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但以後說不準。”許嬌笑了笑，給出的回答有些模棱兩可。
醫生聽完這句話之後就知道她的心思了，在抽屜裏麵翻了本電話本出來：“你這邊記一下，我把那幾個黑心眼的座機號碼報給你。”
許嬌頷首，接過醫生遞過來的鋼筆和紙，在上麵把那些座機號碼全都抄下來。
許嬌在治療室外麵等了很久，在陸隨風轉醒之後帶著他離開。
等回到陸家，許嬌用著座機把自己抄下來的那一些電話全都打了一遍，其中隻有一位叫錢森的醫生聽完許嬌的描述後表示可以治，讓許嬌把人帶來。
“嬌嬌，你這是幹什麽？”
衛小紅從屋子裏麵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許嬌把座機掛斷，從包裏麵拿出幾張大額的紙幣數了數。
“沒什麽，我打算明天帶著陸隨風去看病，醫生是診所那邊推薦的，聽說在村子裏麵還有一點名氣。”
許嬌立馬就將自己手裏麵的那些紙幣藏好，偷偷的塞回兜裏麵去。
“白姨，你有沒有在村子裏麵聽說過錢森，好像是一個從城裏麵回來的醫生。”
她不動聲色的轉移著話題，看著白子蘭臉上帶著幾分狐疑似乎散去，很快就鬆了一口氣。
本來是應該把這一些錢帶到房間裏頭去數的，但她見白子蘭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所以也就沒有遮掩。
可誰知道現在是撞個正著。
“這醫生的名字我倒是聽過，在村子裏麵算是挺有名的，一些診所沒辦法治療的病人，基本都會送到他那邊去，不過他要的錢也多，尋常人在他那邊看病還看不起。”
白子蘭一五一十道，將手裏端著的水杯放在桌麵上。
“嬌嬌，隨風他現在還是有自己恢複自己的可能，錢森這種醫生也別找了，挺貴的。”
“行，我也就是先跟診所那邊打聽了一下，也沒說是一定要把人帶過去看病。”
許嬌隨意的笑笑，把這件事情給含糊了過去。
“我明天不用去學堂那邊，小賣部那裏有黃巧慧在，白姨要是方便的話繼續幫我教教她，最好是早點上手，能夠一個人管一家店。”
“成，你早點去休息，別太累了。”
白子蘭應聲，隨後又轉身進了屋子裏麵。
許嬌在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這才是鬆了一口氣，把原來藏著的那一些大額紙幣重新拿出來，在煤油燈的光亮下重新點了一下數額，當做明天的診金肯定夠了。
隔日，許嬌借著帶陸隨風出門隨意溜達的借口，把人帶到了錢森那邊。
錢森在前一天就和許嬌的電話裏溝通過，對陸隨風目前的情況有初步的了解。
“陸先生，你目前還能記起什麽東西嗎，又或者說在最近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裏，你有沒有回憶起一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錢森讓陸隨風坐在椅子上，十分耐心地詢著。
“比如說你和許知青兩個人以前的事，還有在鋼廠裏麵工作的日常，或者是在家裏麵和家人相處的點滴。”
“想不起來。”
陸隨風試圖靜下心來去回想，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他隻能夠感覺到腦子裏的一片空白，現在唯一能夠刺激到他的，也就隻有那一個叫做高傑生的人。
“沒事。”
錢森微微頷首，給他一個溫和的笑容，隨後把許嬌給人叫到了外麵。
許嬌一路跟著錢森走出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陸隨風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雖然帶著一些陌生，但又是難掩的熾熱。
“許知青，按照陸隨風目前的情況來看，各種以前的記憶都沒有辦法給予他太強的刺激，除了是有關於高家的。”
錢森無奈道，隨後頓了頓，將自己在走出來的時候順帶拿的一本書遞給許嬌。
“我這邊隻能夠給一些安定情緒的藥物，避免陸隨風下次再這樣出現昏迷的狀況，至於其他的，你可以看一下這本書，上麵的一些方法還比較管用。”
許嬌聞言，低頭將手裏麵接來的那一本書翻來，她也說不上來這本書到底算是什麽類的，有點像是一本心理學的著作。
上麵零零散散的記錄著一些方法，除了之前在醫院裏麵護士說的那些，還有其他的。
許嬌很快就把書合上，抬頭看向錢森，嘴角的弧度極為真誠。
“麻煩錢醫生了。”
“沒事，這又費不了什麽時間。”
錢森客氣道，把許嬌之前硬塞給自己的那一些錢還了一部分給她。
“你也別聽那診所裏麵的瞎說，我又不是一個掉錢眼裏頭的人，看一次病而已，哪裏需要用得著那麽多？也就是那安定的藥物有點貴，收的稍微要多一點。”
“啊，好。”
許嬌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跟著錢森去拿了兩盒藥回來。
陸隨風再次看見許嬌已經是一刻鍾之後。
她把手裏麵的兩盒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雙手搭著陸隨風的肩膀，盡量和他保持著平視：“你接下來如果覺得自己的情緒不夠穩定的話，就把這個藥吃一片，避免像之前那樣子直接昏倒。”
陸隨風隨手把那藥盒拿起來，看著上麵密密麻麻寫的全都是英文字，憑著自己蹩腳的英語水平，也就隻能夠認得出其中幾個單詞。
“用於幫助你維持情緒穩定的，你的情緒波動如果太大的話不利於恢複記憶，也很難投入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許嬌看著陸隨風，說話的口氣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她看得出來，陸隨風在恢複記憶和接受治療這兩件事情上有點抗拒，但他總不可能一直都這樣。
還是需要麵對現實的。
“知道。”陸隨風抿唇，“還有，謝謝你了。”
“沒事，都已經是那麽熟的人了，還用得著說什麽謝謝？怪客氣的。”
許嬌嘴上雖然說著沒事，但是心裏麵卻甜滋滋的。
她帶著陸隨風在村子裏麵逛了一圈之後才回到陸家，白子蘭依舊還在小賣部裏沒有回來。
她索性是把飯給燒了，走出廚房的時候，白子蘭和陸恕意都已經回來。
“嬌嬌，你先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