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喬奕辰,就是她害我的!”鍾意雙眼猩紅,恨不得立刻衝上樓把喬奕辰撕碎。

鍾晴保持著冷靜,一邊回憶一邊分析道,“從兩個月前我就感覺到她有點不對勁,但是後來醫生說她得了產後抑鬱症,我就沒把她的反常當一回事,現在看來,她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什麽了,所以趁著這兩個月時間,每天把藥給倒了,來了個大蛻變,還在今天給了我們當頭一棒。”

“姐,照你這麽說,是我們輕敵了?早知道我們就不該什麽事情都自己出麵,你看,房間是我定的,那三個男人是我找的,連張嫂都是我慫恿的,可是喬奕辰這個蠢貨,究竟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的?”

鍾晴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我還是想不通,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在一夜之間有那麽大的轉變。”

“再怎麽想不通,她都變了,現在我失去了清白之身,還被趕出了喬氏,想嫁給臨淵,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情了......”鍾意痛心疾首地哭著。

鍾晴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鍾意,你有點出息!隻要有了錢,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你沒看見你心心念念的季臨淵都在給喬氏打工嗎?等我們得到了喬氏,你讓他娶你,他會拒絕?”

“真的嗎?”鍾意擦了擦眼淚,“姐,隻要得到喬氏,我真的可以嫁給臨淵?”

“當然,不過現在看來,喬奕辰沒那麽好對付了,加上她跟季臨淵又沒離婚,暫時是沒辦法讓喬崇謙跟她斷絕父女關係了,我得重新籌謀才行。”

“姐,那我應該怎麽做?”

鍾晴歎了一口氣,“你先出國避避風頭,放心吧,媒體的嘴被堵住了,今晚的事情傳不出去,等將來我們得到喬家,別人也隻會看到我們光鮮的一麵,沒人會記得你這些黑曆史的。”

鍾意忍痛答應,“好,我先出國,終有一天,我會讓喬奕辰生不如死......”

......

“臭乞丐,滾開!”

一個又髒又胖、臉上傷疤猙獰的女人從路邊一家店鋪門口的狗盆裏搶來半個包子,蹲在綠化帶旁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馬路對麵,商場的LED巨屏上播放著實時新聞——

“辰星國際今日正式落成,成為帝都新的地標性建築物,其設計師兼產權所有人,季氏帝國總裁季臨淵今日攜子回國參加竣工儀式,繼五年前與喬氏千金喬奕辰離婚後,季臨淵終於破了單身傳言......”

聽見熟悉的名字,喬奕辰緩緩抬起頭,看見屏幕裏那張俊美無雙的臉。

是被她棄若敝履的前夫季臨淵,她曾經千方百計想要跟他離婚,得償所願之後,卻被鍾晴囚禁長達五年之久,再也沒有見過他。

那個當年住在她家下人房裏長大的高冷男孩,如今已經成為堂堂季氏帝國的掌權人,引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無冕之王。

而她,隻能在街頭跟狗搶食。

他曾經寵她入骨,她卻從未珍惜。

如今,他高高在上,她低入塵埃。

“季總,傳言小太子爺的母親,也就是您的現任妻子美若天仙,這次您有帶她一起回國嗎?可以公開她的神秘身份嗎?”

季臨淵的手裏牽著一個約摸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一張粉雕玉琢的臉格外精致,跟季臨淵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孩子......

喬奕辰緩緩站起身,眼淚失控落下。

季臨淵又跟別的女人結婚了,還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那麽喜歡孩子,一定會是一個好父親。

小默默如果沒有丟,應該比屏幕裏的這個男孩還要高一些了吧?

也不知道小默默現在是死是活。

喬奕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忘了,她的舌頭早就被鍾晴割下,再也說不了話。

心,痛到無法呼吸,喬奕辰踩著一雙從垃圾桶裏撿來的破鞋,緩緩朝著馬路對麵走去。

季臨淵低頭看了小男孩一眼,素來冰冷的眉眼間爬上了一抹溫柔,嗓音低沉悠遠,“她的母親,的確很美。”

記者們如同被打了雞血一般追問道,“那您能滿足大家的好奇心,公開她的真實身份嗎?”

“他是我前......”

“砰!”

一聲巨響伴隨著汽車急刹車的聲音響起。

“啊!撞到乞丐了!快叫救護車!”

喬奕辰的耳邊傳來一陣陣的嗡嗡聲,漸漸地,所有聲音全部消失。

她的瞳孔漸漸失焦,再也沒有聽見屏幕上季臨淵回答記者的話。

她的一生,終究是在這樣的悔恨和痛苦中草草結束......

“不要!”睡夢中的喬奕辰猛然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著眼前熟悉的天花板,才驚覺那是一場夢。

不,準確的說,這不是夢,是她上一世臨死前的一幕。

“做噩夢了?”耳邊突然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嚇得喬奕辰尖叫了一聲。

“啊——”

“亂嚎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麽了呢。”

喬奕辰扭頭,看見季臨淵穿著一身深色睡衣,跟她躺在同一床被子裏,正側著身,單手撐著腦袋看著她。

“你怎麽會在這裏?”喬奕辰皺眉問道。

她累了一天,去洗了個澡就上床睡覺了,還以為季臨淵早走了呢。

不對啊,就算沒走,季臨淵也是住在對麵的房間的,從來不會睡在這裏。

季臨淵被問得語噎。

他怎麽會在這裏?他還想知道呢!

鬼知道今天抽什麽風了,心裏煩躁得厲害,抽了半包煙都沒能排解得了,反而越抽越鬱悶,就想來看下她有沒有刷滿一百遍牙。

結果進來一看,小女人沒心沒肺地睡得比誰都沉。

他站在床邊盯著她看了五分鍾,鬼使神差地去洗了個澡,來到她身邊躺了下來。

不過她好像睡得並不安穩,雙手攥著被子,嘴裏一直在喊著‘不要’。

“做噩夢了?”季臨淵不答反問道。

“嗯,”喬奕辰的神色黯淡了下來,“夢見你跟我離了婚,很快就找了別的女人,還生了孩子,是兒子,長得很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