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生活太安靜了,就喜歡出一些亂子。
許久都不曾聯係的寧淵先生,上一次後,沒有搭理自己。
自己懷孕了,生孩子,也沒有見到那人。
本來以為這件事後,他人就失蹤了。
誰知道突然接到了對方的消息。
其時,南知心正準備開車去黑客聯盟。
耽誤的時間太長了,她都快忘記自己好像還有事情做。
停車,剛剛邁步,就發現身後有人跟蹤。
斜著後視鏡,看到身後有人出現。
一輛天藍色的賓利。
南知心好奇,手指撐著腮幫子,從自己的提包裏,拎出了一支豆沙的口紅,輕輕地在櫻桃唇上抹了下。
鏡中的人,豔麗動人。
等著踩下油門,驅車前往的時候,卻又發現身後的藍色賓利緊隨其上。
撞邪了。
南知心一臉納悶。
又帶著藍色賓利轉了幾圈,結果人家還是不肯走。
難道雨姑底下還有人要對自己趕盡殺絕?
可不對啊,如果還存在,那為什麽自己懷孕的時候不找上門,一可以蹦躂,就來了。
正滿臉好奇,手機響起。
戴上耳機,接通電話。
“喂。”
“傅太太還打算把我往哪裏帶啊?”
這聲音。
寧淵無疑了。
還以為他本人失蹤了,原來不是。
南知心握著手機,轉過腦袋,就聽到緊跟著自己的藍色賓利按了好幾次汽笛。
“你不會就坐在藍色賓利吧?”
寧淵手機放在耳朵和肩膀當中,邪魅一笑:“想見見你。”
“說吧,茶還是咖啡?”
聽筒裏的聲音格外溫和,有風穿過,仔仔細細。
寧淵看著車窗,天高雲淡,白雲朵朵。
他回答:“還是喝茶吧。”
“好嘞。”南知心將人帶到了自己的茶樓。
許久不曾過來,再次出現,熟悉的地方映入眼中,掀開了塵封的記憶。
她將車靠著停下,隨即拉開車門,緩緩踱步,走到了賓利的外麵。
手背輕敲車窗。
“進來。”
寧淵推開車門,修長的雙腿落定,握著車鑰匙,嘀的一聲,跟著南知心進了茶樓包廂。
“泡兩杯茶,記住。”
前台看著南知心的臉,瞳仁陡然瞪大,知道是老板,莞爾一笑,答應得爽快:“稍等。”
包廂選擇在了二樓,門開,茶上。
南知心還沒有反應過來,豁然伸手將他拉到了懷裏。
“寧先生……”除了時遇以外的男人,她很不適應外人的靠近。
兩根手指將對方的胸膛推開,大方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水晶鑽戒,“你看,這東西隨時告訴我,我們倆沒有緣分。”
寧淵徐徐靠近,南知心後退,腰靠在桌沿上。
“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的癡心。老朝,真有福氣。”寧淵不逗趣她了,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拿了煙。
南知心拍拍桌麵,叮囑:“別抽煙了。”
看到對方關心,他點煙的手一頓,良久再次送進了兜裏。
兩手緊握,專注地打量著南知心的臉:“跟以前相比,瘦了。”
“可不是嘛,我年紀大了,都生孩子了。”南知心兩手捧著腮幫子,很不好意思地說,“如你看到的那樣,我這還胖了一圈。”
“胖了,五官又不會變。怕什麽?”寧淵溫語安慰,看著南知心的眼神無比幸福,“還是跟以前一樣,那樣有魅力。”
“生孩子了。”南知心手指落在肚皮上,“胖了影響顏值啊。”
“生了孩子的女人更有魅力。”寧淵依舊笑,眼神透著溫柔的光。
“這話說的,我竟然無言以對。”南知心把正中的茶水遞到寧淵跟前,“這可是我的茶樓,你嚐嚐,很不錯。”
寧淵伸手,握著茶,給情麵地喝了幾口,附和著說:“很好喝。”
“好喝吧,我也覺得很好喝。”南知心手指落在後腦勺,尷尬地看了寧淵一眼,輾轉思量地說,“哪,你這次回來,是想見我爸吧?”
這件事,寧淵之前說過。
他嗯了一聲。
沒有重複過多的內容。
“其實……當初的那些事,我也不清楚。”南知心握著兩手,開始緊張。
寧淵幫了自己不少忙,他跟自己所做的交易很簡單。
想了解清楚自己父親和薑齊是什麽關係?
也是因為這件事,他想了很多年。
南知心清楚這件事必須有個解脫,可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寧淵因為母親的事,對父親做什麽。
於是她又插嘴道:“寧淵,愛情這個東西,我們猜不透的。”
寧淵看明白了南知心那無奈的眼神:“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父親。”
愛而不得是常態。
她理解。
隻是……難免彷徨。
寧淵看著南知心那通紅的臉,突然問:“知心,你跟老朝是怎樣認識的?”
“啊?”南知心萬沒想到,跟自己在一起,寧淵竟然特地提到時遇。
可說到時遇,她話題就多了。
滔滔不絕,不厭其煩。
“我要是告訴你這個故事,你可千萬不要笑。”
南知心提前給寧淵打了預防針,“鍾文雨,就是那個一門心思地和你合作,壞事做盡的女人,其實……也是愛情所困。當初她喜歡我父親,可我父親因為公公,退讓了。傅家老太太跟著摻和了這段戀情,導致雨姑記恨。致使她吃了很多苦,最後徹底黑化。”
她簡單地講述了上一輩的戀情,“其實具體是怎樣我也說不清,畢竟情這個事,一直都很複雜。”
寧淵聽得來了興致:“所以雨姑為了報複你公公和你父親,就將胡初漓變成了一枚棋子。”
“是啊。不管怎樣,胡初漓都是時遇的大哥,他討厭我,也是因為我之前被沈夜欺騙,所以才……”南知心搖搖頭,滿目神傷,“可是我現在想想,好像大家都是可憐的人。”
寧淵難得看見以前果決的藍色妖姬,突然變得這麽猶豫:“在你眼裏,他們不是壞人麽?”
“沈夜是我父親和初戀的兒子,他本該過著幸福的生活,結果被因愛生恨的雨姑訓練成了棋子,隻為傷害我父親。你想,他對我那麽狠,不也是想報仇麽?”
如果一開始沒有人給他灌輸那麽多仇恨,又怎麽會走到那樣的結局?
包括南玉離。
她可恨,她嫉妒,她有心機,但對沈夜的好,著實是因為深愛。
最後卻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成為了一個傻氣的女人。
小時候的相處,並沒有長大後那麽可怕,她們有時候也會發自內心地笑,發自內心地哭。
仇恨不會累積。
“傷悲春秋了,真讓我意外。”寧淵聽著這些恩怨糾葛,忽然明白傅時遇對她的意義。
能活著走出來,一定是因為一路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