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謝圓圓直接坐在了地上,根本不想爬起來。

還是小向北,從屋子裏端出來一碗溫水,遞給了謝圓圓,謝圓圓感激的一笑。

她渴死了,但爬不起來。

“還是咱家小向北好。”謝圓圓滿足了。

安以南抿了抿嘴,糾正了一句,“我家。”

“不要這麽小氣嘛,你弟就是我弟。”謝圓圓站起身,也學著掰板栗。

把他們第一天弄回來的板栗,掰了差不多,安以南把院子清掃幹淨,然後又把後麵的板栗翻了個麵。

“別貧了,這些你給張謙拿過去,這些你收起來。”安以南把兩個布袋遞給她。

她把板栗都平分了三份,一人一份。

她空間的不能拿出來,但數量絕對不少。

謝圓圓看著兩大布袋,她可是出力最少的呀。

“後麵的我不要了,這些足夠我吃了,還能給我家老頭郵回去嚐嚐。”謝圓圓也沒往外倒,不過有這一布袋真的夠了。

安以南點了點頭,到時候她做好吃的,給他們分一些也行。

謝圓圓抗了一袋,先給張謙送過去,張謙正在門口洗臉,他是剛剛回來。

男人和女人分不同的小隊,負責不同的區域,下工的晚了一些。

“這些板栗是南南掰好的,讓我幫你提過來。”謝圓圓把布袋子放到了門邊,對張謙說了一聲。

張謙看了看一布袋,“下午我回來再掰,中午你們多休息休息吧。”

掰這玩意也是個力氣活,雖然也能踩開,但安以南的力氣不好控製,小向北的力氣又小,姐弟倆就徒手掰了。

“那行,我和南南說一聲,對了你上午有多少工分?”謝圓圓小聲問了一句。

張謙把板栗拿進屋,然後隨口應了一句,“十八工分。”

同樣,他也在收了一些。

“兩個變態……”謝圓圓備受打擊。

安以南那邊,已經把米飯端上了桌,然後把菜盛進了陶瓷大碗裏,隨後把鍋刷幹淨,放了一些清水,抓了一把綠豆放進去,在灶火堂裏添了一些柴,就不管了。

“把蒸餃給你圓圓姐送去。”安以南在碗中放了四個蒸餃,足夠謝圓圓吃了,估計她現在也沒什麽力氣做飯了。

姐弟二人吃了飯,然後躺炕上睡了半個小時,就聽到了上工哨的聲音,安以南收拾了下東西,把鍋裏的綠豆湯倒進一個軍用水壺裏,又給小向北倒滿一個小水壺。

“你和虎子打豬草的時候喝,別中暑了。”

“我知道了姐姐。”安向北提著小水壺,就去上工了。

安以南提著軍用水壺,也向地頭走去。

“安知青上工了。”李嬸子大老遠看到她,喊了一句。

安以南笑著點了點頭,等了一會大家,然後在李嬸子耳邊問了問,“李嬸子,我這麽上工沒問題嗎?大家會不會有意見?”

活就那麽多活兒,一個人幹多了,其他人可就少了。

她怕幹得太多,讓大家有意見。

李嬸子哈哈一笑,“安知青,咱們泉水村自古就是能者多勞,你一天幹一百工分,也沒人說什麽,尤其在搶收的時候,咱們大東北的雪說來就來,搶收就是和老天搶收成,你幹的多了,是好事兒,咱們就能多存糧食,冬天不會餓肚子。”

“不過搶收之後,就不會強製上工了,你到時候可以多歇歇。”李嬸子看了看安以南,意思隱隱表達著。

安以南也明白下來,在搶收和搶種的時候,可以隨便幹,多少工分都行,大家不會有意見。

如果下大雪了,那田裏的糧食可就毀了。

誰能幹,誰就拿多工分。

但搶收之後,還會有一些小活計,比如撿糧食,比如脫粒什麽的,這些就可幹可不幹了,這些活計沒有那麽著急,如果都幹了,別人吃什麽呀?

“謝謝李嬸子。”安以南笑了笑,有了李嬸子的提醒,她也能放手幹了。

這一放手不要緊,原本一隊都要借男隊的人抗糧食,這回一隊的所有糧食,都被安以南包了……

掰棒子掰得少了,但抗大麻袋的活計,讓她一下午就拿了三十五工分,加上掰棒子的五工分。

一下午再創新高,拿了四十個工分。

這一消息放出,驚呆了整個泉水村。

一些原本對安以南帶個拖油瓶的消息,統統都消失了。

反而打聽起來安以南的年紀等等。

這麽一個幹活的好手,要是娶回自己家,那得賺多少工分呀,即使養個拖油瓶,也不是事兒。

一天六十工分,在搶收的第一天,穩穩地拿了第一名。

比第二名足足多出了二十多工分。

安知青的大名,徹響了泉水村。

相比較之下,張謙就不顯眼多了。

上午拿了十八工分,下午同樣拿了十八工分,比一般人多了不少,但村裏的壯小夥子咬咬牙也能拿到。

“安知青,今天一隊很多嬸子都找我問你呢。”李嬸笑嗬嗬的,別的也沒說,意思也傳達明白了。

安以南擦了擦頭上的汗,這東北的天呀,中午熱得穿單衫,早晚恨不得捂棉襖。

“沒事兒,以後估計就不問了。”安以南笑了笑,給李嬸倒了一碗綠豆湯。

下地的女人們,都是燒點開水,有的都不燒,帶點涼水就下地了。

李嬸笑了笑接過了碗,喝了一碗綠豆湯,就把碗裝進了布袋裏。

綠豆也是金貴東西,現在趕收了,各家都沒多少存糧了。

安以南左手拎著水壺,右手拎了一個布袋,裏麵放著毛巾和碗,也往知青點走。

到了岔路口,正好看到謝圓圓,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好像剛剛經曆了什麽劫難。

看得安以南不由一樂,謝圓圓正好抬頭。

“你還笑我,你怎麽看上去一點事兒都沒有。”謝圓圓都快哭了,她知道下鄉累,但沒想到這麽累。

安以南把布袋轉到左手,右手扶著謝圓圓,讓她借下力,“你下鄉圖個啥。”

她和向北沒辦法,隻有下鄉才能改頭換麵,才能動用空間的東西。

但謝圓圓一看就是家裏的掌中寶,家裏根本不會讓她下鄉。

“唉。”謝圓圓歎了口氣,臉上有些憂愁。

一看這樣,安以南也沒再問下去,轉換了另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