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叢又和汪直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將木盒與寶劍放在案幾之上,繼而轉身離去。
而劉封似是忘卻了對麵還有一個大敵,目光始終在那把劍的身上。
汪直問道:“公子認為此劍如何?”
……
“公子?”
“啊!”劉封頓時回過神來,抬頭看到坐在對麵一臉笑容的汪直,這才想起,對麵坐著的可是曹軍的人啊!
自己如此走神,若是對麵的人想殺自己,恐怕已經死了好幾遍了吧!
霎時間劉封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姓汪的,你到底想要如何?”
劉封還不算笨,知道汪直沒有在他愣神的時候動手,又拿出如此貴重的一把寶劍,必然會是有事叫他去做。
“當著真人不說假話,這次請公子前來,汪某還真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商議!”
“哼!少來這套,你我既是仇敵又有何話可說?”
“唉!公子你如此說就不對了,你我萍水相逢,又哪來的恩怨,怎麽又會是仇人呢?不過是所處的立場不同罷了,再者這又不是戰場,你不必緊張,我是不會對公子如何的!”
“別以為幾句花言巧語就能擺脫你我是敵人的事實,我告訴你但凡是對我義父不利的事,你幹脆就別提!”
“哈哈!公子你說笑了,我找你來就是為了給你和劉益州找條生路的,哪裏會做出對劉益州不利的事來呢?”
“說的跟真事一樣,倘若你要是真為我義父著想,那你為什麽不去找他,反過來來找我又是何意?”
汪直歎了一口氣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你義父此時隻求一死,我家主公都與他當麵談了,可他猶豫不決,始終拿不出一個主意來,你也知道城裏一共才多少兵馬?除去一些老弱殘兵真正能夠算得上的精銳的又有幾人,反觀我大軍之中個個精銳,況且成都如今就是一座孤城,南麵的確還有少城池表麵歸劉益州管轄,但戰打起來,又有幾人能夠前來助陣呢?”
汪直所言句句屬實,一時間竟讓劉封無言以對。
汪直繼續道:
“其實我家主公對劉益州看的極重,不想害其性命,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我們的攻城速度,公子想必也是有所耳聞吧?”
提到曹軍的攻城速度,劉封就是一陣的心悸。
他雖然是在成都,但對曹軍以往的戰績也略知一二,尤其是這支由曹昂親自統帥的隊伍。
看著臉色逐漸發白的劉封,汪直知道距離成功已經又近了一步。
此時的劉封略顯疲憊:“你說吧,你打算叫我怎麽做?”
“哦!想不到公子這麽快就答應了!”
“哼!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你沒說明白之前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我要想看看是不是對我義父不利!”
“怎麽會!我們要公子辦的事也很簡單,倘若,我是說倘若,劉益州在三天之後並沒有做出答複,我家主公勢必就要攻城,到那時候,大軍進城,避免不了一場惡戰。亂軍在之中,難免會有所誤傷,一旦劉益州和公子你……嗬嗬,你懂得,刀劍無眼嘛!畢竟不是誰都認識你們長相!”
“汪先生,請你不要拐彎抹角,你要我怎麽做盡管說清楚!”
“好!痛快!那我就直說了,劉益州的手下武將奇缺,一旦他打算和成都共存亡,必定會安排公子去守城門,而東南兩城乃是重中之重,他定然會安排趙雲和陳到分別鎮守,而你則是會被安排在北城門,我們的要求是,你入駐北城門的當夜,打開城門,放我們的大軍進城!”
“這不可能!”
“哦!為何不可能?”
“先不說,義父會不會安排我去守北門,就算事情正如你所說,但我手下的兵馬根本不聽我的,我又如何叫他們開門?”
“這點公子不必擔心我會安排我的手下配合你!”
“你的人?幾個?幾十個?城中人馬雖然不多,但先生難道以為憑借幾十人就能幫我打開城門!”
汪直嘴角帶出一陣得意的笑。
“幾個?幾十個?公子太小瞧我嘍!這樣我給你一千人,你看夠不夠!”
劉封的雙眼猛地睜大,他咬著牙說道:“一千人!?”
他原本以為,曹昂在成都的人充其量有幾十人就已經夠多的了。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一千人!
一千人是什麽概念,要知道城中的戰兵不過一萬不到。
而城中的曹軍人數就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一千人!
這仗還怎麽打,裏應外合之下成都必敗!
最為可怕的是,成都城內多了一千人,他們事先居然毫不知情!
劉封苦笑道:“一千人?那你還找我做什麽,他們難道還不夠嗎?”
不知為何,他絲毫不懷疑汪直的話裏有假。
“當然夠,但要是硬打會死人!我們的弟兄,命金貴得很,不光主公舍不得,我也一樣!”
劉封再次沉默,拿手下的戰兵當兄弟,難道這就是曹軍每戰必勝的原因嗎?
他自認自己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許久。
“要是真有你說的一千人,我可以考慮,不過……”
“不過?公子還有什麽要求?”
“不過光是一把寶劍可不夠,我還要升官封侯!”
汪直心中鄙夷:就你還要封侯?
“哈哈!這有何難呢,還不是我家主公一句話的事!”
“那好,那咱們就說定了,我什麽時候能見到那一千人?”
汪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急,再等三天,如果到那時劉益州依舊不鬆口,你自然會看見那一千人!”
“好!那就說定了,咱們三天之後再見!”
說完他便大步離開了添香樓。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添香樓沒找姑娘,陪著一個男人聊了半宿!
回想起當日的情形,劉封禁不止又是一身的冷汗,自己義父的計劃都在曹軍的算計之中,如此卡那裏豈有不敗之理?
“封兒!”
“封兒!”
看著發呆的劉封,劉備就是一愁眉。
“封兒你在想什麽呢?為父的話你難道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