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也是沒想到!”安以南無奈地回答。

其實郭哥那邊已經在聯係貸款了,畢竟自己湊錢,還是太慢了。

而且自己的廠子占地都不小,能貸款的金額不是少數。

她現在盡力的搜集資金,資金本體越大,以後的資本就越大,那撤場的時候,能救下的人就越多。

“以後知道了?”攬住她的肩膀。

“我幫不了你太多,我的補助和工資就那麽多,南南,你辛苦了。”陳訓說道。

他從來都不後悔當兵,他熱愛自己的一身軍裝,熱愛自己的國家。

他曾在國旗下宣誓,永不背叛。

可是對南南,他有諸多的不夠。

“想什麽呢!”安以南懟了他一下。

“我用錢,何嚐不是幫助祖國呢?”安以南反問。

他們兩個的方式不同,可是目標都是一致的。

而且她沒有訓哥,沒有雲家那麽純粹。

她的幫助,有的時候也充滿了利益。

她這一次的投資,會幫助國家穩定港城經濟,可以少一些家破人亡。

但是,她也會讓自己的經濟翻倍,會讓她以後不再為現金流擔心。

一切的種種,對她來說,都沒有損害。

陳訓看了看這些錢,“我陪你去存了?”

安以南搖了搖頭,“先不用,我會處理的,你今天都在家嗎?”

陳訓看著安以南,慢慢地勾起她的下巴,毫不間斷地直接吻了上去,沒有給人任何的緩衝。

足足三分鍾後,他對南南說,“我要走了,下次回來,可能就是演習結束了。”

“南南,我陪你的時間太少了。”

安以南拉過來他,輕輕地啄了一口他的嘴。

“沒事兒,我也忙。”

是啊!她的未來兩年,需要忙的事兒,可太多了。

布局,已經這麽久了,該下餌了啊!

能不能釣到大魚,現在拭目以待了!

陳訓離開了,期間周若然和劉二丫過來,“我們的錢不多,我們也知道,幫不上什麽,這些就當是我們的心意。”

劉二丫點了點頭,“我現在用不到錢,我爹娘也不用我往家寄錢了,讓我都自己攢著。”

“不過我馬上就去實習了,還有實習工資,這些錢用不上,都交給你了。”

她們的錢不多,周若然一直接設計,工資不少,有個幾千塊。

但二丫之前和大家去了南方,本身就沒有多少錢,還是以前在作坊賺出來的,隻有二百多塊錢。

可是兩個人的心意,她都收下了。

“好,我這次是投資,以後按比例分錢。”安以南直接答應下來。

人在過得好的時候,往往不知道人情冷暖。

在需要幫助的時候,才能看到以前看不見的人性。

“那我不會客氣的。”周若然溫和地笑了笑

“我正要去學校,我們一起吧。”安以南收拾了下包裹,把錢數都記好了帳,以後分錢要用的。

“若然,沒聽你提過家裏,也沒聽你提過婆家。”安以南問。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從來沒聽若然提起過。

那麽艱難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幫助。

周若然笑了笑,“我是知青。”

她第一次提出自己的身份,她對知青有著感情,如果不是因為她下鄉,也不會遇見自己的男人,也不會有鐵蛋這麽乖巧的孩子。

“我有一個弟弟,那時候家裏必須有一個人下鄉,其實應該下鄉的是我弟弟。”

周若然現在說起這些,已經能夠坦然麵對了。

沒有了以前的激烈情緒,好像這些事兒,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我父母讓街道改了名字,說家裏必須要有男人。”

“他們給了我十塊錢,施舍一般,讓我帶走了破舊的衣服和行李。”

安以南皺了皺眉,實在想不明白,親生的孩子,怎麽能做到這麽殘忍呢?

即使是重男輕女,可也不會把孩子逼到死路上呀!

“我下鄉後,給家裏寫過三封信,家裏沒有回一封。”周若然笑了笑。

她那段日子的艱難,沒有人能想像,被自己的父母拋棄了。

她迷茫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知道該怎麽做。

後來遇到了她的男人。

“後來我遇到了鐵蛋的爸爸。”周若然說到這裏的時候,安以南和劉二丫的眼睛,都看了過去。

畢竟這個人可太神秘了,平日裏怎麽問,周若然都不會說,久而久之,大家就知道這是她的禁忌。

不過看現在她的表情,好像不是這麽回事兒?

“他是一名軍人,他的家裏隻有一個寡母。”周若然笑了笑,想到了他們相遇的日子,也想到了他們寫信的時候,那些文字,字字句句,現在想起來,心裏還是熱的。

“後來他打了戀愛申請,一年後我們結婚了。”

“可是在一次任務的時候,他犧牲了。”

他還沒來得及看到他們的孩子,他沒有回來看看我,就犧牲了。

“我婆母本來就身體不好,白發人送黑發人,沒過幾天,就那麽去了。”周若然苦笑一聲。

她認為找到了美好的家,家很美好,可卻家破人亡。

周若然看向了兩個人,尤其看向了南南,“我好像一個不幸的人,每一個接觸我的人,都會遇到不幸的事兒。”

以前的時候,她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讓自己的親生父母避如蛇蠍,讓自己的丈夫犧牲了,婆母沒幾天,也這麽去了。

“你不是!”安以南拍了拍她的肩膀,堅定地告訴她。

劉二丫也走到了另外一麵,“你很好,特別好。”

“你看,我們宿舍的人,和你交往這麽親密,也沒有出任何事兒啊!”

“我們去了戰場,都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宿舍裏,劉二丫走得最近的人,就是周若然。

那個時候,別人的家庭條件都太好了,她們兩個日子艱難,相互鼓勵前進。

“我知道。”周若然笑了笑,那個笑容中,那麽心酸。

讓人忍不住想要抱抱她。

安以南這麽想的,也這麽做了,她無懼別人的眼神,把她擁入了懷裏。

“沒事兒,都過去了,你很好。”安以南小聲地安慰著。

周若然點了點頭,感受著溫暖的懷抱,是她以前求不來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