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玖?”

 方嶽臉色頓時一變,唐家的人這時候來幹什麽?

 方伍在後麵開口:“師父如果不想見她的話,我去把她打發走。”

 方嶽又想了片刻,擺了擺手:“過幾天就要舉行世家封號儀式,現在不宜和唐家搞得太僵。”

 隨後方嶽望向下方的仆人:“去把她帶進來吧。”

 仆人應了一聲,轉身離去。方遜鼓了鼓氣,再度開口:“大哥,你之前的話能不能……”

 “不能!”

 方嶽猛地一聲斷喝,宛如一尊年邁的獅子,威風凜凜。

 “給我滾回去閉門思過!別在這裏礙眼!”

 方遜臉上的肌肉跳動了幾下,最後狠狠的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等方遜出去之後,方伍在後方開口:“師父,二叔雖然這次犯了大錯,但集團沒有他的話,恐怕運轉會很成問題。”

 方遜歎了一口氣:“那也必須讓他記住教訓,不然將來整個集團都交給他,指不定搞成什麽樣子!”

 一陣腳步聲從門外響起,方嶽立刻將身形坐的筆直,臉上也恢複了一片沉靜神色。

 仆人帶著一人走進客廳,金色短發,肩膀上蹲著一隻鸚鵡,正是唐玖。

 唐玖臉上一貫的那種懶散笑意此刻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嚴肅表情,和她平時的風格大相徑庭。

 畢竟她頭上頂著唐家的名號,在方嶽這種武道中人的麵前,不能太過隨意。

 唐玖走到大廳中央,對著方嶽拱手行禮:“唐門內院唐玖,給老先生問好了。”

 方嶽嗯了一聲:“上次和你師父一別已經一年有餘,聽說他這一段時間都不在蜀州,不知是真是假。”

 唐玖唔了一聲:“師父沒說他去哪裏,我也不太清楚。”

 唐玖這種明顯屬於敷衍,後方的方伍有些不滿,輕哼了一聲。

 唐玖看了方伍一眼,嘴角閃過一絲笑意:“聽說你最近和林羽有過交手,場麵一定很是精彩,沒能在現場觀戰,可惜。”

 “你——!”

 方伍一瞪眼,輸給林羽被他自認為是巨大的汙點,沒想到唐玖竟然知道了這件事!

 唐玖克製住自己想要繼續吐槽的衝動,畢竟這次是給林羽帶信,不能太過喧賓奪主。

 “我今天一是代表師父給方老先生問個安,還一個就是幫林羽帶個信,他明天會在南山後山的山坡處,希望老先生到時候能前去一敘。”

 方嶽臉色頓時一變,唐玖怎麽會替林羽帶信,難道林羽和唐家扯上了關係?

 一邊的方伍更是沉不住氣,直接開口:“你怎麽會認識林羽?”

 “上次林羽在天穹幫了我一個忙,這次我還他個人情。”

 唐玖後退一步:“信已送到,唐玖就告辭了。”

 “等一下。”

 方嶽開口叫住了唐玖:“四日後在江畔的望江寺,方家會舉行世家封號儀式,之前沒有邀請唐家,但既然你人在巴山市,方家邀請你出席這次儀式,方伍,給她拿一張請柬。”

 方伍臉色陰沉,走到後方從書桌上拿起一張紅色請柬,遞到唐玖麵前。

 唐玖看了看麵前的請柬,伸手撓了撓頭發。

 “還是算了吧,師父不在,我也沒資格代表唐門,這件事我還是當沒聽說過吧~”

 方嶽臉色頓時一沉,他本來打算借這件事對唐家示好,畢竟唐門是巴蜀之地最大世家,背後的唐門內院更是深不可測。

 沒想到唐玖直接拒絕,這等於當麵打了他一個耳光。

 “敬酒不吃吃罰酒!送客!”

 方伍收起請柬,站在唐玖麵前一臉怒意:“師父說了送客,請吧!”

 唐玖肩膀上的鸚鵡突然扇了扇翅膀:“呱——手下敗將!”

 “你——!”

 方伍頓時大怒,恨不得衝上去撕了這隻鸚鵡。

 他以前輸給過唐玖,被唐玖嗤笑也就罷了,竟然還要被這隻鳥嗤笑,簡直不能忍!

 “那在下告辭了。”

 唐玖一撤身,不給方伍發怒的機會,走到門外之後她突然轉過身來。

 “忘了說一件事,江邊那條運毒的船是我舉報的,幫你們除掉了一個禍害,就不用謝啦~”

 方伍氣的臉色漲紅,轉過頭來望向方嶽:“師父,這個唐玖跑來巴山市亂搞,我們就這麽放著她不管?”

 方嶽嘴角**了幾下,隨後搖了搖頭:“她在事情上沒有失禮,我們現在撕破臉的話,隻會影響到幾天後的世家封號儀式。”

 方伍楞了一下,想了半天:“師父您是說,她故意激怒我們,想要讓幾天後的儀式辦不成?”

 方嶽眉頭微皺:“總之不要衝動,方遜這件事已經很讓我頭疼了。”

 方伍一驚,連忙壓下心頭怒意:“師父教訓的是,徒弟知錯了!”

 “那明天要不要去見林羽?”

 方嶽沉吟了片刻:“去吧,我要搞清楚林羽和唐家到底是什麽關係,如果他想做一顆釘子,那我也隻好把他拔掉。”

 ……

 方遜被方嶽訓了一頓,滿肚子怨氣的離開方家府邸,坐車離去。

 李幹事一直在車上等他,見到方遜這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心裏也是七上八下。

 方遜協助薑大師運毒的事情敗露,李幹事就已經在心裏叫苦不迭,沒想到自己抱到的這條大腿竟然是個坑貨,不但沒能帶自己平步青雲,反而把自己拖下了水。

 不過已經上了賊船,想撤就難了。

 李幹事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二爺……老板他怎麽說的?”

 “說個屁!”

 方遜惡狠狠罵了一句:“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不就做了點賺快錢的生意麽,至於發這麽大的脾氣?”

 李幹事瑟瑟發抖,不敢多嘴。

 方遜越說越氣:“方嶽他自己還不是黑吃黑起家的,真以為上岸就能洗白了,虛偽!”

 李幹事一愣:“二爺,您說老板黑吃黑是什麽意思?”

 方遜罵了一句,之後開口:“當年他來巴山市和一個叫華鐵山的人合夥做事,後來兩個人出了爭執,他把華鐵山打成重傷趕出巴山市,接管了對方的生意,這才慢慢做大。”

 “這些都是二十幾年前的舊事了,你們這些新人不知道。”

 方遜一臉恨意:“老頭子不要把我逼得太狠,既然你能從別人手裏搶,那我也能搶你的!”

 李幹事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不敢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