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說什麽？”謝嘉晏黑色的眸子浮著幾分笑意。
玉明月搖頭；“沒說什麽。”
她今天真的是草率了。
“那誰是鮮花？”謝嘉晏挑眉，饒有興趣。
“就……”玉明月尬笑了下：“就我的意思是嘉晏哥哥是有梅蘭竹菊那樣氣質的……高嶺之花，對，就是高嶺之花，可望不可及，高不可攀，公主也配不上您。”
玉明月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又踮起腳尖，小手放在唇邊，小聲道。
畢竟，非議皇族可是要治罪的。
她悄悄的說，不讓旁人聽到。
謝嘉晏看著眼前伶牙俐齒花言巧語的小姑娘，此刻討好的模樣和今日教訓馮娘子時判若兩人。
“是嗎？”少年唇角勾起，低眸望著她。
正是夕陽日落時分，餘暉灑下，為少年俊美的容顏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恍若謫仙。
“是，能配上嘉晏哥哥的一定是天上下凡的仙女。”玉明月點頭肯定。
和仙女比，公主著實不算什麽。
不但要誇未來首輔大人，還要誇未來的首輔夫人。
謝嘉晏垂首看著神情真摯的玉明月，唇角的笑意許久未散，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那便借你吉言。”
玉明月誠懇點頭：“我看人很準的。”
看謝嘉晏臉色似乎好多，玉明月這才暗自鬆了口氣，看來他是真的不喜做駙馬，這一點得牢牢記住，以後不可再提。
不過，他被聖人看上，聖人硬要賜婚怎麽辦？
打住，不要想這個了，他肯定有辦法解決。
謝嘉晏逛了一圈，挑了一副字畫，玉明月倒是選了不少，結賬的時候十分上道的把謝嘉晏的字畫一起結了。
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錯過呢？
上了馬車謝嘉晏就把剛剛字畫的錢還給了玉明月：“這是我要送給同僚的禮物，怎能讓六娘破費。”
“禮物嗎？”玉明月有些遺憾。
她還以為謝嘉晏喜歡這個字畫，還打算回去收集一些都送給他呢。
接觸這麽久，她發現謝嘉晏除了喜歡看書，其他的喜好真的很難琢磨。
“嗯。”
同僚過幾日大婚，這副字畫很合適。
“那嘉晏哥哥喜歡誰的字畫？”玉明月趁勢問道。
上次幫二哥哥進國子監那個人情還沒還呢，思來想去都不知道送什麽更好，總不能再送五百卷書吧？
“龍丘居士的山水畫堪稱一絕。”隻可惜他老人家傳世的作品極少。
“龍丘居士？”玉明月好像聽說過，待她回去問問阿娘。
“你既然喜歡那本遊記的插畫，應該也會喜歡他的作品。”謝嘉晏難得多說了幾句。
“那他們二人有什麽關係嗎？”玉明月好奇道。
謝嘉晏的表情顯然的在忍笑：“怎麽這麽問？”
“沒關係嗎？”
玉明月剛聽他那麽說，還以為這兩個是同一人。
“龍丘先生已故去許多年。”謝嘉晏言語間有些惋惜。
玉明月低低哦了一聲，她倒是在學習如何鑒賞字畫，名家也知道不少，不過，這個龍丘先生的確是沒聽說過。
馬車在謝府門前停下時夜幕即將吞噬整個大地，西方的霞光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謝嘉晏站在那裏，看著玉明月的身影徹底消失才抬腳進去。
了空如鬼魅般的出現在謝嘉晏麵前：“郎君，連城三老爺三日後便可到京城了。”
“知道了。”
了空說完，又無聲無息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