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了,鄭和平走了。

安寧感覺身上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

這個晚上,安寧感覺仿佛墜入了地獄,經曆了被惡魔的**。直到現在,她依然心有餘

悸,渾身顫抖。

如果按照之前的習慣,此刻安寧應該已經開始收拾房間,然後給院子裏的幾朵蘭花澆水,跟著泡一壺英國紅茶,坐在院子裏,看著外麵的風景,在陽光的沐浴下,回憶以前日子裏的美好片刻。

這個院子是鄭和平特意給安寧裝修的,因為安寧在上學的時候,曾經說過,她以後希望可以去英國定居,然後在一個愜意的院子裏麵,泡一壺特製的英國紅茶,然後無憂無慮地看外麵的風景,然後整個人都會感覺到時光在身上沙沙經過。

鄭和平記住了她的願望,雖然不能將她帶到英國,但是至少在裝修房子的時候,特意幫她在家裏幫她裝修了這個蘇格蘭風格的院子,讓她雖然沒去英國,但是卻可以一樣感覺享受。

那個時候,安寧經常坐在院子裏,雖然鄭和平對她做的事情像一場噩夢,但是後來鄭和平對她的好慢慢掩飾住了那一個恐怖的夜晚,甚至她還想象著以後如果和鄭和平有了孩子,一家三口一起坐在這裏,鄭和平和孩子在一邊看書說話,她在旁邊給他們泡製紅茶,一家人其樂融融,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生活。

可是,一切都碎了。

安寧想起了結婚前接到的一個電話,那是肖望的電話。

對於肖望,安寧一直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們兩個在學校是所有人眼裏的金童玉女,無論是學習還是其他,都是那麽契合。甚至安寧也一直以為可能以為自己的另一半即使不是肖望,也是和肖望那樣的人。但是她的美好未來,被鄭和平在一夜之間徹底改變。

當年鄭和平在畢業會上宣布了他要和安寧結婚的時候,安寧看到了肖望眼裏傷心的眼神,不過肖望一直都是那麽驕傲,那個眼神隻是稍縱即逝,然後便沒有再顯露出來,他甚至還客氣地過來祝賀安寧和鄭和平。

不知道是源於什麽原因,安寧的內心有點難過,是因為肖望的反應,還是說自己的婚姻並不是自己所想要的。總之那個喜訊,對於所有人來說可能都覺得很開心,唯獨她從頭到尾,臉上帶著機械的笑容,心裏卻是冰涼一片。

“我一直以為你是天上的蝴蝶,你的目光在更高的地方,不過想來想去,美麗的蝴蝶也是從毛毛蟲蛻變而來,隻要你能過得好,大家都很開心,我也很開心。”肖望的聲音帶著痛苦,更有一絲悲傷,並且電話裏有劇烈的風在吹動。

安寧掛掉電話後,從女生宿舍出來了,然後來到了實驗樓的天台,透過天台的門縫,她看到肖望一個人蜷縮在前麵,悲聲痛哭。

那一刻,肖望並不知道,安寧在門後麵,和他一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悲聲痛哭。

其實在鄭和平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後,安寧第一時間告訴了母親。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母親和父親很快來到了學校,但是經過他們商量後,竟然答應了鄭和平的要求,因為鄭和平痛苦流淚地懺悔著,並且說是因為真的喜歡安寧才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然後他願意和安寧結婚,並且答應安寧家裏提出的任何條件。

就像其他人的感覺一樣,鄭和平這樣的條件確實非常難得,甚至安寧後來看到母親和父親都是笑著對所有親戚說出她的喜訊,而當親戚們問起鄭和平的情況,母親和父親驕傲地介紹著鄭和平的情況,全然忘了那個夜晚,安寧撕聲裂肺的痛苦聲。

這麽多年,安寧一直默默承受著一切。可是昨天的事情再次改變了一切,她的命運即將走向另一種痛苦,這種痛苦,正是之前她所擔心的。

不可以這樣下去了,安寧握緊了拳頭,她要離婚。

這個時候,大門忽然響了一下,然後有人進來了。

安寧渾身哆嗦了一下,站起來看了一眼,隻見鄭和平竟然回來了。

這會按說他應該有課,怎麽忽然回來了?

鄭和平手裏捧著一束花,然後走了進來,看到安寧,他將花遞給了她。

安寧沒有接,也沒有說話。

“不要生氣了,你應該體諒我的,我為了你做了那麽多事情,你既然做了我妻子,為什麽就不能為我想想?我們結婚這麽多年了,一直沒有孩子,外麵很多人都在看笑話。如果說真的是我有問題,我也不會說什麽,可是你這樣是在毀我,甚至在絕我鄭家後代。”鄭和平說道。

“鄭和平,我們離婚吧。”安寧咬了咬嘴唇,然後看著他。

“你說什麽?”鄭和平臉皮顫抖了一下,看著安寧說道。

“我說我要和你離婚,離婚,你這個禽獸,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要。”安寧歇斯底裏地大聲喊道。

“離婚?安寧,你是不是在家裏呆傻了?你要跟我離婚?你以為你還是十年前的安寧嗎?你看看你現在,你養尊處優,享受著其他女人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先不說你,你的母親,你的弟弟,哪個不是靠著我,可以,你要離婚,你先問問他們答不答應?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對你好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不然後果,你自己明白。看來,這束花,你也不需要了。”鄭和平說著拿起那束花,惡狠狠地說道。

“你,你。”安寧氣得一時間說不好出話。

“不知好歹,你以為我鄭和平的花沒人要嗎?外麵一把女人搶著要。”鄭和平冷笑一聲說道,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安寧癱坐到了地上,呆呆地看著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