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趙沐宸不會與劉大紅一般見識,可是好好的人被她害成這樣總得不能讓這個女人繼續逍遙快活了。
“你咋知道的啊。”趙沐鬆一個本地人都不知道這些,自己這個三弟剛回來一直在忙爹的事兒怎麽可能知道這麽清楚?
“我在這邊有認識人,他早就打電話告訴我了。”
趙沐宸雖然不好奇八卦,但卻因為擔心自己的父親這才一直有關注劉大紅的動向,沒有想到還真有用。
“好,我都聽你的,我回去以後告訴你嫂子,她們老娘們傳這事傳得快,對了,還得讓老二家的知道,老二家的能告訴全村的長舌婦。”
別看趙沐鬆平時老實憨厚,其實心裏裝事啥人啥樣他都清楚,隻是出於老實性子不愛多計較罷了。
“是,二哥那裏是要告訴一聲,畢竟咱爹住院的事他當兒子的不知道也不好。”
多餘的話趙沐宸不想說,他們兄弟三個人什麽樣打小就清楚,盡孝這種事看個人心思吧,強求不得。
趙沐鬆回村先去的趙二哥家裏,把趙老爺子住在衛生所的事和自家二弟說了。
“老三在鎮上還看到劉大紅在那裏買了房子,要不是急著買藥,肯定要和她理論理論的,”他和老二說的時候留個心眼,沒說是趙沐宸找人打聽的,而是說親眼看到的這可信度更高些。
“哎,說起來咱爹和她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呢。咱爹有手藝又是莊稼上的老把式,賺的錢都給這敗家老娘們了,她倒好咱爹剛躺那兒她卷錢就跑了,連院子裏的自行車都給騎走了,屋裏更是一個雞蛋都沒剩下。還有,她之前的閨女在城裏傍了個有錢人,買了房子後來都讓她賣了,說好幾千塊……”
趙沐鬆抽著旱煙袋,吧唧出一口煙圈來和趙二哥絮叨著。
“啥?劉大紅在鎮上買了房子?這可真是有錢燒的,我看咱們應該去鎮上一趟把錢要出來才是,憑啥讓她一個人吞了,那可是咱爹賺的。”
趙二哥還沒有反應,他媳婦已經坐不住了。至於趙老爺子住在鄉衛生所什麽樣子是半句沒問。
“上哪兒要去,那是個潑婦,咱能從她手裏摳出錢來?她說沒有,你能把她咋地!”
趙二哥語氣裏帶著不甘,卻也不好真和後媽撕巴去,倒時候錢沒要出來,丟的還是他自己的臉。
“那也不能輕饒了她啊!”
別說,在這方麵趙二嫂和趙沐宸想法竟然統一了道:“你等著,我肯定不讓她好過。”
想卷錢跑過逍遙日子,做夢去吧。
“老二,爹那裏你也得去看看,別在家裏裝消停,到時候說出去也不好聽。”趙沐鬆說完了該說的話就走了,去不去那是他自己的事兒。
有了趙二嫂一張不消挺的嘴,又有趙大嫂這個老實人別人一問就唉聲歎氣,沒過幾天,滿屯子都知道劉大紅拋棄了趙老爺子,卷著趙老爺子這些年賺的錢跑去縣裏過好日子去了,其實她手裏還有賣房子的錢,大約好幾千。
又是幾天,別說是本村本屯子,外村外屯子也都知道了這件事。
一個有錢的寡婦,正處於四十幾歲徐娘半老的年紀,還舍得在鎮上買房子,這在某些人眼裏就成了香餑餑了。
等第一個媒人主動上門時,劉大紅還不知道為什麽呢,還真以為她自己老樹發新芽,模樣夠勁值得人家惦記呢。
“大妹子,咱們兩個做鄰居也有幾天,我看你出裏出外就一個人,我就想問著你是不是沒男人啊?”
上門提親的媒婆和劉大紅租住的地方就隔一個胡同口,平時出門倒馬桶什麽的倒是撞見過兩回和劉大紅有個半熟臉。
“啊,是,大姐,我男人沒得早。”
劉大紅沒摸清楚對方什麽意思的時候也不敢多說什麽。她沒男人這事是瞞不住的,她此時不說以後也會是麻煩事,好在現在是新社會了,寡婦也不怕啥。
“我就說嘛,大妹子挺好看的一個人怎麽總是自己倒馬桶呢,這就是沒有男人疼啊,大姐這次上門也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就是看著大妹子一個人挺孤單的想給大妹子提一嘴,你看我手頭有個合適的人選,還是個工人呢,你願不願意相看相看?”
工人確實是工人,就是家裏孩子太多,七個孩子六個兒子四個等著娶媳婦,這不找個有點錢的後媽上哪裏張羅媳婦去,當然這話媒婆現在不能說。
再說了,孩子多又怎麽了架不住人家是工人啊,鐵飯碗一個。娶劉大紅這麽一個鄉下來的死過男人的老女人足足夠了,還得說是劉大紅高攀了。
這要不是聽說她把前一個一起過日子的老頭的錢帶出來了,還有在市裏賣房錢,人家也相不中她啊。
劉大紅強按著心頭的歡喜,“工人啊,那人家能看中我嗎?”
“有什麽看不中的,大妹子這模樣長得還俊呢,我既然來提了就有把握,大妹子要是同意了,就等我的好消息。”
媒人拍著胸脯保證,劉大紅好一番千恩萬謝把媒婆送走隻等媒婆好消息,誰曾想剛送走這個媒婆沒多久就又有媒婆上門了,還是給自己親弟弟提的,還是個沒結過婚的。
“說起我弟弟也是可憐,以前對象沒了,就一直沒再找癡情得不行,這是年歲太大了家裏催著急,我爹媽都以死相逼了他才同意找的,就說找個年齡大點懂得心疼人的就行,我這一看大妹子這不正合適嗎?”
這家弟弟雖然不是工人,但是比劉大紅可要小好幾歲呢,不到四十歲。
男人年輕當然好,至少身體不會有問題,不能像趙老爺子似的過著過著就中風了,白天能幹活晚上還能……
劉大紅越想越美,這幾天不到又有幾家上門各把各說的條件都好,看得劉大紅都花眼了。原本覺得第一個工人好,又不舍得放棄歲數小的,一時之間下不定決心,到底找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