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隻是不想汙了自己的耳朵!難聽死了,本皇子如果是你,就一頭撞死在這琴案之下,以死謝罪!”**迷人的嗓音,可是偏偏那語氣冷若冰霜。
唰的一下,劉玉心鐵青了臉,委屈的咬了唇,身後,一陣肆無忌憚的嘲笑聲響起來。
墨兒皺皺眉,心中雖然感激上次八皇子的解圍,但是他那一張嘴實在是不饒人。
正想著,就見劉玉心嗚嗚的哭著跑了出去,她暗暗的叫了一聲不好,猛然記起前世似乎有個女學生因為八皇子的幾句羞辱話跳崖自盡,難道是劉玉心?
墨兒心中一慌,立即從座位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就從後門衝出了風雅堂追趕劉玉心而去。
夜玨眼見墨兒裏來,薄唇一勾,冷冷一笑,眸色諷刺,低眸看了看桌上的醫書,從懷中摸出一錦帕來,包好了拿在手裏,背在身後踱著悠閑的步子離開。
他這一離開,眾人這才唏噓出聲,仿佛意猶未盡一般,紛紛低聲討論著。
夜辰卻疑惑的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桌上的古琴。
夜玨是有潔癖的,除了他自己的東西,別人的東西一向不動,今日卻特意露了一手,除了是對音樂的熱愛之外,難道跟……夜辰望著最後排空****的桌椅陷入了沉思。
墨兒繞到了錦天監的後山上,果然就見前麵懸崖處站著一個人影。
果然是劉玉心!
墨兒邊跑邊叫著劉玉心的名字,那劉玉心突地回身,看清是墨兒之後,突地大叫了一聲,“你別過來!”喊完,便淚流滿麵了。
“玉心,你是怎麽了?那兒危險,你……”墨兒見她神情激動,隻能嚐試著跟她溝通。
“我不該到這兒來的,不該來的!明明不是貴族小姐的命,卻偏偏想要攀那高枝,讓所有的人都瞧不起,堂裏的學生都嘲笑我,都看不起我,如今更是被八皇子……”
一提到夜玨,劉玉心哭的更凶了,腳步也一步一步的向後挪,碎石紛紛的向這懸崖滾去。
“劉玉心,你別做傻事,誰說都瞧不起你?我就一直將你當做好朋友,好姐妹的!”墨兒急急大聲喊住她,“再說你就因為那個臭男人的一句話就跳崖自殺,你對得起辛辛苦苦養大你的父母嗎?他們為了你進錦天監,費了多大的努力,看了別人多大的臉色,你都忘記了嗎?”
一勸劉玉心,墨兒就想起前世不懂事的自己來,也是那麽渴望貴族的生活,以自己的父親為恥,結果卻落得了那樣的下場,一時悲從心起,眼睛瞬間濕潤了。
“玉心,這世間的男子沒有一個好東西,為八皇子死更是不值得,你隻是看他披著的一副誘人的好皮囊,卻不知道他內心如何。
他背地裏幹的盡是見不得光的事情,侮辱聖賢,見異思遷,風流成性,你為這種男人死實在不值得!”墨兒越說越大聲,神情也越來越激動,“你如果就這樣為那個人死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劉玉心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正要說什麽,突地,她望著墨兒身後不動了,眼睛裏迅速的浮上一抹懼意。
墨兒的身後,一抹絳紫身影挺拔灑脫,隱隱還有一股懾人的氣魄,可是那樣子卻是妖孽極了,半眯著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微嘟著粉丹丹的唇畔。
把玩著柔軟飄逸的發絲,將身子倚在山石上,笑睨著墨兒的背影,朗聲開口道,“想不到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本皇子的知己呢!”
