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遠堂氣得嘴角抽搐,平日裏粟可心是個怎樣囂張跋扈的人他都知道,不過是看在她是自己的孫女,又是府上小一輩中唯一的女孩兒家,又有她娘親郡主給撐腰,他才不願意多說。

其實暗地裏也為粟可心這脾氣煩惱過,日後這種姑娘哪個婆家會要,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沒想到今日惹了這麽大個麻煩。

他們進門之前就聽到她在欺負奴婢了,現在把粟耘打傷了,不但不知悔改,居然還有臉在這裏指鹿為馬。

粟遠堂甩甩腳,踢開粟可心,轉身拱手賠笑道:“讓殿下看笑話了,老夫慚愧,慚愧啊,人老了孩子也都管不住了,您看真是……老夫這就陪殿下再到別處去看看。”

粟遠堂說著對粟豁達晃了一下頭,示意他照顧一下粟耘。

粟耘早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在粟遠堂開口之時,已經下了床榻,恭敬的跪在粟豁達身後站著的一名白衣少年身前,待粟遠堂話音一落,粟耘便恭敬的叩頭道:“草民粟耘,見過三皇子殿下,恭迎三皇子來到粟府。”

三皇子應該是比自己大上幾歲的,年歲也不是很大,還隻是少年,但是粟耘知道三皇子聰慧過人,不然也不會在諸多皇子中深受皇上寵愛,最終即位成了皇帝。

這個主來到粟府,任誰都沒有他大,即便是粟遠堂是一家之主,哪怕是家務事,現在三皇子來了,說上一兩句話,粟遠堂也隻有聽從的份。

粟可心此時此刻才發現門口處還站著一個人,偷偷的抬頭看上那麽一眼,不由地小心肝一陣狂跳,怎麽有男子居然長得如此俊逸非凡,讓人看了這顆心就噗通噗通的亂跳呢!

粟遠堂和粟豁達都沒想到粟耘會認出此人是三皇子,畢竟他們之前也隻說了府上有貴客,從未對任何人透露要來之人是三皇子。

櫟陽曖晗一直目睹眼前的一切,對於這種事他看得太多了,粟府才多大點兒地方,那麽幾個人能有多少勾心鬥角的事,在宮中這種事實在是不稀奇。

不過……跪在麵前的這個小家夥倒是挺有意思的,上前一步,眾人不由地屏息,隻見三皇子彎腰伸手挑起了粟耘的下巴。

粟耘的心跳陡然急速起來,這個和他想象的不一樣,對方不是應該愛理不理的嗯一聲就走了嘛,他了解到的三皇子是個冷漠的性子,對什麽都不太有興趣,總是陰沉著一張臉,看著比較難伺候。

難道是自己哪裏做的有問題了,不會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本想給三皇子留個好印象,反而被他討厭了吧。

端詳著麵前這張劃傷了的白嫩臉龐,對於一名男子來說長得極其的精致,此刻因為這一道血痕而顯出幾分別樣的妖嬈來。

粟遠堂和粟豁達站著都感覺眩暈,心裏七上八下的,好在三皇子很快就放開了粟耘,他從懷裏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扔到粟耘麵前低語道:“拿去擦傷口吧。”說罷轉身就出了粟耘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