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驚喜過後,不由地再度感歎起來,“看來這個粟耘果然是不簡單,他竟然這麽快就說服了皇上,看來哀家這次是真的要好好的獎賞他才行。”

寶雲笑著連連點頭,“還是太後懂得知人善用,是太後英明。”

太後搖頭,還是不太敢相信的又再次確認的問道:“皇上真的召了皇後侍寢?皇後已經去了晗祥殿嗎?”

“太後放心,是奴婢親自去打聽的,保證不會有錯,若是太後還不放心,奴婢這就再去打探,直到確保皇後在晗祥殿,奴婢再回來稟告。而且奴婢已經派了人守在晗祥殿外,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立即來稟告。”寶雲知道太後心急如焚,自然是把事情辦得妥妥帖帖。

“你不必再去了,既然有人去守著了,也就夠了,真的被皇上知道了,哀家這樣盯著他,他會覺得不舒服的。哀家就希望以後這後宮都能夠太太平平的,哀家早日抱上皇孫,也就心滿意足了。”太後說著,眼神裏滿是期待。

“太後放心,皇上既然寵幸了皇後,那麽後宮的嬪妃也都自會寵幸的,太後抱上皇孫,必定指日可待。”寶雲笑著安撫,心裏當然也是如此想的。

“但願如此!”

晗祥殿內,粟耘伸了個懶腰,還真的是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他身上的書本滑落到地上,引得不遠處坐在桌案前看書的櫟陽曖晗朝著他這邊看了過來。

這小子還真的是沒心沒肺,竟然就這樣睡著了,櫟陽曖晗恨得牙根癢癢,可是看到粟耘起身睡眼惺忪的樣子,心裏卻有喜歡的緊,一雙眼睛便開始在他身上打轉。

櫟陽曖晗正欲起身,憂思便從屋外走了進來,他目不斜視的來到櫟陽曖晗身前,盡量壓低聲音道:“皇上,皇後娘娘已經來了。”

憂思這句話皇後娘娘已經來了,其實是說皇後娘娘已經被送進晗祥殿裏麵的寢殿房中了,就等著櫟陽曖晗去臨幸了。

櫟陽曖晗嗯了一聲,對他擺了下手,示意他下去。憂思不敢去看粟耘的臉,彎腰低頭快速退了出去。

櫟陽曖晗看向粟耘,對方也正看向他,粟耘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櫟陽曖晗莫名的竟然感到有些對不起粟耘。

可事實上是粟耘逼迫著自己非要這樣做的,他還表現的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隻要粟耘認個錯,說他也是為了自己好,為了不讓自己為難,說他心裏也很難受,那櫟陽曖晗便立即會停手,他是不會做半點兒讓粟耘不舒服的事。

然而粟耘除了對他笑之外,便再沒做什麽,也沒多說一句話,櫟陽曖晗氣憤之餘,起身便走。

白色的幔帳內,關紫雪躺在龍塌上,她期待這一天已有幾年了,在剛入宮的那會兒,她時常做著這樣的夢。

可是後來皇上有不近後宮的規矩,這種期待也就漸漸地淡了,後來皇上被太後逼迫著,還能夠來她這裏用膳,她就已經感覺自己比後宮中的其他女子要幸福得多了。

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粟耘假扮的粟可心,一下子就占據了皇上的心,原來皇上早就對粟耘情有獨鍾。

這次雖然又是被太後逼迫著,才不得不寵幸自己的,但關紫雪還是感覺自己很幸福,人和人不就是靠相處的嘛,時日久了,相信皇上也能夠感覺到她的好。況且她早就傾慕皇上已久了,若是沒有粟耘,或許皇上早就愛上自己了吧。

關紫雪躺在龍塌上,一動不動,可是她的心卻幾乎要跳出胸口了,一會兒她要怎樣表現,才能讓櫟陽曖晗對她印象深刻,最終將自己的皇後之位坐穩呢!

她聽著自己砰砰地心跳,呼吸也開始變得著重起來,耳邊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她無法確定,心跳更快了。

整個被錦被包裹的身體,連頭都裹在裏麵,她試圖探出腦袋去看,又怕被櫟陽曖晗看到她那麽不莊重,而生她的氣。

關紫雪等待著,心跳幾乎要從胸腔中蹦出來,突然她頭上的錦被被人一把掀開,她也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她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緊緊地盯著她,她知道那人是櫟陽曖晗,可是她卻沒有勇氣睜開眼睛,幾年來她等待的時刻終於到來了,但她卻不知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麵對。

“裹在被子裏,連頭都不露出來,難道不覺得不舒服嗎?”男人的聲音從頭頂上方響起,關紫雪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她猛然睜開眼睛,心也咚地一下子沉了下去,因為太過震驚,她的身子僵硬的根本就無法動彈。

麵前的人不是她期待已久的櫟陽曖晗,竟然是她這輩子都不願意見到,又莫名其妙出現的情敵粟耘。

“娘娘,啞巴了,問你話呢?你這樣不難受嗎?要不你起來咱們再說話,反正我看著你這樣,也覺得你挺累的,你看你的臉都白了。”粟耘說著,伸手就去碰關紫雪露在錦被外的一張臉。

關紫雪驚地向後縮,奈何本就躺在塌上,也沒有地方可躲了。

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捉住了粟耘的手腕,及時的製止住他的手碰關紫雪。

關紫雪偏過頭去,順著那救了自己的人的手臂看過去,阻止了粟耘的人竟是櫟陽曖晗,她一陣委屈,紅了眼眶,顫聲喊道:“皇上……”

