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午,等到這些人全部都散去後。
王重無奈的癱倒在沙發上喃喃道:“醍醐灌頂,真他媽的醍醐灌頂。”
“我還真沒想到,你這公司裏,竟然藏著這麽多的牛鬼蛇神。”
段暄也無奈道:“原來就覺得這些人腦袋靈光,也沒太重視過,現在一看我還真有些後悔。”
王重苦笑:“我看咱們也別叫什麽恒通公司了,不如改名成未來公司吧!”
段暄也笑:“說實在的,閉門造車太久,聽了他們的提議,我真有一種站在未來的感覺。”
“怎麽我們看不到邊的日子,在這些人眼裏就美好的不行。”
王重想說是我們都老了。
可隨即他又覺得這麽說有些不合適。
畢竟說白了,他也還是個孩子而已。
“越是單純越是有機會實現,咱們想的都太複雜了。”
“是不是人年齡越大,就會越有父親的影子。”
“老套古板固然安穩,但想掙錢,還真得拿出一些拗勁出來。”
王重說完,段暄也道:“講真的,在他們身上,我還真看到了一些我曾經的影子。”
“誰不想仗劍走天涯,做未來的主導者。”
“不過你也明白,生活他娘的根本就不是重錘,而是一把改錐。”
“強行將我們修成了他想要的模樣。”
王重低頭沉思。
細細一想還真是這麽一個理。
站在十八歲的角度上,他還真沒想到大學畢業後的自己會成現在這番模樣。
“你說歸說,別帶上我。”
“我可有青春朝氣的很!”
“算了,不跟你扯犢子了,我去接我媽了。”
王重瞧瞧時間,轉身走了出去。
恒通公司距汽車站相距不過三十分鍾路程。
王重選擇走了過去。
在路上,他給母親齊靜打了一通電話。
此時齊靜已經在班車上了。
王重提快了趕路的速度。
重生數天,他的身體素質,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他不僅沒有吃力感,反而是覺得內心一片澄澈。
他開始構思起了未來。
他與褚河和薑涵一樣,都是懷揣著夢想的少年。
唯獨不同的是。
褚河和薑涵不需要麵對生活的重錘。
可他需要。
這一點差異,就導致王重比他們想的更多也更加的具體。
褚河與薑涵為他打開了一扇門。
門內遍地是金銀珠寶,可獲得這些金銀珠寶的鑰匙,卻需要自己去尋找。
在構思與推翻中,王重趕到了汽車站。
步行自然是不比車的速度。
齊靜還是先王重一步到達了汽車站。
在短暫的電話溝通後。
王重興衝衝的趕往了母親目前所在的位置。
十年後的重逢。
王重也同樣的期待。
片刻後,王重終於是在擁擠的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此時的齊靜一臉茫然的站在人群中央。
小心謹慎的抱著身前的壇子。
在小縣城待久了,齊靜已不太適應城市中的節奏。
局促的感覺一覽無遺。
汽車站乃是魚龍混雜之地,三教九流齊聚於此。
像齊靜這樣的人,自然是成為了那些個流竄於汽車站中流氓們的目標。
在王重迎上去之前,齊靜已被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年輕混混們圍攏。
其中一個混混佯裝不小心,一頭撞上齊靜懷中的壇子。
倒在地上,呻 吟不止。
現在是法治社會,明搶這種事他們不敢做。
但碰瓷沒見識的村婦這種事。
他們的膽子還是非常大的。
那個混混倒下後,隱藏在角落中的其他合作夥伴一起湧了出來。
將齊靜包圍在其中,非說是她不小心撞倒了地上的人。
並強行索要賠償。
王重擠過擁擠的人 流,瞧著麵前被流氓們糾纏像個孩子一樣無助的母親,不由得怒火中燒。
他推開圍攏在一起看熱鬧的人群。
站在母親身邊小聲道:“沒事,有我呢!”
終於是等到三年未見的兒子。
齊靜心中的惶恐,被重逢的喜悅盈滿。
“她們就是想要錢,給他們一點就行了。”
“沒必要惹事。”
齊靜小聲道。
流氓頭子聞言上前一臉跋扈道:“你是這臭婆娘的兒子?”
這些人都是地頭蛇。
在汽車站這一塊橫行的久了,幾乎沒怕過什麽。
但這一次他惹錯了對象。
王重一步上前,怒氣上湧,提住對方領子前的衣服道:“你他媽最好把你剛才的稱呼收回去!”
流氓也是分等級的。
十年沉澱,王重在流氓一道上的造詣遠非麵前的小流氓可比。
此時的他雖然已經改邪歸正,但臉上的那一抹猙獰以及狠勁還是非常唬人的。
“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動手就沒必要了吧!”
“這麽多人看著呢,到時候把警察引來,咱們誰都說不清楚!”
流氓頭子審時度勢的速度非常之快。
在求饒的同時,也給了自己台階下。
這些小流氓,隻能欺負欺負從縣城裏上來的老實人。
麵對著真正的狠人,他們還是有些怯懦的。
王重冷哼一聲,鬆開對方的衣領。
“哥,你是那條道上混的?”
“指不定咱們倆還認識呢!”
小流氓,表情一臉諂媚。
在他心中,王重一定是真人不露相的隱藏大哥。
眼神中的狠勁是騙不了人的。
王重懶得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攙著母親的胳膊快步走出了擁擠的人 流。
齊靜驚猶未定道:“這些人不會再纏上來吧。”
“要我說給他們一點錢就行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重越聽越心疼母親,他忙道:“不要緊的,這些就是些小混混,不敢翻什麽大風浪!”
“您就放心吧,你還有兒子我呢!”
齊靜聽完,眼淚登時便流了出來。
什麽話都比不上兒子這一句來的讓人安心。
“媽,你這懷裏抱的什麽呀?”
“重哼哼的也不嫌費事。”
王重主動轉移了話題。
齊靜聞言,忙道:“這可都是好東西,裏頭都是媽這兩年醃的榨菜。”
“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了。”
王重聽得感動,但嘴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他喃喃抱怨道:“這些東西,市裏頭都能買的到。”
“您搬這麽遠多費事呀!”
雖是抱怨,卻一絲怨氣都沒有,相反還有一絲幸福的感覺在其中**漾。
二人有說有笑的又走了一段距離。
正當王重準備打車帶齊靜先去賓館時,他身後卻響起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