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太子人未至,聲先到。

葉蜚聲手中的箭羽朝花朝飛射去,謝嘉晏不知外麵還有多少弓箭手,道了聲小心,一個飛身抓住了箭羽。

花朝飛一偏身,手中劍到底失了力道,張英臨死前緊緊用手抓住了劍,這才沒有穿透後麵的永安帝。

“太子來的正是時候,給朕殺了這兩個逆賊!”永安帝歇斯底裏吼道,身子搖搖欲墜,一下跌坐到龍椅上。

花朝飛冷笑,他經曆過人性的惡,可和今日比起來,不過如此。

他拔出劍時,血濺了永安帝一臉,滴血的劍尖指著永安帝的脖子:“你可以試試外麵人的箭快還是我的劍更快!”

“父皇,放他們走吧!”蕭澈表情沉痛。

“不可!”永安帝大聲喝道。

他果然會是大魏最大的劫,若放他離開,他身邊有這等高手,遲早會禍害天下的。

他今日便是死也不會放他們離開。

“父皇!”謝嘉晏於國有功,於他有恩,又是他的……兄長,實不該手足相殘,父子反目。

蕭澈看了謝嘉晏一眼,眼神複雜:“兄長!”

謝嘉晏被這聲兄長叫的整個人愣住。

蕭澈是第一個認了他的人。

他從未想過恢複身份,更未想過要和蕭澈爭什麽皇位。

但他能感受到蕭澈的真誠。

他自小受永安帝教導,但內心卻並不似他那般無情。

他以後會是很好的君王。

之前在京中,他們也有過幾次交集,但並未深交,都不及此刻這般震撼。

“兄長,讓花少俠收劍吧。”第一聲兄長過後,這一聲兄長更加真切,也帶著幾分懇求。

父皇已經錯了,不能再讓兄長背上弑父之名,因為這會像噩夢一樣伴隨著他的一生。

謝嘉晏還未及出聲,聖人大笑:“澈兒,不用求他,他根本不配做我蕭家子孫,朕不會認他。”

花朝飛大笑,一臉嘲諷道:“說的好像他很願意和你有關係似的,他是謝嘉晏,與你毫無關係。”

人心之惡在這個狗皇帝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殿下,草民此舉無奈,並非要謀反,眼下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解此局麵。”

“什麽辦法?”

“聖人退位,太子殿下登基。”謝嘉晏沉聲到。

蕭澈向龍椅上的永安帝看去,父皇他真的老了,便是不退位,他的身體也撐不了多久。

他自小隨父皇長大,不止一次發現父皇從噩夢中驚醒,不止一次看他坐在暗夜裏到天亮。

那個時候的父皇是孤獨的,害怕的,沒有人能救贖他。

帝王之路從來血腥,父皇為了這個皇位背負太多了。

聖人看太子如此心軟,命令葉蜚聲道:“葉蜚聲,給朕殺了他們!”

葉蜚聲卻默默的退到太子身後,聖人的表情變得猙獰:“你敢背叛朕。”

“父皇,不能再錯下去了。”蕭澈聲音沉痛。

最近父皇的舉措已經讓大臣們怨聲載道,紛紛上奏讓他登基。

他雖不願,但若再讓父皇這般錯下去,大臣們人心惶惶,於朝局不穩。

皇室血脈本就凋零,他不能讓父皇以江山社稷的名義再做出傷害自家人的事。

“澈兒,連你都要忤逆朕!”聖人被氣的喘不過氣來:“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不能放他們走。”

“父皇,”蕭澈突然跪下:“兒臣請父皇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