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薑宴清楚自己不是繼父的對手。

隻能鋌而走險用霍英前世教她的女子防身術。

當時她扭扭捏捏不肯學,被霍英強製著學了一招半式。

還好,一招半式就打倒惡人。

薑宴抬腿朝旁邊屋跑,親媽醒了,跌跌爬爬朝她撲來:“死丫頭我掐死你!”

那邊朱科長也醒了,張牙舞爪朝她撲來:“老子今天非辦了你不可!”

她不但救不了霍英,自己都逃不了。

那就不逃!

薑宴學著親媽的聲音尖叫:“著火了!”

親媽瞪大眼,抓薑宴的手變成去捂她的嘴:“死丫頭不準叫!”

老男人近前就要撕她衣服,褲子突然滑到腳踝處,露出大紅短褲,一低頭才注意到自己光著上半身,褲頭被解開所以才會突然滑下去。

不對啊?自己被死丫頭打暈前,衣服還穿得好好的。

死丫頭絕對不可能脫他衣服,那麽......

朱科長鼓起眯眯眼,惡狠狠質問擦著鼻血要來幫忙的繼父:“你兩口子怎麽會在屋裏?到底想對老子做什麽?”

沒等繼父巧舌如簧解釋,不遠處響起敲銅盆聲,有女人扯著嗓子大叫:“大家快來,有人大白天亂搞男女關係!”

七十年代亂搞男女關係就是流氓罪,不但人人喊打,還是天大八卦,比後世的頭條娛樂新聞還要吸引人!

所以,哪怕親媽繼父今天選的房子地處偏僻,之前門被撞那麽大的聲響都沒引起關注,現在人卻從四麵八方湧來:“大白天敢做這種醜事?抓起來遊街!送去勞教!鬥死狗男女!”

朱科長什麽都顧不得了,晃著大油肚去找衣服穿。

親媽小眼瞪著繼父大眼,隻知道問:“現在怎麽辦怎麽辦......”

“閉嘴!”繼父一個大逼兜甩過去,他鼻子還在流血,蠢婆娘還要吵得他頭痛欲裂,怎麽想得出現在該怎麽辦?

也不容他想,一個紮著對小馬搭的年輕女人“砰”的推門而入,橫眉豎目的憤怒表情,吼得那叫一個抑揚頓挫:“大家快來亂搞男女關係的壞蛋就在這......”

突然說不下去了。

原因薑宴很清楚。

前世,親媽繼父緊要關頭衝進屋,威脅朱科長同意他們的高要求,朱科長覺得劃不來要走人。

沒想到親媽繼父還安排了後手,那就是讓繼姐史紅梅拿著個破銅盆埋伏在旁邊,聽到一切動靜都不要管,等聽到親媽叫“著火了”就趕快叫人來。

朱科長一聽到有人來嚇得什麽條件都答應了,然後親媽繼父從容關門出去說一切都是誤會,眾人散去。

今生,一切脫離繼父的掌控,史紅梅看到與前世相反的畫麵:

穿著褲子的朱科長雖狼狽卻正在扣上衣扣子,親爸一臉血像隻挨了一刀又跳起來蹦噠的豬,手剛從親媽留有五指印的臉上離開。

而薑宴這小賤人,竟然衣著完整站一旁,就像一個旁觀者。

史紅梅滿頭黑線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已有不少人湧進屋,厲聲喝問:“誰在亂搞男女關係?抓起來扭送派出所!”

朱科長兩手亂舞亂叫:“我衣服穿得好好的沒亂搞男女關係!”

親媽萎萎縮縮,隻繼父鎮定,為了今天他什麽準備都做好了,立馬拿出結婚證展示給眾人看,指著親媽:“我和她是夫妻不可能亂搞男女關係。”。

又指向薑宴,“她是我們的女兒薑宴,從小跟著養父母過,都不知是怎麽教育她的,有本事這月頭才來我家,今天就敢跟野男人鬼混!”

“被我們發現還讓野男人打我們,大家看看我的臉,她媽和朱科長的腦袋,都被打成啥樣了?”

朱科長張著嘴,圍觀的人也奇怪:“什麽野男人?這屋裏不就隻有你們四個?”

繼父朝旁邊屋跑:“野男人在這!”

薑宴跑在他前麵,一把拉開那間屋門。

霍英雙眼緊閉躺在地上,一邊頭上如長角一樣有個青紫腫脹的大包,可見她那一下打得有多狠。

心猛烈抽搐,薑宴一下撲跪到男人麵前,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大家瞧見沒有?”繼父指著大呼小叫,“薑宴跟這個野男人關係親密得很,就是他倆在亂搞男女關係!”

“他不是野男人!”薑宴謔地站起,直逼繼父大聲喝,“你說他把你們打成這樣,那他怎麽會躺在這間屋裏昏迷不醒?”

繼父一怔。

咦,死丫頭不是從來三錘打不出一個屁來,遇事隻會哭的主嗎?

怎麽突然連他都敢懟了?

眼珠轉了轉,男人馬上振振有詞:“我和你媽還有朱科長聯合起來正當防衛,他雙手難敵四拳,才被我們打倒。”

“是嗎?”薑宴盯著他,“我現在把他叫醒,你們三個再聯手,如果能再把他打倒,那你們說什麽我就認什麽!”

繼父一下說不出話。

地上男人的凶悍他可見識過,當時如果不是急著去救死丫頭,再一拳就能把他打死。

別說他們三個,就是再來三個都不可能把這男人打倒。

一看他遲疑,眾人不禁議論:“地上這男人頭上受傷了,他們三個聯手應該比之前更好打倒他,怎麽就不敢接聲呢?隻怕是心虛了。”

但八歲起就在風月場所端茶遞水的繼父哪有這麽容易被問倒?很快把球踢回來:

“那你說你和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關係?你們肯定早就認識,否則你怎麽知道他很厲害?真有你說的這麽厲害,又怎會躺在這昏迷不醒?”

“我跟他什麽關係都沒有,從沒見過麵怎麽會認識?”

薑宴聲音天生嬌軟卻再不似從前黏黏糊糊,“你們要把我嫁給朱科長換取好處,我不答應就把我騙到這,想讓朱科長把我生米煮成熟飯。”

“我用手電筒打暈朱科長,想走卻被你們攔住,我大聲呼救,這位同誌聽到見義勇為跑來救我,你們守在門口不準救,才被他打的。”

“但他下手並不重,你們求饒也就放過了,沒想到在他轉身要帶我走時,爸爸你從後麵用條凳偷襲他!他在暈倒前才出重手打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