正說的**澎湃的墨兒隻覺得腦袋被什麽東西一劈而下,某根弦斷了,整個人都呆愣住了,久久不敢回身。
身後響起沙沙的腳步聲,某人用腳似撓似踢地觸碰了下墨兒的小腿,慵懶地趴她耳邊,輕柔而充滿磁性地說:“好久沒有這樣知我脾性的女人了,就算是有,她們也都去見了閻王,你既然不舍得她,那你就跟她一起去吧!”
墨兒心跳瞬間漏跳了一拍,在男人的雙手搭在她肩膀上之前,突然的轉身,卻想不到撞進一副強壯的胸膛裏。
夜玨兩手扯著墨兒的肩膀,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完全我是你的主宰的表情。
一旁的劉玉心早已經嚇得白了臉色,噗通一聲跪在了夜玨的麵前,“八皇子,求求您繞過墨兒姐吧?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救玉心心切,都是玉心不好,如果您要責罰就責罰玉心吧!”
劉玉心說的懇切,可是夜玨卻恍若未聞一般,一步一步,逼著墨兒向後退,眼看就要逼向那懸崖。
她看懇求不管用,就跪在那兒磕頭,那地上全是石頭,頭砰砰的磕著,那額頭很快就血肉模糊了,可是她還是機械的磕著頭。
“夠了!”墨兒見劉玉心如此,心中突地湧起一抹怒氣來,大聲喝止,然後抬起頭,直直的盯著夜玨,緊緊的握起雙拳,“我承認剛才罵你是不對,但是說的卻是事實。再說我也是救人心切,你也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夜玨突地揚眉一笑,“喂,我說女人,你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從第一天你就裝作無視我的馬車,引起我的興趣,後來又深更半夜的跟蹤我,再然後更是不要命,竟然追我到了武秀殿!
我承認,你最近幾次的出現確實是很特別,讓我記住了你,但是可惜啊可惜,你這種招數早被那些自以為是的女人玩爛了,本皇子說過,你想勾引本皇子,的確是需要下點本錢的,不要這麽淺薄!”
淺薄?勾引?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自大、狂妄、不知所謂的男人呢!難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是應該喜歡他的麽?他哪隻眼睛看著她要勾引他了?
怒氣與被羞辱的感覺攝住了墨兒的心,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變幻如清晨的曙光般,好不精彩,本想著一腳將這個男人踢開,可是又忌憚他的身份,再加上這居高臨下的氣勢,墨兒心中就有些嘀咕,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夜玨微微的揚揚眉,說實話,這幾日在錦天監待著無趣的很,寇墨兒這個女人比他相像中要有趣的多。
正好記起那日沒有痛快撒尿之仇來,就想跟墨兒開個玩笑,如今見墨兒絕地反撲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好笑與有趣來,於是眉眼一眯,倒真的想看看這寇墨兒要怎麽解圍了!
“你這麽自大狂妄,早晚會出事!怪不得端康皇後患有心疾,一定是憂慮你這種目中無人,為非作歹的性子!”
墨兒一時心急,話就衝口而出,卻忘記了這端康皇後有心疾是皇族的秘密,隻因為現在的皇上年紀老邁,皇上膝下有十子,大皇子二皇子夭折,三皇子夜辰雖然一心隻在錦天監,無奪位之心,但是畢竟是長子。
剩下的七位皇子,隻有八皇子是端康皇後正出,如今朝中關於是立嫡還是立長之爭日囂塵上,端康皇後怕自己的病傳將出去,會多八皇子不利,所以端康皇後有心疾病之事,除了當今皇上與八皇子,也就隻有專門負責皇後身體的禦醫知曉。
兩年之後,墨兒生下阿爍的時候,端康皇後已經因為心疾去世半年,風夜夙也已經掌握了朝中大權,所以才會對招安的義王寇世年痛下殺手,鞏固自己的地位。
“你是如何知曉母後病情的?”夜玨眸色一暗,此時已經完全收斂了魅惑,眸露精光,對墨兒也重新打量起來,似乎想要從她臉上找到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