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悅然一臉懵逼地被楊旭叫到了樓下,想不出他這是又打算整出什麽事情來。
楊旭在樓下等了半天,手裏的盒子都快被他搓出灰了,這才總算將路悅然等來了。
“找我有事?”路悅然看他的樣子,總覺得他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想來他們從昨天開始就一直見麵,如果他有急事要說,一直等到現在,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場合下,這個情況倒讓路悅然有些疑惑起來。
“沒啥,就是之前陳娜兒那件事情......宿舍樓下人有點多,我們要不往後走?”楊旭看了看四周。
路悅然想了一下,說了聲好。
兩人來到宿舍樓後麵,有個不太大的小操場,因為都還在工作的關係,這裏幾乎沒人。
楊旭確定周圍隻有他們兩個之後,才繼續說道:“之前陳娜兒不是把你東西弄丟了麽,我覺得這事兒吧,雖然說是陳娜兒的錯,但我覺得或多或少都是跟我有點關係的,心裏一直有些過意不去。”
路悅然還以為他要說什麽,原來是這件事。不過她雖然不太喜歡楊旭這個人自以為是,溜須拍馬的性格,但丟東西的事情,與他確實沒有關係,相反,如果沒有當時說真話,自己也沒辦法證明是陳娜兒拿了她的東西,反過來,還算是她欠了對方一個人情。
“沒事,本來就不怪你,倒是我要謝謝你,那次幫我說話。”路悅然誠懇地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不不不......說真的我當時其實也有些看出來,這麽貴的東西不像是陳娜兒會有的,隻是當時沒有多想,如果多問兩句,說不定你的東西就不會丟了。”楊旭趕緊找個托詞表達自己的抱歉,想著能名正言順地將東西由自己給到路悅然。
“沒關係......事已至此。再說我也跟手鏈的主人說了,東西已經丟了。”路悅然淡淡道。
已經說了?
聽到這裏楊旭有些不解。
這個手鏈不是時為送給她的嗎?如果已經告訴時為東西丟了,那時為為什麽又要讓自己將東西找借口給到路悅然?
楊旭有些想不太通。
但他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將手裏的東西拿出來遞了過去:“雖然這麽說,但我當時畢竟和陳娜兒的關係不錯,這個手鏈是我托人好不容易弄到的,應該跟你那條手鏈是一模一樣的,你檢查一下,就當是我替陳娜兒給你的賠禮。”他說道。
路悅然吃了一驚,楊旭居然會為了給她賠禮做到這種程度,要知道這條手鏈便是找人去國外買,也不好弄到,他竟然這麽花心思?如果不是為了巴結自己,隻可能是想為陳娜兒開脫了。
路悅然接過手鏈,打開一看,隻見裏麵那條手鏈果真和她的那條一模一樣。
路悅然思考了一會兒,隨後說道:“你是想......讓我去找鄧醫生求情,讓陳娜兒回來?”
楊旭“啊”了一聲。
他沒想到路悅然是這樣理解的,剛想解釋,路悅然卻接著說道:“我本來和陳娜兒之間就沒有什麽過不去的,我之前也想過和鄧醫生提這件事,但總覺得這樣對其他人來說不太公平......既然東西你替她還了,我可以跟鄧醫生提,但讓不讓她回來,得有同學們投票決定。”
路悅然的想法是,畢竟她也不是故意弄丟的,如果知錯能改,大可以給對方一次機會,畢竟能不能順利結業,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聽到路悅然這麽說,原本想沒事的楊旭話鋒一轉,接話道:“這樣啊......我還不知道怎麽和你開口,但如果你覺得沒問題,那就太好了。”
楊旭想著,既然這個人情在這裏,那不要白不要,這樣一來,不僅時為欠他個人情,路悅然也欠他一個,順勢讓陳娜兒也欠他一個。
自己什麽都沒做,反而成了坐收漁翁之利的人,楊旭不得不感慨今天的運氣真好。
於是他很殷勤地招呼路悅然:“既然你能這麽想,那真的太好了,今日的晚飯不如也由我請吧!”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了一個大早。
甚至儲醫生連門都還沒來開,一群人已經不約而同,齊齊等在了醫務室門口。
唐研是來得最晚的一個,幾乎跟儲醫生前後腳。看到所有人都到齊了,便很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來得這麽早?昨晚睡得好嗎?”
楊旭迫不及待地搶先回答道:“回領導的話,睡得特別好!很久沒有睡這麽好過了!”
儲殷笑笑不說話。
等所有人都進去了之後,她給每個人找了位置:“最近沒有傷員,隻是這個季節,比較要注意流感,平日裏也不太忙,一般兩三個人就能忙得過來,你們平時就打打下手,在後麵給我們做做記錄就行,也不太忙的。”
由於劉醫生還沒有來,儲殷就讓宋三關和路悅然兩個人先在裏麵辦公室的位置上休息會,等到劉老師來了再由他給他們安排任務。
路悅然被安排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前,宋三關則坐在她的邊上。儲殷給了他們一人一本診療記錄本便帶著其他三個人去外頭那間候診了。
路悅然翻了兩頁,基本上都是一些跌打損傷的,有趣的是還有一個小夥子基本上一周都要來個兩三次,次次都等儲醫生來的時候看病,每次都隻配一點維生素回去。
正翻著覺得有趣,那邊門外便來了人。
從路悅然的位置看出去,可以看到是三個年輕的同誌,都豎著寸頭,長得黑黝黝的,乍一看長得還挺像,又一個生得稍微白一些,因此看起來相對俊俏。
“儲醫生?”她聽到門外的人喊著。
儲殷這邊剛忙活完,便看到大清早就來了三個小夥子,心裏想著,這下有的好忙了,便招呼人進來。
“怎麽了,這一大清早的,又有哪裏不舒服了?”
儲殷認得他們三個,帶頭那個叫阿四的,算是地質隊新來的這一批中長得比較好看的,她一招呼,幾人便坐了下來。
阿四在那邊支支吾吾地說:“就是頭有點暈......”
這三人一邊說得含含糊糊的,一邊還四周打量,不停往她身邊三個新來的那邊看,又互相搖頭。
“怎麽了這是?”儲殷這下看出來了,這三人絕對不是來看病的。
“嘿嘿......被您看出來了。”阿四笑著撓撓頭。
跟在他身後的見儲殷看出來了,也不藏著揶著了,幹脆直接問道:“儲醫生,聽說你們這兒來了個特好看的實習生,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