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女兒,淚眼模糊的道:“大閨女啊,要不你與這些同誌們說說這事兒就這麽算了,錢我們不借了,你不幫你妹的事兒以後也不提了。”可是,人還沒靠近付蘭香就被趙沐宸伸手攔住了,道:“請你離遠點兒,我不希望她再受傷了。”
“我可是她媽怎麽可能會傷害她呢?”鄭香香有點尷尬的道。
“其一,你帶人過來要將她抓回娘家,這不是傷害嗎?其二,你逼她嫁給一個老頭兒,難道這也不是傷害嗎?其三,隻因為不借錢你就帶人毀了她暫時居住的家,這難道就不是傷害?誰能告訴我,這都不算那還什麽事兒能算傷害?殺了她?”趙沐宸一襲話說完就沒有再理會這個丈母娘,但態度堅定講話也相當條理分明。
公社的這幾位同誌就算不了解情況,可是聽他這樣一說大概的前因後果也明白了。
這一片兒確實是有點重男輕女,可是能坑自己女兒到這個份兒上的倒是少見。
他們聽完了又和趙二叔聊了幾句,然後道:“這位鄭香香同誌,你先退回去等一下,很快你們村的人就過來了,我們再說說要怎麽解決這件事。”
這時,舅家的那個孩子醒了,他們已經明白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那個剛醒的道:“這可不關我們的事兒,是大姨說要給我們兩斤穀子讓我們來打付蘭香砸他們的家我們就來了,有啥事兒你們找她,我們走了。”說完就要拉著自己的大哥要走。
可惜,這個村的兩個民兵見有人處理了哪能放他們走,直接就給攔下了。沒辦法隻能學著鄭香香的行為,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的讓付蘭香放過他們。
付蘭香心裏冷笑,可是表麵上卻裝得楚楚可憐的往趙沐宸身上一靠。愛怎麽求怎麽求,反正她現在隻是個不知世事又可憐無助的小媳婦兒。
裝裝樣子什麽的她還是會的,突然間發現了趙沐宸的領導能力,隻要將一切交給他就應該沒問題。這還要多謝他們部隊的安排呢,看來他當初應該是立了一個很大的功,如果不是眼睛不好那邊也不會將人放回來。
就衝今天趙沐宸的身手加上幾句話就擺平了眼前的事兒,就證明他以後的成就真的不是大風刮來的。
大家各懷心事的時候兩個村兒的大隊和支書都到了,付家村的大隊長一到就看到了付蘭香看起來可憐無助的樣子,再瞧了一眼還在地上哭著的鄭香香似乎已經明白怎麽回事了。這個女人一直就拎不清,在付蘭香還沒嫁的時候就偏向著小閨女。
那天付蘭菊還跑到工地借錢,沒準她來鬧就與那天的事兒有關。
沒想到還真猜對了,聽到公社裏來的同誌一說之後就蹲在一邊點起了旱煙卷子道:“前幾天你家菊子就到工地找蘭子借錢,還要她給盛人家公社分給挖溏泥社員的飯。他們做那活有多辛苦大家知道,飯食都是公社人省吃減用給補上的,你家菊子哪來那麽大的臉。都管說你家蘭子不借你家錢,就該有人教訓一下你家的人了,就想著四處占便宜。”
被自己家大隊長當著所有的人一教訓鄭香香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但也不敢大聲嚷嚷,就道:“剛剛我也反省了,知道今天這事兒是我做錯了。還以為這屋子是我閨女的,要知道是大隊的財產我也不敢砸啊。”
“媽,那你就忍心欺負宸哥嗎,他為了國家拚命,結果回村子裏生活才幾天就連個住的地方都沒了,甚至連鍋都被你們砸了,以後隻怕連飯都吃不上,這日子可咋過啊。”付蘭香一改之前的彪悍,態度出奇的溫順靦腆,象極了前世的她。
可是嘴裏說出來的話卻不象,專挑別人短處說。
公社的工作人員一聽她這話就不高興了,道:“付大隊長,我需要你嚴肅處理這件事情。趙沐宸同誌是因為國家才傷了眼睛回來養傷,人家要是養好了眼睛國家還有重任要托付。結果,這傷沒養好倒把他的家給毀了,這事兒要打電話上報她們一個個的都脫不了幹係。”
付大隊長一聽這還了得,站起來道:“同誌你放心,我們村裏肯定要給他們記一大過。”
“大隊長……”
鄭香香剛要說什麽,一邊她們村兒的支書就道:“你可閉嘴吧。”然後兩人去一邊商量了一下,沒一會兒付大隊長回來道:“我們付家村的領導班子已經開會商量好了,鄭香香同誌的這種惡霸行為應該打擊製止。這次,她們不但要負責賠償趙沐宸同誌家的鍋錢,還要幫人家將灶子搭好,院牆收拾好。另外,工分方麵也要扣,等秋後糧食方麵就少領十五斤吧。”
“啥,大隊長,支書啊,你們這是要我們一家人的命啊。”鄭香香抱著支書就開哭,鼻涕眼淚流的滿臉都是,很慘的樣子。
“公社來的同誌們,別的都可以算了,他們兩個還向趙沐宸動手,將他都打傷了。”在關鍵時候拱火的這個機會不能停,反正付蘭香現在是下狠了心要讓這個媽記得教訓,以後想欺負上門也得換個法子。
鄭香香馬上急道:“不是的,他們都沒打過趙沐宸啊,還都受了傷,一個剛剛都迷糊過去了。”
“他們先動的手要傷我,趙沐宸這才還的手。而且,先動手的是他們,打不過還得怪我們嗎?這也太沒有道理了,難道罪犯打人,沒打過自己受了傷還得讓受害者給他們道歉嗎?”付蘭香一邊哭一邊說,可說的又有幾分道理。
趙沐宸突然間覺得,如果和這個小姑娘過一輩子自己大概吵架吵不過她,這也太能說了,沒理都能被她辮出三分兒來,何況還有理。
這一套接一套的,大家都被她帶動的跟著安排好的節奏走,本來可以簡單的就扣幾個工分陪個錢也就行了,現在變成了打架還先動手,這不就牽扯到了刑事案上來?再加上自己這個挺特殊的身份,還真夠對方吃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