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瑛讓徐紅湊近了一些,才與她小聲說道:“之前二哥不是差點就跟霍嫣然在一起了嘛。如今霍嫣然雖然嫁了人,可好歹她手裏有錢啊,陳桂花最疼這個小閨女了,從我這裏拿來的錢,今天早上轉頭就拿去給霍嫣然了。你讓二哥娶了霍嫣然,不就能把我的東西拿回來了。”
這番話說得徐紅心頭一陣火熱。
她以前就打過這個主意,隻不過霍嫣然已經嫁過人,現在還成了寡婦,實在是委屈她兒子了。
但是看在錢的份上,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沈玉瑛看她臉色變換,就知道她這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點到為止,多的她也不再多說,找了個借口,就要送徐紅離開。
徐紅原本還想蹭一頓飯再走的,現在心裏裝著事,急著回去跟兒子商量,她也沒心思吃飯了,渾渾噩噩地被沈玉瑛請出家門。
好巧不巧,沈玉瑛送她出門,正好遇到了從外麵回來的陳桂花。
陳桂花紅光滿麵,頭上插了一支赤金簪,身上的衣服也換過了,還是綢麵料子做的新衣。
穿著體麵,腰背也就挺直了,揚著下巴,走路都帶風。
一看到徐紅,她立刻就笑起來,兩眼角都擠出了褶子,“哎喲,是親家母啊,咋的?你這是來看你閨女了?哎喲!不是我說,你也穿得太寒酸了一些吧,這年頭哪個體麵人還穿棉布做的衣裳啊,那穿在身上多硌人呢。”
她一邊說,還一邊用兩指尖撚了撚徐紅的衣裳料子,嫌棄地嘖嘖兩聲。
徐紅眉頭狠狠一皺,氣得恨不能直接扇她兩巴掌。
惡狠狠把自己的衣裳扯回來,怒道:“多了不起似的,穿個綢麵料子做的衣裳就把自己當個人物呢,哼!你這衣裳指不定從哪兒弄來的呢,有什麽好炫耀的!”
陳桂花一點也不氣,又得意地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大金簪子,搖頭晃腦道:“這可是我閨女孝敬的,你眼紅嫉妒啊,我不怪你,誰讓你閨女不孝敬你呢。”
說完還故意撞了徐紅一下,大搖大擺進了新宅。
徐紅氣得臉都扭曲了。
沈玉瑛不動聲色看著她的臉色,歎了口氣,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聳了聳肩道:“您也看到了,她如今氣焰囂張,還堂而皇之搬到了我家新宅住,我也奈何不了她。”
徐紅這下子算是徹底相信了沈玉瑛的話。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壓下心中怒火,這才匆匆辭別了沈玉瑛,回家去了。
沈成海前段時間從徐紅這裏發了一筆橫財,得到不少錢,倒是在外麵過了一段時間的逍遙日子。
不過很快這些錢就被他賭光了,這些日子一直在家裏待著,在村裏逗貓遛狗的,還經常調戲村裏的大姑娘小媳婦的,惹得人人見了他就躲,在背後對著他吐口水。
沈成海沒找到樂子,也就在家裏待著了,在外麵轉悠的時候,聽說沈玉瑛這次又立了個什麽大功,就猜測著她肯定又得了不少賞賜,攛掇著徐紅去要。
看到徐紅從外麵回來,他一下子跳起來,滿臉期待地湊上去,“娘,怎麽樣?你要到錢沒有?”
徐紅滿臉肉疼,老臉扭曲地說道:“要到個啥呀,她那些錢早就被陳桂花那個騷老狐狸給騙走了。”
說完仍是覺得不解氣,又狠狠啐了一口,“一大把年紀了,肚子裏還揣一個娃,好意思到處招搖,仗著有孩子就了不起了,她哪來那麽大臉呢?”
沈成海聽得直皺眉,“不是說陳桂花已經跟霍鐵柱和離了嗎?咋的又攪和在一起了?”
徐紅哼了一聲,“誰知道呢,指定是用了什麽不光彩的手段。”
“不管咋的,她現在已經懷上孩子了,霍鐵柱把她肚子裏那坨肉當個什麽似的寶貝著,連沈玉瑛那個賤丫頭都拿她沒辦法,咱們想要到那些錢,我看還得從霍嫣然身上下手。”徐紅下了定論。
沈成海眉頭皺得更緊了,“怎麽做?”
徐紅心裏醞釀一番,還是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兒啊,要不你就勉為其難娶了那個丫頭吧。雖然她現在守了寡,可她有錢呀!陶家現在全部的家業都掌握在她手裏呢,陳桂花又疼這個小閨女,肯定也會把好東西都往她那裏塞,你要是娶了她,還愁沒有好日子過?”
沈成海這次卻有些不情願了。
霍嫣然這種女人,讓他隨便玩玩還行,但要是娶回家,他還是不太願意的。
“她已經嫁過人了,而且還是個寡婦……”沈成海的聲音有些猶豫。
“害!那算個啥!”徐紅拍了他一巴掌,讓他可別一根筋,“管她嫁沒嫁過人呢,反正她現在有的是錢,隻要你娶了她,把他的錢都騙到手,到時候你想要十七八個女人伺候都行。”
沈成海有些心動了,卻又有些不確定,“可她能願意嗎?”
徐紅冷笑,“有什麽不願意的,可別忘了,她成親之前,還跟你有過肌膚之親呢,她不能不認賬!再說了,她現在就是個寡婦,你願意娶她,那是她天大的福氣,她還敢挑三揀四的不成?”
徐紅可從來沒考慮過霍嫣然願不願意這個問題。
在她看來,她的寶貝兒子是天下頂好的人,娶了誰都是虧的。
沈成海思來想去,還是不願意,“她這才嫁過去,陶家就出了事,一家三口全死了,她就是個災星,是克夫命,我可不敢娶她!”
徐紅恨不得去扯他耳朵,“你咋就是想不通呢!什麽克夫不克夫的,老娘可不信這個!”
然而沈成海鐵了心就是不肯娶,最後幹脆溜之大吉了。
氣得徐紅在原地直喘氣,眼珠子咕嚕嚕亂轉,想辦法也要把兩人湊在一起。
……
最近陳桂花也不知道從哪裏發了筆橫財,穿金戴銀的,還換了好幾身新衣裳,整天大魚大肉的吃著,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富貴人家的太太,招搖過市。
還時不時就在沈玉瑛跟前炫耀,說自己閨女多好,孝敬了自己多少好東西。
沈玉瑛冷眼看著她,突然陰惻惻的問了句,“嬸子是從哪裏弄來的這些好東西?據我所知,陶家已經不剩多少家底了,能買得起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