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出去走走,我背疼,最近太累了。”
南南敲了敲自己的門,她趕緊從**爬了起來,南南最近都很累,好像安氏集團要上市了,每天忙碌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我這就來,換一身衣服。”
她趕緊回複了一句,不能讓南南久等。
“換一身好看的,我們穿姊妹裝。”門外又傳來南南的聲音。
“知道了。”無奈,自家姐妹,自己寵著吧。
她從衣櫃裏,拿了一身粉色旗袍,這個旗袍是南南前兩天送過來的,是港城那邊的新品,港城還沒上市呢。
“哎呀,我家小圓圓真美。”
她看著南南的表情,一臉的無奈,“走吧?”
“等會兒,我給你化妝。”
“晚上了,不化了吧,回來還得卸妝。”她哭笑不得看著朋友的反常,不過也沒有多想。
安以南給她畫了一個淡妝,在瑩瑩燈光下,一張笑臉顯得那麽美好。
“完美,我們走。”
南南拉著她,直接向外走去,方向居然是京都大學的方向?
“這個時候,學校已經關門了吧?”
她輕聲的問了問,不過也沒有拒絕,這一輩子,唯一能讓她不拒絕的人,也就是南南了吧?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當南南拉她過去的時候,她看到了周圍的朋友,看到了陳安華和陳安夏小朋友,兩個人拿著花籃子,揚起了紅色的花瓣。
“圓圓,我的工作,注定了我的身不由己,你能接受這樣的我嗎?”
“你……”
“還要我嗎?”
謝舒揚捧著一捧白色的鈴蘭花,那是她最喜歡的花,單膝跪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兒,那眼神專注,帶著深深的感情。
這是他這輩子的劫,是他心甘情願要來的劫。
從小到大,她都是他的劫。
看到她的眼淚,他會無可奈何,看到她皺眉,他會心疼。
可是,自己一進項目就不知道時間,她怕黑,她怕疼,可是他都不能陪在她的身邊了。
這樣的他,她還要嗎?
謝圓圓一步步走過去,看著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此刻跪在大紅色玫瑰花瓣撲成的愛心裏,在愛心的旁邊,鋪了一層一層的零食,她甚至聞到了烤鴨味,辣片味,火腿腸味,餅幹味,還有大爺的鹵菜味……
這是色誘嗎?這特麽就是食誘!
“謝舒揚,你渾蛋!”她走過去,整張臉都有些扭曲。
謝舒揚有些懵,這是怎麽了,自己哪裏做錯了?
安以南捂住了臉,一言難盡的表情。
“咋回事兒?”李秀娥問道。
“我猜,圓圓聞到了香味,這是不得不答應了,惱羞成怒了唄。”
安以南的話剛落下,那邊的謝圓圓就開口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吃,你還用這些東西**我,你居心何在?”
謝舒揚一聽,寵溺地笑了笑,“居心就是,想把你拐回我家。”
“那好吧。”謝圓圓口水都已經快流出來了,忍不了一點!
本就已經春心萌動,還有美食相伴,好像也是一件美好的事兒。
“你這丫頭,就不能矜持一點嗎?”
謝父一臉的沉痛,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丫頭啊,就被別人家的豬給拱了,還不允許他沉痛一會兒了?
雖然兩謝和一謝,是一件好事兒,而且他也算是早有準備了。
但是被拱的白菜,可是他家的!
以前看著謝舒揚是哪哪都好,現在看著謝舒揚,是哪哪都不好,呆著沒事兒長那麽高幹什麽?他閨女還得仰著頭看他,這麽瘦到底能不能行啊,身體會不會不好啊!
還有他這一年到晚不在家,什麽事兒都閨女自己幹,那還嫁人幹什麽?還不如在家裏呢!
“爸爸!”
謝圓圓跺了跺腳,看著謝父的表情有些無奈。
謝父更傷心了,自家的小棉襖,成了別人的軍大衣了,這還沒嫁人呢,自己這邊就已經漏風了。
“老謝,我們兩謝並一謝,好事兒。”
謝舒揚的父親也走了過來,趕緊表態,自己要是晚了一步,老謝不知道還要作什麽妖,萬一說動了圓圓,自家兒子不得瘋了啊。
從小就迷戀謝家的小姑娘,一放假就看不到人,整天追著人家小姑娘屁股後麵跑,這都拖到三十多歲了,終於要把人家小姑娘帶回家了,他這個當爹的,可不能拉後腿啊!
