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韋珊珊強硬著拖著帶走,最後有一個男知青看不下去,小心翼翼地對著顏笑笑說道:“顏笑笑同誌,顏躍進這樣對待韋珊珊同誌不太好嗎?”

顏笑笑聽到這個男知青出聲,一記眼刀子落在他的身上,淡淡的聲音說道:“難道你是韋同誌的幫凶?”

顏笑笑的這句反問頓時讓這個男知青愣住了,隨即幹笑了幾聲,說道:“這件事和我沒關係。”

顏笑笑聽到他的否認,淡淡的聲音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閉嘴!躍進哥是有分寸的人,他隻想要一個道歉而已!而韋同誌卻不道歉,躍進哥自然會生氣。”

“想想你們的孩子要是被殺的話,你們對待殺人凶手還能客氣嗎?”

顏笑笑這番話頓時讓在場的人鴉雀無聲起來。

顏笑笑歎了一口氣,她接著說道:“你們就放心吧,隻要韋知青道歉了,她會安然無恙地回到知青所!你們不相信我,難道你們不相信顏大隊長,他是有分寸的人!”

在場的人不聽到顏笑笑的話語,頓時不說話了。

顏躍進硬拽著被綁的韋珊珊回到他家,一路上,不是村民紛紛走出來圍觀,一時間,顏躍進和韋珊珊的身後跟著不少看熱鬧的村民。

顏大正踩著單車買藥回來,看著他家門口站著不少伸長腦袋的村民,不耐煩地說道:“幹嘛呢?都讓開!”

村民們看到顏大正,立刻讓出一條路。

當顏大正看到被五花大綁出現在他家的韋珊珊,他嚇得差點把手中的單車給扔了,怒指著韋珊珊,沒好氣地說道:“怎麽回事?”

顏躍進看到顏大正回來,尷尬叫了一聲“爹”。

而韋珊珊一臉憤慨地叫道:“顏大隊長,明明是你家兒媳婦先挑釁我的!她還打了我一個巴掌,我不過是推了她一把,我又不知道她懷孕!而你們顏家難道是土匪嗎?竟然就這樣綁了我,還有沒有民主了?”

顏大正聽到韋珊珊的話語,眼角的青筋凸起,這個姓韋的知青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他們麻煩,正當他們顏家是軟柿子嗎?

還沒等顏大正說話,隻見秦淑雲氣呼呼地從屋子裏走出來,她指著韋珊珊,怒罵地說道:“你這個小賤蹄子胡說八道什麽?說我們家是土匪?你這個沒良心的小賤蹄子,我們顏家往上數十八代都是貧民!”

“而你這個殺人凶手,你殺人了還有理,我看你家才是土地主家呢!綁了你算便宜了!應該直接拉到勞改所,給你吃牢飯!”

秦淑雲身為大隊長的媳婦,平時都是客客氣氣的,這一次可是把她給氣壞了!

她想著她盼了三年的孫子或者孫女差點失去,如今還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她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此時秦淑雲看著韋珊珊,真是恨不得撕她的頭發,抓她的衣服!

韋珊珊看著秦淑雲憤怒的模樣,她抖了抖身子,仿佛是一個被強迫的良家女子,她一改剛才憤怒的模樣,委屈著一張臉,哽咽地說道:“你們顏家還真是厲害,竟然隨隨便便給人扣帽子,行!那你們把我送去派出所吧,讓公安同誌評評理,到底是誰對誰錯!我就不信法律不給我一個公道!”

剛走到顏大正家門口的顏笑笑聽到韋珊珊的這句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沒想到韋珊珊變得聰明了。

要是剛才顏躍進不綁韋珊珊,這樣理在他們這邊,現在綁了韋珊珊,看起來好像是他們顏家人欺負韋珊珊一個知青一樣。

要是鬧到派出所,恐怕各打五十大板,還會讓公安對他們顏家村留下不好的印象。

剛才她之所以威脅韋珊珊,不過是震懾這個女人而已,並不是真想鬧到派出所,要是真鬧,對大正伯這個大隊長也不好。

顏笑笑想到這,她站了出來,發言道:“韋知青,你真不覺得自己錯了嗎?”

韋珊珊挺著腰杆,厲聲說道:“我錯什麽?我沒錯!”

“好!”顏笑笑點點頭,說道:“那你說說,你為什麽在池塘邊和我嫂子爭執?”

韋珊珊聽到顏笑笑的話語,噎了一下,隨後她硬著脖子說道:“又不是我先開口的,鄧雲英這個粗魯的女人一點教養都沒有,簡直就和瘋狗一個樣,見人就咬!”

韋珊珊這番話一落下,隻見鄧雲英的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她的身後響起,“你胡說八道!”

鄧雲英的出聲瞬間讓所有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

隻見鄧雲英一臉虛弱,因為憤怒,蒼白的臉上多了一點血色,此時她虛弱地靠在門上,一雙憤怒的目光瞪著韋珊珊。

顏笑笑見鄧雲英起身,她眉頭頓時一皺,責備地說道:“嫂子,你怎麽起來了?躍進哥,你還愣著做什麽,趕緊抱起嫂子啊!”

顏笑笑的聲音頓時讓顏躍進回過神來,他趕緊抱起虛弱的鄧雲英。

鄧雲英複雜的目光看著抱她起身的丈夫,說實話,她心裏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要是因為這個男人,她如今也不可能變成這樣,連肚子裏麵的孩子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可是現在這個男人為了她,把韋珊珊綁到這裏,這讓她心情很是糾結。

所幸她也不想看這男人,轉頭冷冷地看著韋珊珊,如利刀刃的目光直刺著她的眼眸。

“我拿著衣服到池塘邊洗,正巧碰到韋珊珊,她看著我,還嘲諷顏躍進是她不要的男人!要不是當年她舍棄了這個男人,我不可能嫁到顏家!”

“她還說,顏家既然嫌棄我這個不下蛋的母雞,說我如同舊社會婦女,被壓迫竟然還不懂得反抗!”

“那時候我被她說的話激怒,才會打她一個巴掌!可她呢,竟然反推我一把!”

鄧雲英說著,她哭了起來,“我能嫁入顏家,這是我的福氣!對!這三年來我確實沒有為顏家生下一兒半女,在外也被人說是不下蛋的母雞,可是顏家上下卻是心疼我,並沒有催促我生子。”

說到這裏,她停了一下,目光如炬地瞪著韋珊珊,咬牙切齒地說道:“韋珊珊你不過是一個來顏家村插隊的知青,竟然插手起人家家事來了!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