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豁達內心的震驚不小,隻是他麵上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天呐,這還是自己的那個傻兒子嗎?任誰都不會相信剛剛口齒清晰的粟耘就是他那個連話都不太會說的癡傻兒。

粟豁達頓時明白了爹讓他來看粟耘的原因,也立即明白了爹為什麽會突然關心起粟耘的原因,隻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癡傻的粟耘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難道和他這次生病有關係嗎?病了一次,反而讓他變得更聰明了。

“大夫來過了嗎?身體究竟怎樣?”粟豁達看著這對母子問,心裏莫名的就有一種親近的感覺,這在之前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

付錦繡看起來溫柔賢惠,那種看著粟耘時的憐惜表情,更是充滿著母性的美。

這種女人的柔美和讓人充滿保護欲的柔弱,是郡主永遠都比不上的,粟豁達在心裏暗暗做著對比。

“大夫來過了,耘兒現在隻要再服用一些藥調理一下就好了,父親不用擔憂。”粟耘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對粟豁達既然恭敬又充斥著信任,大方得體,沒有絲毫生分的感覺,更不畏懼。

粟豁達除了粟耘這個兒子,還有三個郡主為他生下的孩子,一個女兒被嬌寵慣了,脾氣性格與郡主極其相似,不太講道理,得理不饒人。

對於他這個父親,總是撒嬌耍賴,討厭胭脂水粉。

二兒子因為粟耘之前太過癡傻,被當做長孫看待,便有些囂張嬌縱。

小兒子或許是因為還小,也或許是因為哥哥姐姐太過強勢,導致小兒子反而膽子比較小,對粟豁達這個爹是敬而遠之。

粟豁達這麽多年來也沒有感受到天倫之樂,現在看到粟耘對他既恭敬卻也不畏懼,心裏倒生出幾分想要親近的感覺來。

“嗯,好好調養身體,不然怎麽對得起你娘親,你看他為你操心得如此憔悴,你怎麽忍心。”粟豁達說著滿眼溫柔的看著付錦繡。

粟耘笑了起來,“耘兒的身體定會養得棒棒的,爹爹放心,耘兒也實在心疼娘親,娘親照顧耘兒許久不曾休息了,爹爹可否送娘親回房休息,耘兒乏了睡會兒,娘親也回去睡會兒吧。”他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粟豁達一眼,粟豁達倒被粟耘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他這個兒子果然聰明,把他的心思完全看透了。

“不用,娘親不累,娘親就在這裏陪著你。”付錦繡連忙說道,她是真的不放心粟耘。

“娘親還是回去休息吧,您一直坐在這裏陪著耘兒,耘兒哪裏睡得著呢?耘兒也會無法安心休息的。”粟耘說著,對粟豁達暗暗使了個眼色,道:“爹爹快帶娘親離開吧,耘兒要休息了。”

粟豁達心裏暗笑,故意沉著臉道:“你隨我離開吧,不要打擾耘兒休息。”

付錦繡不敢違背粟豁達的話,隻好點頭答應,隻是離開的時候很不情願,而且很不放心。

粟豁達在離開時又看了粟耘一眼,想了一下又走了回來,湊近粟耘低語道:“近日府上會有貴客,你可要好好養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