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意識地增加相處時間,初五的早上,陳訓就要回軍營了,他們的相處時間少之又少,下次回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

但翻譯進度不能耽誤,她隻能夜裏抽出時間,翻譯了四個小時的文件後,才爬上炕睡覺。

“這是你下的陷阱?”陳訓看了看帶著軍隊風格的陷阱,他現在有些好奇了。

“哇,還不錯唉,居然第一個陷阱就碰到一隻傻麅子。”安以南瞪大了眼睛。

這第一個陷阱太過靠外了,能從山上下來的獵物很少,更多時候都打的是野兔,但也是別的陷阱的必經之路,她就一直沒放棄這個陷阱。

沒想到今天居然來了個大家夥。

陳訓看著那隻死去的麅子,是麅子太傻?還是身邊的姑娘運氣太逆天了?

安以南剛要提起傻麅子,就被高大的身影搶先一步,一手拎起了那隻麅子。

安以南愣了下,就快速動手恢複了陷阱。

兩個人直接去了第二個陷阱,看著雪地上的腳印,她順手打了幾隻兔子,全被陳訓扔進了身後的大筐裏。

第二個陷阱,一隻鹿。

陳訓好像明白了張謙的感受。

“你每次的收獲都這樣?”他忍不住問道。

“嗯?不全是,可能是咱倆一起,運氣比較好?”說真的,她還想不到別的解釋。

畢竟他倆一路走來,兩個陷阱,都是大獵物。

而和張謙一起,運氣倒是也會比平日好一些,可也沒有這麽逆天。

陳訓聽到小丫頭這麽說,嘴角微微的上勾了些許,他們在一起,運氣很好。

到了第三個陷阱,好運氣並沒有消失,一隻鹿躺在那,已經凍僵了。

……

一直到第五個陷阱,陳訓看著手上的獵物,已經身體微微有些僵硬,這運氣是不是太逆天了一些?

五個陷阱,五個大獵物。

“別動。”突然聽到聲音,陳訓在安以南耳邊輕輕說道。

安以南愣了下,也停下了腳步和手中的動作,仔細聽著聲音,足足過去了一分鍾,她才聽到了細微的聲音。

這就是她和軍人的差距嗎?

一分鍾的差距,足以宰了自己幾百次了。

“野豬。”陳訓小聲的說道,剛剛他已經慢慢把獵物放在了地上。

這冰冷的天氣,凍僵的獵物不會發出血腥氣,野豬也是正常出來覓食,沒想到遇到了男女雙煞。

“石子。”陳訓快速說道。

安以南未經思考,手中的石子快速扔了出去,目標,野豬的眼睛。

沒有絲毫防備的野豬,突然被石子打中了眼睛,一聲狂叫,隨後猛烈地前衝,這是身體的本能。

陳訓立刻抽出手腕上綁著的軍用匕首,隨後看著突進的野豬,他直接跳到了野豬的身上,野豬劇烈地奔跑中,他死死的抱住了野豬的脖子。

安以南並沒有閑著,手中的石子不斷扔出,打在野豬的身體各處。

“小心。”看到野豬衝的方向,陳訓大聲喊著。

安以南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因為有陳訓的存在,她不敢在空間裏拿匕首,早就在旁邊拿了一根順手的樹枝,那尖尖的一端,衝著前麵,看到衝擊而來的野豬,她並沒有閃躲。

“南南,躲開。”陳訓此刻眼睛發紅,看著仿佛嚇呆了的安以南,他手中的匕首拔出,再次紮在了野豬的身上。

想要控製野豬前進的步伐,或者改變野豬的方向。

但單眼野豬仿佛很記恨安以南,這個一開始廢了自己一隻眼睛的人類。

它肉眼所見的唯一目標。

安以南深呼了一口氣,嬌嬌女怕是裝不下去了。

她拿著尖尖的樹枝,快速一個前衝,身體錯開一個身位,但那尖銳的樹枝,從野豬的喉嚨穿過。

同一時間,陳訓的軍用匕首,也直接紮破了野豬的心髒。

野豬轟然倒地。

安以南笑意盈盈地起身,陳訓快速走過來,將安以南擁入懷裏,他的心在劇烈跳動,害怕,他上一次出現這種情緒,還是在她救雲深的時候。

安以南感受那緊緊的懷抱,雖然很溫暖,但有點喘不過氣呀。

愛情就是令人窒息,是這個意思嗎?

“咳咳,你再這樣,我要憋死了。”安以南不得已開口。

陳訓的心並沒有平複,不過下意識地鬆開一點點胳膊,但手臂卻沒有直接放下去,還是擁抱著她的姿勢。

“南南,以後不要冒險了,好不好?”陳訓把下巴搭在她的頭頂,感受著她的呼吸,聲音很輕,好像怕嚇到懷裏的人。

安以南沒有出聲,陳訓將人拉開一點,想要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陳訓,當兵很危險的,為了我,不當兵了好嗎?”安以南看著他的雙眼。

他愣了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就像他無法放下軍隊,她一樣放不下自由。

她不想騙人,也不想哄他。

她從來都不是金絲雀,她是鷹,也許不是雄鷹,但她渴望自由翱翔。

“做什麽危險的事情前,想想我,想想北北,想想咱媽,保護好自己。”陳訓沒有強求,對她,他如何舍得強求?

“好。”安以南應了下來,嘴角微微勾起,他原來懂。

對於這件事,他們沒有再說話。

“快走吧,一會大型動物聞到氣味,都要過來了。”安以南用手指戳了戳環住自己的胳膊。

陳訓把人抱緊,腦袋放在她的頭頂,“再抱會。”

安以南沒有回答,陳訓也知道血腥氣在這山林很危險,也隻是一會會兒罷了。

陳訓索性砍了幾個樹枝,又用被冰凍的藤蔓圍好,把野豬放在了拖雪橇上。

背簍裏放著野兔,一手上拎著獵物,雪橇上拉著一隻足足三百斤的野豬。

也就是他力氣大,不然這些東西怎麽弄下去?

安以南一手拎著兩隻獵物,就和沒事兒人一樣,對於這種強度的重量,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你們這是去後山打獵了?”張謙瞪大了眼睛問道。

陳訓看了看話多的張謙,“除了野豬,其他都是南南陷阱裏的。”

張謙果然呆住了,一直都知道安以南打獵的運氣,但這運氣找誰說理去?

看著洋洋得意炫耀的某人,好像找他說理更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