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總說,讓他把人休了娶城裏的女人。可是她哪裏知道,這城裏的大小姐們心高氣傲,根本看不上他這個從農村來的男人。

就算在學校他天天也是夾著尾巴做人,隻有在回到家裏的時候才感覺自己是個男人,可以掌控別人的命運。

這個人就是——宋月月。

可就在他滿心以為,宋月月必定會同意他的想法的時候就聽她道:“自從結了婚之後,你還是第一次對我這麽和氣的說話。可惜,有些事情無法改變。我要離婚,不會再被你安排。”

她站了起來,然後郝老師臉色大變,伸手拉住她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知道,我要離婚。”宋月月被抓的生疼,但卻沒有辦法掙開。

這個時候王老六走了上來,道:“你還想打人是不是,我可以現在就請你去我們那坐一坐。”

郝老師的工作來之不易,所以自然不想讓這種事影響自己的事業。他猶豫 了一下,而王老六眼睛也還是挺好用的,直接道:“行了,隻要你乖乖的和她將婚離了,我們這邊也不追究你們差點買賣人口這件事了。如果不離,我覺得應該找婦聯出麵保護宋月月同誌了,然後你們也得和我們走一趟。”

“任什麽啊,這是我們的家事兒……”郝老太太一直住在農村,她並沒有覺得個人家離毀這種事會讓官家插手。

但是郝老師懂啊,他知道這件事很可能就是趙沐宸夫妻在背後幫忙。不由抬頭看著趙沐宸道:“趙廠長,這件事情做為鄰居你們不能插手。”趙沐宸睜著眼睛說瞎話道:“我可沒有插手,王所長是我的朋友,他來這裏串門正好碰到了怎麽能不管呢?”

一聽對方是個所長郝老師就更不敢多說了,他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職位竟然這麽高。

王老六道:“咋地,我說話還不算數啊?那行吧,你去找婦聯,我帶人回去。”說完一摸腰帶,露出了裏麵的手銬。

郝老師馬上就感覺自己的腿一軟,要真的被這東西拷住以後自己的名聲可能就完了。他不得不壯士斷腕的道:“離,這婚我離了。”

說完就好象非常丟人一樣,想將自己藏起來。可是,要離婚總得要結婚證啊,可惜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根本沒辦結婚證。這事兒就好辦了,隻要去婦聯或是居委會給開個證明就可以了。劉大媽當然很樂意開這個證明了,順便還要將他們家趕出去。

這個時候付蘭香出麵了,笑道:“劉大媽這房子交租子的是宋同誌,所以她應該可以繼續住在這兒的。至於郝家的人,您應該把他們趕走才對。”

“你這個女人想坑我們是吧,這房子我們不租了,他應該還我們大半年的房租才對。”郝老太太發現兒子這婚離的憋屈,所以就更不想連房子都沒有了。

可惜劉大媽也道:“這租房子的時候說好了的,如果你們家搞啥不法勾當我有權將你們趕走。你在胡同裏都要當眾買賣人口了我趕你們正常。但是,人家宋月月同誌沒犯啥錯,現在你們也離婚了,這房子我就讓她繼續住下去也是可以的,但是絕對不能讓你們留下。”

“你們……”

“給你們三天時間租房子搬走,否則就不要怪我不客氣。這件事兒我會持續監督的。至於宋月月同誌……”

“宋月月同誌就在我家住三天,等房子收拾好了就搬過去。”劉大瑪果斷開口,她的為人確實爽利非常,也確實是個挺有正義感的女同誌。

付蘭香還想著反正自己這屋也有地方,如果有必要就讓宋月月在自己屋裏住三天。可是,她也怕對方來鬧,自己是個孕婦總得要小心點兒。

還好劉大媽出聲了,她是居委會的,又是本地人,這些人可不敢欺負到她家去。這樣的安排挺好的,但是她也不能太置身事外,畢竟那個郝老師與郝老太太都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

如果今天他們不是人多再加上占著理,離怕想這樣妥善解決真的有點難。

就這樣,宋月月去房間裏將自己的東西提出來,由王老六護著送到了劉大媽家的小屋裏,然後他對趙沐宸道:“老大,今天我住你家行不?”

“不行。”

“嘿嘿,我就盯著他們一點兒,別到時候再欺負人。”

“行啊,過會兒我將那屋給你收拾一下。”付蘭香道。

趙沐宸有點不樂意,自己家的媳婦兒懷著孕經常半夜裏折騰,他其實不是太想讓別人住自己家怕她不自在。可是王老六要是住下來也是有好處的,他這身衣服就很厲害,讓對方不敢亂來。

就這樣王老六就住下了,郝老師本來想趁著大家都走了之後再哄著宋月月回來,可是看他們準備的這麽齊全這心裏窩火。他沒有辦法找人,隻能躺下生氣。

郝老太太道:“那個小表子也不知道在外麵認識了什麽不正經男人才要和你離婚,我告訴你,離了正好,你以後找個城裏姑娘氣死她。”

“娘,你以為城裏姑娘那麽好找嗎。她們的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就算娶回來誰還能這麽聽你的話,四處借錢給你賭錢?”

“兒子啊,我這不是沒事兒幹嘛。來到這裏後我誰也不認識,不賭錢我能幹嘛。”郝老太太對自己兒子的時候說話就軟和下來,因為她也知道賭錢是不對的。

郝老師道:“你可以和她在家裏收拾屋子,可以出去走走,為什麽幹出這麽多的事兒還瞞著我呢?我一天天在外麵工作,平時在單位連大氣兒都不敢出。因為我是農村出來的,怕被別人瞧不起,不敢做一點錯事兒。可是娘你呢,這是在我背後捅我刀子啊。”

“我哪捅你刀子啊,都是那個宋月月……”

“行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這婚要離了我們就得從這裏搬走,現在你手裏有錢租房子嗎?”

“沒,沒有,我們找人借點兒。”

“找誰?”

郝老太太一下子就沒聲兒了,他們在這裏誰都不認識。唯一認識的人家都借過了,隻有趙沐宸家沒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