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耘看著娘親隨大夫出去了,便要坐起身,小柱子忙上前將他扶起,他下了地再度跪到粟遠堂的麵前,“爺爺,孫兒願意到郡主那裏去請罪,這件事是孫兒的錯。”

粟遠堂急忙將粟耘扶起,“你這孩子又說什麽傻話,生了病就該好好養著,別再說什麽錯不錯的,好好躺下。”他和小柱子一起把粟耘再度扶到床榻上。

粟耘卻一臉著急的道:“爺爺,這樣不行,郡主會不高興的,爹爹回來恐怕也會有麻煩,不能因為粟耘一人,讓府上不安生。”

“你這孩子想得怎麽這麽多,小小年紀腦袋裏不知都在想什麽,就是顧慮太多,才會病的,現在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睡上一覺,天塌下來有爺爺在,這個家還是爺爺做主,懂嗎?”粟遠堂給粟耘蓋好被子,又交代小柱子好生伺候粟耘,才帶著福伯離開。

離開之時福伯深深看了粟耘一眼,粟耘雖未與他的目光對視,但也感覺得到福伯的為難,他定然是知道郡主不會就此罷休的。

待兩人離開後,剛剛還是虛弱無力的粟耘睜開了大大的眼睛,眼神裏充斥著超出年齡的深沉,帶著疲憊,但卻沒了病態的虛弱。

還未走出粟耘的院子,福伯就忍不住追上粟遠堂道:“老太爺,恐怕如大公子說的,郡主那邊會找麻煩。”

“她還敢直接來找老夫不成。”粟遠堂哼了一聲,對於這個囂張跋扈的兒媳婦,他也是看著很不爽,奈何當初的情況特殊,娶她過門也是為了粟豁達今後的前途,卻不曾想要如此低三下四的伺候,他不願意伺候這個刁蠻的兒媳婦,所以避而遠之。

“這個她倒是不敢……畢竟老太爺在朝中也是深受皇寵的,但估計她會去找老爺鬧,就怕老爺……”福伯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其實就是怕老爺頂不住,最後再找上老太爺求情要人。

目前這個情況下,老太爺在大公子麵前算是許下了承諾的,肯定會護著大公子,定然是不會再把夫人交出去,看來這次與郡主的衝突是不可避免了。

粟遠堂歎了口氣,“郡主就是被他給寵壞的,也該是給些規矩的時候了,怎麽說付錦繡也是豁達明媒正娶的正妻,當初郡主嫁入粟家之時,王爺便在皇上麵前說過了,郡主與付錦繡一樣是平妻。”

“這個話嘛是為了堵住老百姓的口,不讓人覺得皇家欺人,但事實上……”

“但事實上,郡主入門後就是欺人的,這個府上哪個不是聽她差遣,老夫若不是對她避而遠之,恐怕她也會欺到老夫頭上來。”

“老太爺這是氣話了,郡主再任性,也不敢如此。”兩人說著話,出了粟耘的院子。

付錦繡送大夫出來之時,多少聽到一些粟遠堂和福伯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默默的抹著眼淚,若不是粟耘惹出這麽多的麻煩,也不必讓公公如此為難。

兒子到底是大了,自己囑咐的話也不肯聽了,可是看到公公如此重視粟耘,付錦繡心裏又是忍不住的暗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