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修長好看,手指又細又長,說他指如削蔥根也不為過。

就連切牛排的動作都是那麽好看,修長無名指上的鑽戒此刻在燈光的照射下異常耀眼。

夢瑤有點甜蜜的摸了摸左手無名指的婚戒,心裏也是異常甜蜜。

那是他們的結婚戒指,是一對的,夢瑤在家經常做家務,本來是不該帶著這樣珍貴的戒指。

在這方麵,夢瑤也是異常固執,戒指的意義重大,隻有時刻帶著,她才覺得他們是夫妻,因為她自己清楚,奕天並不愛她。

上一世離婚之後,夢瑤就把那枚戒指穿了個紅繩帶在脖子上,死的時候也沒有摘下。

嘴裏吃著奕天親手切的牛排,心裏甜甜的,這是被人照顧的感覺嗎?真好!

牛排的口感很好,奕天不喜歡吃半生不熟的,要的兩份都是全熟的,牛排異常鮮嫩,咬勁十足。

奕天不緊不慢的切好夢瑤啃食過的牛排,挑了一塊準備吃下的時候,夢瑤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喂,那個”嘴裏還吃的東西,說話有點大舌頭。

一句話說的臉紅脖子粗,那個是我吃過的,上麵還沾過我的口水,夢瑤本想這樣說,又覺得口水實在惡心。

索性也就不說話了,被夢瑤這一鬧,奕天也反應過來牛排是夢瑤啃過的,他很愛幹淨,甚至有點輕微潔癖。

就比如用別人的筷子給他夾菜,他都是不碰的,不過,看著妻子吃的歡快,嘴裏堵著食物還一臉糾結的模樣。

奕天不緊不慢的把牛排吃到了嘴裏,咀嚼了幾下,還眯起了眼睛,好半響竟然說,“味道不錯”還喝了一口紅酒,這個傻媳婦,兩個人嘴都親過了,吃她碰過的食物又算什麽。

他說話的時候是看著夢瑤的,夢瑤有點莫名臉紅,好像他說的不是牛排,而是她的口水味道不錯,呸呸呸,自己亂想什麽,真是丟死人了。

腦子裏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夢瑤的眼珠比平時轉的要勤快一些,看著奕天的目光也躲躲閃閃,一臉心虛的樣子。

奕天多聰明的人,知道妻子肯定又在想啥了,而且還是和自己有關,腹黑的奕天也沒有說話。

隻是看著夢瑤,嘴角翹起,也不知道在打什麽壞主意。

“來來來,別光記著吃,喝酒呀”說著就拿起自己那杯紅酒和夢瑤的那杯碰了一下,而後輕輕的抿了一口,喝紅酒不要大口喝,要慢慢的喝,要一點點的品。

夢瑤不懂這些情調,人也實在,拿著酒杯灌了很大一口,放下杯子的時候,還忍不住輕咳了好久,她不喜歡喝酒,他們幾乎沒有一起喝酒的時候。

還像這樣碰杯,夢瑤有點受寵若驚,喝的就多了一些,能不嗆嗎?一口下來,多半杯酒都快給喝完了。

奕天又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給她倒酒了,渾然忘了剛剛自己還打了壞主意要把媳婦灌醉了。

本著浪費可恥的想法,夢瑤的牛排自然是吃的一幹二淨,奕天盤子裏還剩下兩塊,也被夢瑤吃進了嘴裏。

這種地方消費高,這一頓飯肯定又要不少的毛爺爺,這兩塊肉也要不少大洋呢?

至於那瓶紅酒,倒了也就兩杯,還剩多半瓶呢?勤儉的夢瑤當然不會浪費,走的時候自然又帶著走了,要是奕天不喝,自己回去就一杯一杯的喝,這麽貴的東西不能浪費不是。

最後,也不忘把她和奕天吃飯時用剩下的餐巾紙裝到包裏。

夢瑤的這種行為,奕天已經習慣,至少在看到這樣的場麵,嘴角隻是不經意的抽搐一下,開始的時候嘴角要抽搐好久呢?看來習慣真的是個神奇的東西。

夢瑤最後還是沒有去奕天的公司上班,奕天有點遺憾,還是妻子的身體重要。

胡爺爺開了不少中藥,中藥不比西藥方便,還有熬藥這麽一個複雜的流程。

夢瑤要是上班的話,就沒有熬藥的時間,雖然奕天的辦公室裏有小廚房,也和夢瑤說了,畢竟是辦公的地方,要是做個飯倒也沒什麽。

可是熬藥,還有那難聞的藥味,辦公室是工作的地方,弄一屋子藥味,總歸是不好,夢瑤直接就拒絕了,奕天也沒有說什麽,工作哪有健康重要。

夢瑤不是嬌氣的人,饒是如此,苦澀的藥入口的時候,還是難受的皺起了眉頭,然後,她一口喝下那苦澀的藥水。

與其一口一口的喝,每喝一口就多一絲苦澀,還不如一下都喝完,要苦也就苦那一下,喝藥是這樣,其實想想,人生又何嚐不是這樣?

與其抱怨生活的艱辛,還不如少點抱怨,好好的過自己日子,就像喝藥一樣,難道說藥苦,就可以不喝了嗎?不喝藥那病會自己好嗎?

最近幾天,顧曉東也是急的很,公司的形勢一日不如一日,他跑了很多地方,得到的都是拒絕的答案。

無奈之下,他就到奕天的樓下蹲點,他也看出來了,這個世界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顧氏經濟出了問題,平常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現在見到他都遠遠躲著,有的還在上麵踩上一腳,真的是牆倒眾人推。

短短時間,顧曉東就見識了人間的世態炎涼,整個人看著都顯得滄桑了許多。

這幾次來找王奕天,他也知道,那個趙助理,就是一個口甜心苦的人,他都懷疑自己這幾次去找王奕天,那個缺德的助理告訴沒告訴。

王氏集團紀律嚴明,進出都要有一定的員工卡,才能上大廈,顧曉東沒有,前幾次都是趁著和員工上去的。

今天來的比較早,上班的人還寥寥無幾,進不去大廈,就隻能在外麵幹等著。

煩躁的時候,抽出了兜裏的香煙,一點燃,就狠狠的吸上了一口。

香煙真是一個好東西,這段時間的煩心事太多,顧曉東也有點染上煙癮,吸了兩口之後,再抬頭,正好一個熟悉的人影就映入眼簾。

也不在耽誤,隨手扔掉手裏的煙蒂,又理了理衣衫,待那個身影走近的時候,顧曉東才又往外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