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凝語的護衛水平明顯比沈玉瑛他們在客棧裏時遇到的那一波人厲害的多。

雙方僵持不下,趙凝語趁著無人注意她,直接朝著沈玉瑛逼近。

長鞭一甩,直逼沈玉瑛麵門。

“吼——”一道虎嘯聲響徹山穀。

白虎為了護著沈玉瑛,猛撲向趙凝語,直接把對方從馬上撲下來,勁壯有力的爪子對著她一陣猛撕。

眼看著白虎就要去撕咬趙凝語的身體,沈玉瑛嗬斥一聲。

“教訓一下便可,莫要傷人性命!”

白虎隻能停下,又不甘心如此輕易放過對方,便一陣撕扯,將趙凝語的衣服撕了個稀爛。

趙凝語都快瘋了,又驚又怒,尖叫著躲閃。

她平日裏雖然嬌縱跋扈放浪不羈,可是當眾被扒光了衣服,還是很丟人的一件事。

丟臉事小,損了名聲事大。

若是被她爹知道了,肯定也不會放過她的。

趙凝語的護衛立刻上前護主。

白虎利落地一個躲閃,避開對方之後,就邁開爪子跑回了沈玉瑛的身邊,蹭了蹭她的肩膀求誇獎。

沈玉瑛看著衣不蔽體幾近崩潰的女人,嘴角微抽。

也不知道白虎從哪裏學來的這招。

真是沒眼看。

馮晟瑜卻是一臉幸災樂禍,頭一次覺得這家夥有點可愛了。

趙凝語的人打不過,她又弄得如此狼狽,驚怒交加之下,也隻惡狠狠對沈玉瑛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然後就騎馬離去。

侍衛們收拾殘局,把馬車套好後繼續上路。

馮晟瑜收起玩笑的表情,一臉凝重地對沈玉瑛說道:“剛剛那個女人可是汀州知府的女兒,聽說汀州知府很寵愛這個小女兒,如今得罪了她,你要小心了。”

沈玉瑛扶了扶額,真是她不惹麻煩,麻煩都要找上門。

沒辦法,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進入汀州府地帶之後,又行了兩日才回到寧遠縣。

這一路上沈玉瑛已經跟救回來的女孩熟悉起來,還給她起了名字,就叫青冉。

她治好了青冉身上的傷,青冉心中感激,甘願留在她身邊伺候,當個小丫鬟。

沈玉瑛一開始並不同意的,畢竟她也不需要人伺候。

但是青冉堅持,還說自己無功不受祿,如果沈玉瑛不同意的話,她便也不好意思留在她家了。

沈玉瑛沒了辦法,想到自己確實缺個助理,便勉強同意了。

回到寧遠縣之後,馮晟瑜就匆匆與沈玉瑛分別了。

畢竟回春堂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他去善後。

沈玉瑛則是迫不及待往家裏趕,想著就要見到自家的那個小傻子了,不由得一陣歡喜。

然而回到家之後,卻撲了個空。

家裏沒有她心心念念的人。

反而是陳桂花大搖大擺地坐在院子裏的搖椅上曬太陽,還指揮著小丁子給她捶腿按肩,儼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你沒吃飯嗎?手勁兒這麽小,連這麽點事兒都做不好,小心我讓鐵柱把你們一老一小都趕出去!我可不像那個沈玉瑛一樣蠢,你們兩個老的老小的小,放在家裏吃白飯!”陳桂花惡狠狠罵了一句,仍然覺得氣不過,就伸手又在小丁子身上掐了一把。

小丁子痛叫一聲,抬了抬手,又終究把手放了下去。

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陳桂花,咬牙道:“我是少夫人帶回來的人,她不開口,沒有人可以趕我走。”

“喲!”陳桂花叉腰,笑得一臉得意,“你倒是挺硬氣,可惜為你撐腰的那個人不在,現在這裏老娘說了算,老娘讓你滾,你就得滾!”

說完就去推搡小丁子,還嚷嚷著要把胡老頭一起趕走。

正在這時,一隻纖細白皙的手,直接抓住了陳桂花的手腕。

沈玉瑛冷冷地看著她,眸光淩厲,沒有一絲溫度,“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撒野了!”

小丁子在看到沈玉瑛的那一刻,幾乎要喜極而泣了,恨不得立刻撲到沈玉瑛懷裏哭一場。

“少奶奶,你可算是回來了,這個懷女人趁著你們離開之後就搬了進來,整天各種折騰人,還把家裏的東西拿出去賣掉了!”

沈玉瑛眼神更冷,直接甩開了陳桂花的手,“立刻滾出我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陳桂花看到她的一瞬間,還有些慌亂,不過下一刻又鎮定下來,故意挺了挺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得意道:

“想趕我走可麽那麽容易,如今我肚子裏懷著霍家的種呢,要是我有個好歹,看你爹饒得了你不!可是他自己親自接我來住的呢,哼!算起來,我也算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還是你們的長輩,照理說,你們應該搬出正院,把最好的屋子騰出來給我住才對!”

可真是癡心妄想!

好一段日子沒見,陳桂花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又抖起來了。

沈玉瑛冷笑,“看來你是之前還沒被教訓夠,又來我這裏找虐了。”

她的笑容陰惻惻的,實在是有些瘮人。

陳桂花心裏發怵,強自鎮定,惱羞成怒之下,眼睛一瞪,“咋的?你還想對我動手不成?我可告訴你,我肚子裏還有一個呢,你要是對我不利,就是對孩子不利,霍家的族老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是胎坐穩了,就開始作妖了。

沈玉瑛可不管這些,直接拿了大掃帚攆人,“我管你懷沒懷孕,你肚子裏就算是懷個金疙瘩也跟我沒有關係,趕緊走!”

陳桂花沒想到她真的說動手就動手,一邊躲一邊尖叫,“哎喲!殺人了!殺人了!兒媳婦見不得婆婆有孕,這是要一屍兩命啦!”

霍鐵柱拎著一隻老母雞從外麵進來,聽到動靜忙跑過來,把老母雞丟到地上,一邊攔著沈玉瑛,一邊勸道:“這是咋的了,玉瑛啊,有話好好說,可千萬別動手,她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呢!”

沈玉瑛見他著急上火的樣子,隻能忍下心裏的怒火,把掃帚一扔,對霍鐵柱問道:“爹!她怎麽會出現在我家?還是您親自接過來的?”

霍鐵柱一臉為難,耷拉著腦袋,都不敢去看兒媳婦的眼睛,隻能訥訥說道:“我們之前住的房子人家收回去了,不願意再讓我們住,眼看著桂花月份越來越大,總不能大著肚子住荒郊野嶺的,我便隻能先帶著她來新宅住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