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容俏全都聽在耳朵裏。

柳伊婉當然也注意到了。

甚至有人特意向柳伊婉遞消息:“柳小姐,今天和傅少一起來拍賣啊,希望你們都能買到滿意的東西。不過,今天容俏也來了,不知道柳小姐和傅少知道不知道。”

柳伊婉的眼神微凝,她順著對方指的方向看了一下,點點頭笑了道:“哎呀,容俏來了怎麽不和我們說一聲呢,真是的。不過來參加拍賣會,都是有正事的,希望她別再誤會了。”

傅戰丞冷著一張俊美的臉,連一個眼神沒給容俏。

遠遠看著他們這幅模樣,容俏眼裏一片冰冷。

容研東還以為她是聽到了那些議論,安慰道:“俏俏,任由他們去說,反正你才是傅戰丞的妻子,隻要不離婚,傅戰丞不會虧待你,讓那些人嫉妒去吧!”

聽到女兒被這些人這樣議論著,他不是不在乎,但是自己女兒畢竟是高嫁了。

容研東心裏想著傅家的財勢,哪怕知道容俏在傅家過得不好,也還是不願容俏離婚。

他勸了幾句,卻發現容俏一點反應也沒有。

“俏俏,你不生氣嗎?”

觀察了好一會,容研東這才忍不住問。

不對啊,按往常的性子,容俏早就發飆了。

現在卻這麽能忍,奇了怪了!

“我為什麽要生氣,本來就是因為我的莽撞對公司的項目造成影響了,我要是再在這樣的場合上鬧一出,恐怕我今天都不能回家了吧?”容俏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其實她早就想通了。

既然柳伊婉這麽喜歡傅戰丞,就看她能不能得到手了。

那樣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容俏不稀罕!

不過,她也不會讓柳伊婉好過就是了。

商業上的事,她不會留手。

容研東以為是容俏忍讓,欣慰了許多,心疼道:“悄悄你明白就好,既然你能想開,爸爸也很高興。你要是看上了什麽,就和我說,爸爸幫你拍下來,全由著你來!”

聽了,容俏的眼睛一亮。

她就是為了這件事才來的。

“好!”

第一個拍品,就是一塊寶石,容俏看也沒有看。

一直到了第三個……

是一幅畫。

一幅近代有影響力畫家所繪的《墨梅》。

這個畫家的其餘係列,春夏秋三季都賣出了不錯的價格,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副“冬”了。

但畢竟是近代的,價值一般,容俏看向了四周,也沒有見幾個人感興趣。

不過這些人一定想不到。

其實這幅《墨梅》是仿的,而且近代最有名的大師徐秋紅仿的,他和原畫師是朋友,故意做了一副假的來開玩笑。但因為他本人的名氣遠超朋友,所以這幅“仿畫”反而比原畫還要值錢!

容俏示意一下,“爸,這幅《墨梅》我很喜歡,我想拍下來。”

容研東莫名其妙。他想不到女兒怎麽突然對國畫感興趣了,但也無所謂,點頭:“你拍吧。”

誰想到傅戰丞第一個舉牌,“兩萬。”

“五萬!”容俏直接開口喊到了五萬。

這裏的人也不缺乏喜歡收集名畫的,但是這個畫家確實也不是很是出名,所以他們認為沒有什麽收藏價值。

但看到傅少和傅太太爭奪,全都看好戲地瞧過來。

傅戰丞冷著臉加了一次價,“六萬!”

“七萬!”容俏壓根不管他,直接加價。

傅戰丞回頭看了一眼容俏,眼底閃過一抹晦澀不明的微光。柳伊婉趁機道:“戰丞,容俏怎麽和你爭呀,她該不會是和你慪氣吧。”

他沒再說話,也沒有舉牌,最後這幅畫以七萬塊的價格被容俏拿下了。

傅戰丞一臉冷漠,隻有眼中閃過一道說不清楚的情緒。

難道容俏也看出來了這幅畫的價值?

不可能吧。

傅戰丞心裏浮起一些疑惑。

後麵又陸續推出來很多收藏品,喊價越來越高,容俏看了一下,也沒有看到自己喜歡的,她也不打算拍,隻想著趕快結束,趕緊去拿自己想要的那一幅畫。

又坐了一會,容俏就提出要出去透透氣,“爸,您先看著,如果有傅戰丞看上的東西,你可以試著爭一爭,他的眼光是不會錯的。”

容研東盯著自己的女兒看了一會,憋出一句話,“你這不是廢話,和傅家比有錢,我們夠格嗎?”

不夠格,但是可以不要臉啊。

這《墨梅》不就是被她拿下來了。

傅戰丞要麵子,肯定不想在公眾場合和作為嶽父的容家爭。

但容俏沒有多說什麽,她自嘲的笑笑,起身離開。

到了外麵,容俏透了會兒氣。

但四處走了沒一會,她就看到遠處走過來幾個人。

因為逆著陽光。容俏看不太清楚。

隻看得出來,是一群保鏢圍著一個人,走在中間的人個很高。

但很快她就發現,他們是衝著她來的。

這群人站到她的跟前。

容俏抬頭,耳邊傳來了一道略微有些醇厚的聲音,聽起來很悅耳。

“你好,容小姐,我是嚴修珩……你在拍賣會上,是拍了一幅畫。我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我想要你手裏的那一幅畫,六萬塊錢被你拍下了,我以二十萬從你手上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