粟耘嘿嘿一笑,甩開櫟陽曖晗的手,“怎麽!皇上憐香惜玉了,耘兒也憐香惜玉,隻不過是看她楚楚可憐,才想要……”他笑得像個登徒子,還故意又伸了伸手指。

櫟陽曖晗沉著臉,死死盯著粟耘,一言不發。

關紫雪想要起身,奈何錦被下的她一絲不掛,若隻是櫟陽曖晗在,她當然樂不得的此刻就起身撲到對方的懷裏。

可是現在房裏還有粟耘,關紫雪想起身也不敢,於是隻得又委屈的,用如同一隻小貓咪的聲音,低喚道:“皇上……”

“娘娘,你起來吧,方才我就說了,想和您聊聊,您這樣躺著,害得我也想躺下來,還是你想和我躺著聊?”粟耘說著,順勢就往龍塌上跳,被櫟陽曖晗從後麵一把給抱了回來。

“來人!伺候皇後更衣。”櫟陽曖晗抱著粟耘往外走,同時喊了奴婢進來,奴婢應聲進來,給關紫雪更衣。

櫟陽曖晗在屋外放開粟耘,“你想怎樣?”他沉聲問,明顯壓抑著怒氣。

粟耘卻轉身麵對著櫟陽曖晗,嘴角泛出壞笑,“皇上想怎樣,耘兒就想怎樣,皇上想怎樣啊?”

“你對她有興趣?”櫟陽曖晗越是怒火中燒,麵上表現的越是冷靜,他的聲音冰冷的如來自地獄的召喚,聽到仿佛都讓人身上起了一層寒冰。

粟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耘兒倒是不知道呢!原來皇上對皇後有興趣,還以為皇上並不喜歡,不然皇後住在後宮這麽久,皇上還不早就如狼似虎的撲上去了。”

櫟陽曖晗一把揪住粟耘的衣領,“你想讓朕撲上去。”

粟耘仍是像之前那樣的笑著,歪著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抓下櫟陽曖晗的手,嘴角的笑壞壞的漾開,朝著櫟陽曖晗耳邊湊了上去,輕輕低語,“耘兒不想讓皇上撲上去,耘兒想讓皇上撲上來。”

粟耘說著,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大片彈性堅實的肌膚,櫟陽曖晗的眼睛快速的眯了眯,猛然攬腰將粟耘抱起。

關紫雪在龍塌上正襟危坐,方才的一幕還是嚇到了她,本該是她與皇上的今宵時刻,粟耘竟然會突然出現。

皇上應該也是生粟耘的氣了吧,想到粟耘在要觸碰自己的時候,皇上阻止了他,她的心裏就泛起一絲甜蜜。

雖然皇上寵著粟耘,但自己是皇上的人,皇上還是不會由著他亂來的。

隻是這個粟耘也太過分了,膽子實在很大,這種時候都敢出現。太後回來後,不是已經將他逐出宮了嘛,他怎麽會又回來了呢!不會是要來找麻煩的吧。

這麽一想,關紫雪又著急起來,皇上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像粟耘那樣的人狗急跳牆,去傷害皇上也是有可能的。

關紫雪想到這裏再也坐不住了,她急忙起身就要往外跑,但被旁邊伺候的奴婢給攔住了,“娘娘,皇上讓您在這裏等著。”

關紫雪著急的道:“那皇上呢?皇上去哪了?”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娘娘還是在這裏等著吧,這是皇上交代的,您若是走了,恐怕皇上會龍顏大怒的。”奴婢擔驚受怕地道,嚇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關紫雪無奈,隻好又坐了回去,“本宮不是要走,隻是擔心皇上有事。”

“娘娘放心好了,皇上不會有事的。”有奴婢給關紫雪倒了一杯茶送到她麵前。

關紫雪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壓下心慌意亂,仔細想想皇宮內高手如雲,就是那些隱藏在暗處保護著皇上的侍衛也有不少,想他一個粟耘,也不可能真的能夠傷了皇上。

而且看皇上方才的樣子,對粟耘已是很不高興,應該是不會再讓他近身的。這麽想了之後,她安心了不少。

偏殿內,櫟陽曖晗緊摟著粟耘。

這個占有欲超強的男人,他不過就是伸手去摸摸關紫雪的臉,而且還沒有摸到,就生氣了。

皇上又如何,還不是個小氣的男人,粟耘在心裏碎碎念,嘴角卻泛著笑,尤其是感覺到身上壓著的手臂和大腿,感受著來自櫟陽曖晗的強烈占有欲,他的心裏更多的是幸福。

對方要寵幸皇後,自己不表示反對,櫟陽曖晗自然會生氣,被對方狠狠懲罰一下,其實也是自己活該,但粟耘就喜歡這樣被櫟陽曖晗懲罰,這讓他覺得踏實,覺得自己是被櫟陽曖晗重視著的。

雖然這樣感覺還有點兒犯賤,但粟耘就是控製不住自己,他喜歡這樣故意惹怒了櫟陽曖晗,看著他對自己懲罰,感受他對自己的在意,讓自己充滿了存在感,存在在櫟陽曖晗的心裏。

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不管他是乾融的三皇子,還是乾融的皇上,亦或者有一天,他變成了平民百姓,他都是他的男人,別的任何男人或者女人都休想染指。

以任何的方法和名義去染指都不可以,哪怕是太後的那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個為了整個乾融繁榮昌盛的理由,乾融的皇嗣這樣的理由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