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笑笑,又故意咳嗽了,低聲道,“可惜我這個給人瞧病的人卻病了!”
“慧香,快扶你家小姐進去吧!”蘇瑾兒趕緊吩咐道,突又想起什麽,低聲道,“墨兒,下次你再去給三皇子瞧病,也帶上我吧,我想見見八皇子!”
三皇子雖然深居簡出,但是卻跟八皇子是眾皇子中最親近的,他病了,八皇子在那是正常的,所以蘇瑾兒也就不再懷疑為什麽墨兒會坐八皇子的馬車回來,或許是見她病了,順道送上一送而已!
墨兒隻得點點頭,正要福身告辭,就聽蘇瑾兒又說道,“翠環,我們今日不去文府比詩了,等改日妹妹身子好了一起去!她們姐妹連心,我們也不能輸不是?”
墨兒心中一動,文府,當家主人文景天曾是前朝的丞相,也是唯一一個前朝遺留下來的貴族,因為是文景天第一個打開這光明城的大門將夜氏一族迎進來的,所以在這一朝也是非常的受重用。
雖然文景天已經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可是他有五兒八女,兒子最小的官職是三品大員,七個女兒都嫁的當朝高官,個個是誥命夫人,其中最小的女兒更是貴妃,在端康皇後之下。
當年,風夜夙為了得到皇上賞識,跑的最多的就是文府,說起來,風夜夙與文景天還是有些忘年之交的。
蘇瑾兒結交的就是文府嫡出的大小姐文心玉,是光明城貴族小姐社交圈中的名人,與四大家族名聲最顯赫的大小姐沈傲雪並稱二絕,是這光明城中幾乎所有男子心儀的對象。
前世蘇瑾兒與文心玉交好,也常去文府走動,是從來不會帶著墨兒的,想不到如今蘇瑾兒竟然主動提出來要帶著墨兒一起前去。
墨兒趕緊福身道謝,慧香自然也是喜不自勝,畢竟入了文心玉那圈子,也算是有了靠山,沈傲雪那些人也不敢隨便出言侮辱了!
回到房間裏,慧香拿了熱毛巾給墨兒敷了臉,禁不住問道,“小姐,您臉上的傷是……”
墨兒搖搖頭,這件事情她不想再提,心中還沉浸在蘇瑾兒所說的文府上麵,不過她跟著蘇瑾兒去,頂多也隻是與蘇瑾兒的陪襯,附庸風雅罷了,如果要讓文心玉另眼相看,又不讓蘇瑾兒感覺到越俎代庖,是要費些心思的!
仔細的回憶了前世風夜夙跟她提起的文府的種種,墨兒突地站起身來,低聲的問慧香,“今天是三月十四嗎?”
慧香點點頭。
“慧香,我們明日去惠安寺進香!”說完,墨兒便親自去蘇府的藥房取了一些藥,做了藥膏敷在了鼻子上。
這一世,她要破壞文府跟風夜夙的交情,讓風夜夙無處可依!
早晨起來,鼻子上的牙印淡了,隻留下兩個小紅點,不仔細看,像是蟲子叮咬的,可是這春天還不到蚊蟲的季節,墨兒隻得塗了一層厚厚的粉,遮擋了,畢竟今天要做的事情是要露臉的。
自從墨兒昨晚吩咐了慧香之後,慧香就準備了進香的物件,一大早,就侯著,伺候著墨兒起身之後,兩人悄悄的從蘇府的後門出去。
到街頭雇了一輛大馬車,兩人上了車,就一路向著城外而去。
“小姐,您怎麽突然想要要去惠安寺上香了?”慧香實在忍不住問道,再說小姐剛到這城中,怎麽就知道三月十五是惠安寺廟會,是上香的好日子呢?
墨兒隻是淺笑不答,隻是吩咐了馬車夫不要走大路,抄小路前進。
對於墨兒知道去惠安寺還有一條小路,慧香更是驚訝,隻是見她不說,慧香也就不再問,漸漸地,望著窗外的光景,情不自禁的皺起眉來。
這小路是平日無人走的,春天,正是雜草重生的時節,不知名的野草就有半米高,一路上也沒有什麽人,惶惶淒淒的,看著有些滲人。
“先停下著吧!”在路口,墨兒低聲的吩咐了,就打開車窗眺望著,似乎在欣賞著風景。
慧香不知道墨兒的意思,也就隻能一起等著,等了一會,遠遠的,有輛馬車趕過來,那馬車夫聲音甚是洪亮,揮著手中的鞭子大力的驅趕著馬車,老遠就聽的真真的。
那馬車也是搶眼,一身全是珍貴的紫檀木而成,裝飾上雖然不及八皇子的耀眼,可是也看出是富貴的,車門車窗全都雕了花鳥蟲魚,既雅致又貴氣。
“跟在他們的後麵,不要太近!”墨兒低身的吩咐了,那馬車夫立即應了,待得那招眼的馬車過去,立即不遠不近的跟著,距離大約有百米的模樣。
突地,就在要轉到正路上之時,前麵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那隨車的隨從也是慌張,隱隱的還有救命的聲音。
果然跟前世是一樣的!
墨兒低聲的吩咐馬車夫,“靠近他們!”說完,情不自禁的瞄了瞄車裏的藥箱。
馬車夫一停下,那些已經亂了陣腳的隨從皆都急急的望著墨兒的馬車,隻是那眸光中有希望也有一些顧及。
墨兒自然知道那些顧及的意思。
前一世,文心玉是為了偷偷的與四大家族趙氏的大公子見麵才遲了時間的,因為文心玉極其迷信,每一年都要上這惠安寺的頭柱香。
所以才放棄了人流鼎盛的大路,抄了小路,卻沒有想到春天正是蛇蟲繁盛的季節,再加上那馬車是檀香木做的,格外的招這些東西,所以才被蛇咬傷。
墨兒帶著慧香從馬車上下來,“我們是城外來的,請問一下這是不是去惠安寺的路?”墨兒問完,不等那些隨從答應,就立即開口道,“看幾位麵色焦急,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那些隨從一聽墨兒說是從城外來的,立即放鬆了警惕,正要說什麽,就聽得馬車裏一個女子的聲音急急的傳出來:“不好了,小姐暈過去了!”
眾隨從更是急得滿頭大汗。
“是有人得了急症嗎?正好奴家是學醫的,可否瞧瞧?”墨兒立即又說道。
那些焦急的隨從一聽墨兒是學醫,立即瞪大了眼,不等他們開口,就見那雕金的車門一開,走出個衣著甚是不俗的女子來,不過看妝容卻還是丫鬟,細細的瞧了墨兒,咬了咬唇,急聲道,“我們小姐讓蛇咬傷了,不知道……”
“讓奴家瞧瞧!”墨兒趕緊帶著慧香上前,見那丫鬟還有些猶豫,於是道,“隻是將傷口給我瞧瞧我便知道是哪種蛇毒!”
丫鬟見她說的篤定,又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於是隻得將隨從打發到四周,護衛著,半遮半掩的,露出了那人的一雙三寸金蓮來。
的確是蛇毒!
墨兒低聲的吩咐慧香將車上的藥箱拿來,利落的將毒逼出,敷上藥,包紮好了,低聲吩咐道,“毒已經逼出來了,幸好醫的及時,毒素沒有擴散。”
複又從藥箱中取出昨晚上配好的解毒散,放在丫鬟的手中,“這個姐姐拿去,一日三次服了,三天保證完好如初!”
那丫鬟卻還是焦急,似乎有些信不過,“可是小姐怎麽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