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算起來的話,那還是咱們兩個人一起的責任,哪能夠就讓你一個人擔著。”

許嬌有些無所謂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陳宏發的肩膀。

她剛才講的這一句也就是玩笑話,這件事情本就和他們兩人都扯不上幹係的。

陳宏發也根本沒必要為了這種事情而自責。

“我是打算過幾天去醫院裏麵看看黃巧慧,雖然說這關係是不太好,但是表麵上的理數還是要做全,免得到時候又讓村民給說了。”

許嬌隨後就切回了正題,不緊不慢的說出自己的提議。

她雖然是不太在意這些事,但這次陳宏發卻是一個無緣無故被牽扯進來。

她倒是沒有受罪,就陳宏發被人給講的是抬不起頭來,這肯定是要多多為他考慮的。

“你說的這些我倒是也考慮過,隻是這黃巧慧好像明天就要回村子裏了,說是醫院裏麵的收費太貴,她現在沒有什麽收入,在那邊待不起的。”

陳宏發停頓了一下才說,他把自己聽來的那些閑言碎語告訴許嬌。

不管黃巧慧到底是不是因為醫院裏麵的住院費太貴,才不願意在那裏繼續待著的,總之她忽然出院這件事情這對於他們來說都不太有利。

搞得又像是他們在背後做手腳一樣。

“這,大不了就是上門去看看她,也稍微是帶一點東西過去。”

許嬌隨後繼續說道,看著陳宏發一言不發的,興許是在考慮自己這提議可不可行。

過了片刻,陳宏發才微不可聞的搖了搖頭。

“許知青,我也知道你講的這些,就是想要幫我挽回一下形象,但是這件事情都已經做成這樣了,再怎麽挽回也沒用,那些村民們愛說就說吧,反正這件事情到底咋樣,也就我們幾個人心裏麵清楚。”

陳宏發最後還是歎了口氣。

他並非是沒有考慮過許嬌方才所說的這一些,隻是他就算是考慮了也不抵用。

每個村民都有自己的想法,嘴也都是長在他們身上的,這話要怎麽說還不是他們動動嘴的事情。

和自己怎麽牽扯的來。

許嬌稍稍抿唇,這話就有些講不上來了。

隔天。

黃巧慧就從縣城裏麵的醫院裏回到了家。

許嬌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也沒特地去看她,讓幾個打算去看黃巧慧的,順帶是捎了一點她買的補品上門。

自己則是去了陳宏發的辦公室。

陳宏發的辦公室裏麵一個人也沒有,許嬌特地是問了問村委會的其他人陳宏發去了哪裏,這些人也都是搖了搖頭,半天回答不上來一個字。

許嬌被這弄得也沒什麽辦法,隻能走到辦公室裏麵去等,一眼就看見了陳宏發放在桌麵上的一封報告。

上頭赫然寫著幾個大字——離職說明。

許嬌的心髒停跳了一拍,她咬咬牙,還是把那一封報告給拿到了手上,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陳宏發寫報告寫的很簡單,把最近發生的那件事情大概交代了一下,指出了自己的問題,隨後又附了一些客套的話,總的就是說自己已經不太適合擔任村支書的職位了。

許嬌慢慢的把這一封報告看完,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緊握了起來。

她隨手就將這張報告放下,轉身就走了出去,還沒邁出去幾步就撞見了從外麵回來的陳宏發。

“許知青,你這邊是找我有事?”陳宏發看了一眼許嬌,“是想要再跟我談談把那一批手工皂賣出去的事嗎?”

“我……”

許嬌張張嘴,頭一次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人。

她也在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看到報告的那一件事情說出來。

“誒,關於不讓你那一批手工皂賣出去的事,我昨天回去之後也是好好反省了一下,主要還是我怕因為這件事情被上麵的領導問責,所以就特地是阻止了……不過現在我看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你等一下重新寫個單子,我給你蓋章。”

陳宏發有些囁嚅地講著,吞吞吐吐了好一陣子才把話講完。

許嬌聽著,最後還是跟著他回到辦公室裏麵寫了張單子,看著陳宏發拿出放在抽屜裏麵的那一個印章,在自己的單子上麵蓋了個。

許嬌是拿著一張單子走出村委會的,她時不時的低頭看一眼自己手裏麵拿著的東西,心裏越來越覺得不太是滋味。

她也不知道自己一路是怎麽走回陸家的,隻知道迎麵就對上了白子蘭關切的眼神。

“嬌嬌,我看你這臉色好像不怎麽樣,是不是在學堂那邊又遇上什麽事情了?”

白子蘭擔心的問著,隨後就注意到了許嬌手裏麵捏著的那一張單子。

“你這不會是學堂那邊拿來的?”

“不是,這是村支書那邊給我重新開的一張單子,說我們的手工皂能夠賣出去了。”

許嬌說著,就把手裏麵的單子遞給白子蘭,這雖然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喜事,但是她現在卻有點高興不起來。

好像也沒什麽特別要慶祝的。

“村支書他……誒,這次也是白白的,被村民們罵了那麽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緩過神。”

白子蘭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把那一張單子給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陸隨風就在旁邊坐著,看著許嬌似乎還有心事,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是村支書那邊還發生了別的事嗎?”

“我今天去找他了,原本是想要和他說去看黃巧慧的事情的,最好是能夠讓黃巧慧出麵在村民麵前為村支書講幾句好話。”

許嬌淡淡地說,交代著自己這一趟去村委會的目的。

“隻是,我剛到村委會的時候,村支書人不在,然後我從他的桌上看見了一封離職說明,估計是因為這件事情鬧得太大了,所以就打算把村支書的崗位給辭掉吧。”

“啊?”

白子蘭手裏麵端著的杯子沒拿穩,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碎成了一攤。

她抬頭看著許嬌,完全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真的。

“村支書他確定要那麽做嗎?”

陸隨風微微皺眉,隨後嚴肅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