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謝嘉晏的意思，更或者說是明白了但不想明白。
大抵是了空的眼神太過直白，謝嘉晏再次開口道：“此刻我走不得，你現在就出城，明日一早送老爺離開。”
好不容易說服了父親配合，在國子監暈倒後，太醫確認過病情一時半刻無法康複，聖人才準了辭官。
原計劃，他也沒有打算走的。
“如今情勢不同，京中馬上要大變天，既然夫人也已救出，郎君為何不一起走。”了空著急道。
“我心意已決。”謝嘉晏語氣帶著不容拒絕。
如今形勢的確不容樂觀，但成事在人，總要盡力一試。
若這次韓郡王得逞，接下來中原不知道又會冒出多少個韓郡王。
王寧清還真是死性不改，把其餘世族皆算計在內，為了家族利益，完全置天下黎民於不顧，當真可恨。
算日程，七皇子應該也就這兩日便能到京城。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韓郡王想要出其不意伏擊七皇子，定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己。
這段時間便是關鍵。
京城內有兩萬南衙軍，城外韓將軍所率的北衙軍有兩支跟隨七皇子出京，剩餘也有四萬。
韓郡王不冒然攻城想必也是不想耗損太多兵力，所以才打算伏擊，到時趁軍心潰散之際攻城。
城外的北衙軍若運籌得當，和七皇子所率凱旋之師左右夾擊，被甕中捉鱉的就是他們。
現在的問題是，在如何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讓韓將軍和七皇子互相配合。
鳳凰山
“王爺，”進來的正是韓郡王的心腹何靖。
在韓郡王耳邊耳語幾句，韓郡王聽後臉色投出幾分耐人尋味：“你說他們又折回去了？”
“是，馬車上有玉家顧家墨家等家族的族徽，他們在土地廟躲雨之後並沒有往前走，而是折回別院，一路上還撿了龍跳騷，屬下猜應幾個小女郎出來遊玩，正好遇到大雨，並沒有發現異常。屬下怕打草驚蛇便沒有動手，不過，已經讓人盯著那所宅子。”
“你做的很好，但願他們什麽都沒發現，留著這些家眷本王另有大用。給本王盯緊了，若她們要回京便一個不留。”韓郡王眼中透過一抹殺意。
若壞了他的大事，他可不管是誰家的女郎。
“以蕭澈一行人腳程，明日落日前便可到此處。北衙那邊安排的如何？”韓郡王問坐在下首的王凡。
王寧清這個兒子還算得利，這次有他們父子相助，的確順利。
“王爺放心，家父胡參將有救命之恩，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他會拖住韓熙正，等王爺解決了七皇子，再說北衙軍多是一群官宦子弟哪能和訓練有素的漢中軍相比，根本不足為懼。”王凡道。
韓郡王大笑，雖然頭發已經全白，可那雙眼睛依然如鷹般銳利。
“好，很好，待本王攻破京城，揭露那永安弑父殺兄的罪行，你們父子便是頭號功臣。”
“不敢居功，隻是王爺莫忘答應我們的事。”
王凡拱手朝韓郡王行禮，看著恭敬，骨子裏卻十分清高，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他們可以將他推向那個位置，若是不聽話，自然也可以換人。
想做那個位置的人很多，可也不是誰都有那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