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和陸風被人販子拐走了?”

門外的村裏人像是炸開了鍋

議論紛紛,有些擔心自家孩子的都趕忙跑著去找了。

此刻,陸家人也注意到了門外擠滿了人,陸父踢了一腳丁翠花,壓低嗓音道:“去把大門關上。”

丁翠花捂著腰,呲牙咧嘴地站起來,走到大門口看著村裏人看熱鬧的眼神,破口大罵。

“看什麽看,沒看過別人家啊!都滾一邊去。”

說完,碰的一聲把大門關上了。

村裏人鄙夷地看著緊閉的大門,“切,還以為我們樂意看,還不是怪你們家動靜鬧得太大了。”

“就是,孩子丟了活該。”

院子裏。

陸父枯槁的臉龐透露著狠厲,眼神惡毒地看著陸辰,又將視線看向陸正。

“你去找小風和小文,也不能報警。”

他雖然不是很清楚陸耀和張豔做了什麽,但是,這麽一會下來,也都清楚了。

這兩個蠢貨,讓人來將賤種拐走,卻沒想到,拐走了自己的兩個孫子。

陸正直視他的雙眼,慢慢道:“報警,沒得商量。”

既然他們自己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更不要說他們要害的人,是他的孩子。

陸正朝著院外看去,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安撫地看了一眼聞倩,朝著大門外走去,打開門對著一個男人道:“柱子,麻煩你幫我去警局報警,耽誤的工分我會補給你的。”

柱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陸正,激動地開口:“陸正哥,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你,你放心,我現在馬上就去,馬上就去。”

柱子跑得飛快,就朝著村口跑去。

陸正關了門,剛轉身就看到一個影子朝著他飛過來,側身,抬腳踢了回去。

茶缸剛好擦過陸父的耳尖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陸父的臉都已經可以跟鍋底媲美了,陰沉著臉。

聞倩看著院子裏的陸耀和張豔,兩個人相識丟了魂一般坐在地上。

別人也許不知道,她知道是為了什麽。

這次,如果陸文和陸風找不到,陸家就算是斷子絕孫了。

哦不,除非,陸父還能生。

張豔虛浮的眼神觸碰到聞倩的視線,瞬間聚焦,雙眼紅腫地看著她,站起身,張牙舞爪地就朝著她撲了過去。

“賤人,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兒子就不會被拐走,都是你這個賤人。”

陸正想過來攔卻被聞倩的眼神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聞倩冷靜地站在原地看著瘋癲的張豔,直到她走到身旁,抬腳就踹了過去。

張豔一覺就被踹翻在地,還想要繼續爬起來朝著聞倩打去,她來一次聞倩就踹一次。

直到,聞倩不想玩了,狠狠地踹出去一腳,張豔再也沒能從地上站起來。

有人從門縫裏看到後,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

“媽呀,聞倩啥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之前都快被陸家人欺負死了,也沒見她反抗啊!”

張豔躺在地上捂著被踹的地方哀嚎,身子蜷縮著不敢再動了。

丁翠花早就跑到了陸父身後。

陸辰看著張豔,絲毫沒有任何動作。

陸正走到聞倩身旁,看向她的眼神閃過一抹驚訝。

他的記憶中,她永遠是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溫和柔美的笑容,性子軟綿綿的,就連說話也都是軟乎乎的。

什麽時候,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都怪他。

陸辰再也不是偷偷地躲在聞倩身後,或者埋在她懷裏。

而是抱著陸正的脖子,瞪大眼睛看著院子裏發生的一切。

包括她打人的動作。

膽怯,害怕,似乎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驚喜。

陸辰注意到媽媽的眼神,舉起兩隻小手鼓掌,靦腆著小臉,笑著說:“媽媽好厲害,好厲害。”

聞倩原本麵無表情的臉瞬間笑了起來,眼底隱隱有淚光閃爍。

她可以沒有丈夫,但是小辰不可以沒有爸爸!

她現在也需要靠著陸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否則,暗箭難防,陸家人心思惡毒,背地裏的壞主意多得要命。

柱子帶著警察來了,警察剛進門就看著院子裏狼藉一片,皺著眉厲聲道:“怎麽回事?有人報警說這裏有人販子。”

陸父趕忙拖著發軟的雙腿走了過去,急忙道:“警察同誌,這裏沒有人販子,沒有人販子,他們報錯了,報錯了。”

說著威脅地扭頭看了一眼陸正和聞倩。

陸正想要上前說什麽就被身旁的聞倩拉住了胳膊。

聞倩衝著他搖了搖頭,她雖然很想讓他們去坐牢,可是留著讓他們互相折磨,這樣不是更有趣嗎?

既然他們不想要那兩個老陸家的獨苗,她自然也不會在意。

警察同誌看了看陸正和聞倩,又看著陸父,嚴肅地問:“真的沒有嗎?”

“沒有,絕對沒有,警察同誌絕對沒有。”

警察準備離開的時候,人群中的一個男人突然大聲道:“要是沒有,那你家的陸文和陸風呢!”

警察又轉過身看著陸父。

陸父結結巴巴道:“他們去張家村了,去他們姥姥家了。”

村裏人也不好再說什麽,警察再次轉身嚴肅地看著陸父。

陸父依舊堅持地搖了搖頭。

警察同誌也隻能走了,走之前轉過身對著村裏人說。

“大家如果知道有人販子,一定要去警察局告訴我們。”

警察走後,陸父趕忙關住了門,猛地一下子坐在凳子上,仿佛卸了全身的力氣。

聞倩冷笑出聲,便看到他陰沉地看著她。

她直接笑出聲,陸父臉色更難看了。

陸父這個人,也隻有在家裏厲害,在外麵就像孫子一樣,誰都可以踢他一腳。

但是他這個人心思惡毒,總是背地裏使刀子,最後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丁翠花如果是一個亂咬人的惡狗,那陸父就是躲藏在暗處的毒蛇,總是在敵人防備心最弱的時候悄悄動手。

陸耀和張豔就是兩個沒腦子的,有腦子的時間很少,除非把他們逼入絕境。

但是往往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聞倩隻可惜,她上輩子竟然在死後才看清他們的真麵目。

警察來的時候,張豔和陸耀兩個人瑟瑟發抖,壓根不敢抬頭。

可是,等到警察走後,他們猛地卸了全身的力氣,癱軟地躺在地上。

腦海中進行著鬥爭。

陸父低著頭眼眸微動,心裏麵不知道在想什麽。

沒事,兩個孩子沒了可以再生,但是兒子不能進去。

聞倩早就猜到了陸父的心思,上輩子中了他那麽多算計,也不是白白被算計的。

張豔,陸家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