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錄音裏傳來易霖之的聲音,“這個是我的計劃……吱!”
“吱!”
刺耳的聲音從耳機傳來,打斷易霖之接下來的話。唐欣然把錄音調到最後也是一片刺耳的聲音。
應該是錄音設備被雨水泡過壞掉了。
唐欣然腦中回回響的一直是那句,“不是你讓我幹的嗎?”,“這個是我的計劃”。
易霖之,易霖之,沒想到我已經改變了自己的計劃,已經打算退出這個紛爭,而你竟然還不放過我。
唐欣然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一種什麽感覺,像是失望,又像是安心,緊揪著的心一刻也不得安寧。
回想和易霖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易霖之對自己一開始生死不容,到後來勉強的淺薄和諧。也許,易霖之並不是對自己改觀了,對自己變好了,隻是對自己不再那麽用力的恨了,因為他已經安排好了要除掉自己。
其實這樣也好。
唐欣然看著醫院窗戶外人來人往的車來車往的繁華景象,在夕陽的映射下有了一種即將凋零的落幕。這個獨立的美麗的世界,沒有人知道它為什麽存在。
她希望當自己做好一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獨立的空間依舊朦朧不覺,太陽照樣升起,四季一樣流轉,所有的人都不會記得自己這個外來的靈魂,生活還是一樣的過下去。
易霖之,你也一樣,你和這個世界是一個緯度,而我自己是存在於另一個世界的人。讓我們的關係還是回到最初的位置吧,沒有愛恨,沒有感恩,沒有虧欠,隻有單純的相互利用。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唐欣然正浸泡在陰謀海洋裏的思緒。
唐欣然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聯係人名字,易言之,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欣然。”
電話一頭傳來易言之溫潤的聲音。
“有事嗎?”唐欣然雖然接了電話,但本能的還是不想跟易言之太過親密。
“沒什麽事,我聽說你病了在醫院。我想你是應該是不想見到我的,所以我打電話看你現在有好一些嗎。”
唐欣然這一刻是感動的,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隻有易言之一個人給自己滿滿支持與溫暖。
也許易言之還存了自己的私心,但是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才發現,所有的生命並不是書中紙片化得人物。每個人都會有優缺點,會有意氣風發,也會有無能為力,都有自己的過去,把握著現在的生活,為了明天而拚搏。
誰都不是楷模式的榜樣,都隻是平凡人而已,不要綁架任何人,沒有人天生就應該是十全十美,毫無瑕疵的。
一開始自己隻是為了不受易言之的牽連,而且也不想牽扯到這利益紛爭中來,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既然我已經被易霖之記到了死亡名單上,那我做再多也於事無補,還不如撇過這方麵的顧慮,專心致誌的推動劇情趕緊走完。也許,我還有機會在易霖之再次動手前提前完成劇情,這樣我也許就可以回到現實中了。
這段時間易霖之都不在,聽小護士說自己是被易霖之送到醫院來的。既然如此,想必易霖之應該已經懷疑自己了。
唐欣然現在迫切的想找到一個護身符,可惜自己生病住院了倆次,唐家人居然就隻有唐家家主打電話關懷了一下。
雖然知道豪門無情,可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倆次住院都不聞不問吧!
唐欣然心裏鬱悶,自己現在真的隻有易言之這一個不太靠譜的夥伴了。至於唐家人,唐爸爸保養小三,唐欣然的媽媽早早去世,然後唐父又另娶了一個嬌妻進門,然後家裏又有了一個隻會給自己添堵的弟弟。再有便是倆個麵和心不和的叔叔。
唐欣然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掰著指頭數,還倒真的發現了一個可以用的人。
這個人叫柳媛媛,是柳氏企業的千金,這個人物在原書中也出現過,是原主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倆人好的跟同穿一條褲子似得。
在原書中幫過唐欣然不少忙,後來出國求學去了,如果她在國內,最起碼唐欣然不會死的那麽淒涼。
唐欣然的電話撥了出去,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甜美的聲音,“然然,今天著麽有空給我打電話呀?”
“媛媛,我有個事跟你說一下,我覺得最近一直有人在跟蹤我,挺害怕的,可是我回頭好像有沒有。”唐欣然心裏很緊張,畢竟電話另一頭的是唐欣然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唐欣然特別害怕,一不小心說錯什麽露餡兒 。
“然然,這件事你有跟誰說過嗎?”柳媛媛在沉默了一會兒後道。
“沒有,我沒跟任何人說過。”唐欣然回答。
“然然,我覺跟蹤你的人最有可能是易家的人,你雖然嫁進了易家,但是易霖之對你什麽態度,你應該很清楚,而且易家那個老太婆也不會給你好日子過,你可要自己心裏有數啊。”電話裏柳媛媛不急不緩的給唐欣然分析,“這樣,你記一下號碼,15888……”
唐欣然趕緊拿筆記下了號碼。
“然然,這是t市一個丁探長的電話,他叫丁舍,你去找他說我介紹你來的,他會給你想辦法的。”柳媛媛說。
唐欣然這次是感冒引起的肺炎,必須留院觀察,而且易霖之囑咐,不讓唐欣然亂跑。
唐欣然看著不論自己走到哪兒都跟在身後的小護士,頭上爬滿了黑線。
“我渴了,我要喝水。”唐欣然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道。
“那,這裏。”小護士,從小推車的暖壺裏到處一杯水。
“我要吃零食,你給我買去。”唐欣然無語道。
“不行,你不能吃零食,我給你剝根香蕉吧。”小姑娘的大眼睛看著唐欣然似乎絲毫沒有發現,唐欣然臉上的烏雲密布,依舊輕快的說。
“不用了,我要休息。”唐欣然無力道。
易霖之,真有你的,派這麽一個小姑娘來看著我。別說不被易霖之發現的偷偷出去了,現在就是硬闖出去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