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低沉的情緒突然一窒,不輕不重的捏了薑以寧一下。
昏迷是假,但是摔下樓是真的。
也不知道她到底經曆過什麽,會選擇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千的方式來反擊。
霍予目光沉了沉,她似乎從未想過“利用”自己來解決薑家問題。
霍予冷冷開口,“薑總,薑以寧如今是霍太太,傷她,就是打我的臉!”
早知道就一個霍太太身份,就能讓霍予維護薑以寧。
她就不該讓薑以寧替嫁。
薑以清眼底閃過惱意。
薑父聽出了霍予的不滿,心裏咯吱一緊,生怕得罪了他。
他急急解釋,“霍少,以寧也是我的女兒,我們心疼還來不及,怎麽忍心傷她,你實在是誤會了!”
霍予淡漠掃了薑父一眼,“我好好的霍太太回了一趟薑家,如今昏迷不醒,還被你兒子汙蔑是她害人不成自己摔下樓的!薑總,這就是你嘴裏的心疼?還是你們覺得我體弱,護不住我的妻子,任由你們欺負了去!嗯?”
一個嗯字,卻帶著讓人窒息的威嚴,壓得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哪怕薑家人內心裏,真的覺得霍予短命,但是卻也不敢當著他麵承認!
特別,霍予可是有黑麵閻羅之稱。
薑父嚇得冷汗都出來了,“霍,霍少,不敢,我們絕對沒有這樣想你!”
薑以清也有些驚駭霍予其實的強大,如果不短命的話,她也不會……
“霍少,你不要怪我父親和三哥,我是那麽期盼嫁給你,怎麽會嫌棄你體弱,如果不是我妹妹……我都已經嫁給你了!你說得對,不管什麽原因,妹妹確實是在薑家受的傷,如果能讓你好受點,我願意從樓下摔下去,嚐妹妹受傷的苦。”
薑以清咬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看起來倔強又委屈。
讓人毫不心疼。
“清清,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這樣做。”薑聿琛心疼得攔住薑以清。
他強壓下對霍予的懼意,咬牙不忿開口,“清清為人善良,她沒能嫁給你已經莫大的委屈,如今你為了愛撒謊的土丫頭薑以寧,這樣逼迫清清,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聿琛,住口!”薑父沒想到兒子這麽大膽,趕緊嗬斥薑聿琛,唯唯諾諾道,“霍少,今天的事情都是誤會,看在以清當初差點嫁給你的情分上,此事就不要追究了行嗎?到底她們是親姐妹,再追究難免傷了姐妹情分!以寧受了傷,我會好好補償,她以前受了苦,我們找她回來,其實是更加心疼偏心她的。”
薑以寧聽到這話,忍不住撓了撓霍予的手心。
兩人莫名有種默契,霍予竟然懂了。
霍予微微抬了抬眼皮,正眼看了薑父一眼,“補償?說來聽聽!”
薑父一愣,隨即明白,不管薑以寧以何種身份嫁給霍予,如今她都是霍太太。
霍予這就是在給薑以寧抬身份。
畢竟,如今她也代表了霍予顏麵。
而且,這補償絕對不能低了。
薑父想了想,小心翼翼試探,“以寧和清清是雙胞胎,我們一視同仁,當初準備給清清的嫁妝多少,自然也會給以寧的嫁妝多少。”
霍予看著他,不語!
薑父明白了,霍少這還不滿意,他心裏滴血,卻不得不繼續說道,“當初霍家送來的聘禮,自然也都是以寧的。霍少,你看可好?”
薑父還趁機找了補,“霍少,其實如果不發生今天的意外,我們本來是要給以寧提這事的。”
“嗯!”霍予沉聲應了聲。
薑父心裏的石頭才堪堪放下。
薑以清心有不甘!
一切都該是她的東西,憑什麽給薑以寧。
她氣得手指掐進了肉裏,還表現出一副一心為妹妹著想的樣子,“霍予,妹妹替嫁,你沒遷怒她,反而維護她,我真為她高興。隻是……她以前生活的環境,什麽都沒學過,很多都不懂,聘禮和嫁妝給她,就怕她不會管理,萬一被人哄騙了去,到時丟的也是霍家和薑家的臉,不如暫時由我們薑家保管!”
薑父母還誇獎她,“清清,還是你想得周到,霍少,我聽說她哄著你拿了六千萬,不知道被誰騙著買了三支必跌的股!雖然你的條件,不在乎那六千萬!但是,架不住她揮霍無度,正好清清金融學識很好,倒不如都交給清清來處理這些,以寧拿分紅就是!”
“不用了!”薑以寧“適時”醒來,緩緩起身,虛弱得半靠在霍予懷裏。
霍予眸色微深,到底沒將懷裏的人推出去。
“妹妹,你總算是醒了,嚇死我了,當時你怎麽就摔下去了呢?明明我當時更虛弱才對!”薑以清喜極而泣。
薑以寧柔弱一笑,“可能你尖叫著喊道‘妹妹,你怎麽可以推我’的時候,我驚到了,腳下打滑摔下樓。”
“嗬嗬嗬!妹妹是腦袋迷糊了,是你摔下樓我才叫的!”薑以清心裏那個氣,薑以寧一句話,差點就讓原本自己的解釋要功虧一簣。
好在薑以寧得了意外收獲,懶得繼續在這事上糾結,她繼續剛剛的話題,“聘禮嫁妝就不勞煩姐姐了,自從姐姐讓我去學習過後,我茅塞頓開,直到怎麽管理我的聘禮和嫁妝!而且,不是還有我老公嗎?老公,你會幫我的對嗎?”
說完,還偷偷期盼地看著霍予,無聲請求對方不要戳穿自己。
霍予冷然,隻冷淡嗯了一聲。
但足以讓薑家人不敢反駁。
事情說完,薑家人也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了,霍少的氣場太強大,他們待著壓抑。
薑以寧見幾人走,突然開口道,“宋助理,幫我拿下房間裏的筆記本,姐姐,你應該知道放哪的,對吧?”
她意有所指,目光如墨幽深看著薑以清。
有瞬間,薑以清都以為薑以寧看透了自己偷拍的行為。
隻是待她再看,那雙眸子幹淨單純,她隻當自己看錯了,笑著說道,“妹妹放心,我會讓宋助理原封不動給你帶回去的。”
待所有的人都離開了,病房內隻剩下霍予和薑以寧兩人。
霍予直接起身,任由薑以寧沒了支撐,往**倒去。
“哎喲!”薑以寧頭有些暈,突然失去依靠,倒在**讓她叫出聲。
霍予骨節分明的手指動了動,神情冷漠又疏離。
薑以寧敏銳察覺到了霍予情緒不對。
“霍總,我錯了!”薑以寧討好地去拉他的手臂,語氣親昵似在撒嬌。、
霍予目光落在她撒嬌的手上,眸色幽深如淵,看不清情緒。
薑以寧以為他不喜自己觸碰,乖巧地鬆開手。
霍予眸光微暗,沉默良久後開口,“錯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