“來來來,我們去那邊說說孩子的婚禮。”謝舒揚的父親,趕緊把人拉走了。
謝圓圓的媽媽和謝舒揚的媽媽,如同閨蜜一般,挽著手。
在他們家遭難的時候,圓圓這丫頭能義無反顧去找兒子,是圓圓這丫頭的心思,也是老謝的心思。
他們家知道感恩,以後圓圓就是他們的閨女。
“圓圓,你願意嫁給我,成為我的妻子嗎?”
“我承諾不了時間,承諾不了陪伴,什麽都無法承諾,但是這一生,我隻愛一個人,隻寵一個人。”
“圓圓,這樣的我,你要嗎?”謝舒揚看著謝圓圓,抱著手裏的花,感覺格外重。
謝圓圓笑了笑,那已經消瘦,不再圓潤的小臉上,綻放了此生最幸福的微笑。
“要。”
隻是一個字,謝舒揚緊緊地將人擁入懷裏。
安以南按動了相機的快門,看著那相擁的男女,曆經劫難,他們終於修成正果。
謝舒揚,他家被人誣陷,父母下放牛棚。
姑姑帶他寫信,解除了父子關係,讓他逃過了一劫,但是縣城已經待不下去了,看著那笑顏如花,卻滿含擔心的臉。
“舒揚哥哥,沒關係的,我爸爸說了,我家就是你家。”
“以後我護著你,誰都不能欺負你。”
那個小姑娘,從小到大,唯一能欺負他的姑娘,已經出落的愈發標誌了。
可是他以後不能陪著她了,他現在什麽都沒有,如何許她未來。
他下鄉了!
在去泉水村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他在計算數學題的時候,陷入了困惑,他沒有說話,隻是出手幫忙了。
那個人記住了他的下鄉地址,也知道了他下鄉的原因。
後來他經常寫信過來,有什麽難題也會發過來,一次一次熟悉之後,他親自來了,身邊還帶了一個老人。
“謝舒揚,你願意進入國家機密項目部嗎?從此成為一名軍人,嚴格律己,恪守法律。”
那一刻,他現在都記得,他堅定地點了點頭。
他成為了一名軍人,一名做機密項目的軍人,他的身份不能和任何人說。
國家需要發展,科技需要進步,他要為華夏添磚加瓦。
父母被悄悄轉移了,脫離了陷害人的控製,同樣是牛棚,但他們的日子好過了一些,他擔心的事兒,終於得到了解決。
一次次的任務,知青所的人,已經習慣了他總是不在。
大隊長好像知道他的身份,每次簽字的時候,都很痛快,也沒有為難。
那一次,他完成了一次任務,回到了泉水村。
看到了那個,他做夢都想擁抱的姑娘。
“為什麽走?”她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快讓他潰不成軍。
那要哭並不哭的表情,讓他恨不得將一切都告訴她,但是他不能,組織上有紀律,他簽了機密文件,什麽都不能說,什麽都不能告訴。
“你確定,讓我走嗎?”
他瘋狂地想拉住她,他想要的一直都很簡單,隻是一個她啊!
可是……
為何如此艱難。
那個嬌嬌弱弱,從來都很嬌氣的女孩兒,為了自己來到了泉水村,每天下地務農,每日哭著挑破水泡。
他不忍她受苦,強硬著態度,“你回去吧,你不屬於這裏。”
那個時候,他的心,就如同被手抓住了一般,整個人疼得輕輕顫抖,可他怎麽忍心她受苦?
自己可以痛一千倍,一萬倍,都不想讓她疼一點點。
後來,他遇到了讓他感謝的人,也是圓圓這一輩子的摯友,安以南。
她點醒了自己。
“自己的姑娘,自己照顧。”
她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冷,好像帶著幾分不耐煩,還有幾分不屑。
他開始直麵內心,他能忍受圓圓和別人一起結婚生子嗎?
他可以,隻要她幸福。
但是他能忍受她過得不幸福嗎?
不,他會忍不住殺了那個人!
既然去賭未知,那不如自己努力,爭取給她一個好的生活。
他選擇了坦白內心。
一步步走來,他的身份一直都是國家機密,從京都大學畢業後,直接進入了項目部。
這一次,他想為自己活著,為她活著。
“圓圓。”
千言萬語,他隻剩下一句呢喃,將她的名字,深深地刻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