已經處理好了,很快就結束了。你再等等,然後我帶你回家。”肖望溫柔地看著安寧說道。

安寧忽然有點累了,記憶帶來的疼痛讓她感覺不如放鬆下來,她靠在了肖望的懷裏然後說道,“肖望,你說,我們之前如果在一起,會不會有更好的結局啊!如果當初鄭和平在實驗室對我做的事情我告訴你,我現在會不會和現在不一樣啊!”

肖望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著安寧。

安寧慢慢地,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安寧看到自己和同學們在一起,肖望一身西服,手持鮮花,然後在同學們的擁護下,來到了她的麵前。

“安寧,我會用我一輩子來守護你,不讓你受任何傷。”肖望說道。

安寧捂住了嘴,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嫁給他,嫁給他。”同學們都喊了起來。

肖望站了起來,然後抱住了安寧。

安寧笑了起來,可是人群中,她看到一雙眼睛在冷冷地看著她,如同一隻餓狼一樣。

啊,安寧嚇得渾身哆嗦起來。

幸運的是,那隻餓狼隻能在遠處看著她,不敢過來。

“怎麽了?”旁邊的肖望看了看安寧。

“沒事,沒事。”安寧笑了笑說道。

肖望握緊了安寧的手。

看著安寧漸漸睡著了,肖望站了起來。

走出門外,肖望輕輕將門鎖上,然後轉身快步向前走去。

肖望走的很快,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剛才夜葬的那個棺材麵前。

棺材靜靜地躺在那裏。

肖望輕輕推開了棺材蓋子。

棺材裏躺著一個人,如同安睡的嬰孩,一動不動。

肖望看著棺材裏的人,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然後看著屏幕上麵快速跳動的數字和代碼,他的眉頭緊緊地擰巴在了一起。

月光下,棺材裏的人的樣子也清晰地映出來,她是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