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舍得回來了嗎?”粟耘剛走進晗祥殿,就聽到櫟陽曖晗不滿的道。

粟耘就知道會是這樣,於是立即賠上笑臉,湊到櫟陽曖晗身邊,“皇上奏折批完了嗎?累了吧?耘兒給你捏捏肩吧。”他說著雙手按上了櫟陽曖晗的肩膀。

櫟陽曖晗伸出右手,轉身抓住粟耘的左手,“你不累嗎?還是看著美人就不覺得累了?”他語帶諷刺。

“這麽說皇上是覺得嫣姬是美人了?難道皇上想留她侍寢,到時耘兒不懂皇上的心思,破壞了皇上的好事,倒是耘兒的……”粟耘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櫟陽曖晗一把抓了過去,按在了懷中。

“朕的美人隻有懷中這一個,倒是你看到朕乏味了,會去偷見別的女人。”櫟陽曖晗瞪了粟耘一眼,低頭啃上他的唇。

嗚嗚,粟耘想辯解兩句,但被封住了嘴巴也隻是發出幾點含糊的聲音。

櫟陽曖晗不理睬他,先自己狠狠吻了個夠,誰讓這家夥把他一個人扔在晗祥殿這麽久呢,這筆賬現在不算,但利息也要討要一些吧。

粟耘感覺自己的嘴唇都隻是腫脹的,有絲絲的痛感,他瞪著櫟陽曖晗,嬌嗔道:“皇上這話說得也太不講理了,明明是皇上允許了之後,耘兒才去見的嫣姬,這會兒倒被皇上說成是偷偷見了。”

櫟陽曖晗攔腰將粟耘抱起,直奔寢殿內走去,他回頭對憂思道:“你也回去歇著吧。”

憂思躬身應道:“是,奴才告退。”說著便默默退了出去,心裏卻是愈發的震驚,看來皇上對粟耘真是上了心了,昨晚一個皇後就交給了粟耘處理,今晚這個嫣姬也是粟耘來解決的,皇上這是將整個後宮都交給了粟耘。

粟耘知道自己是逃不過櫟陽曖晗的懲罰,他隻是沒有想到對方的精力怎麽這麽好,剛剛又狠狠地折磨了他兩次。

“怎麽?生朕的氣了?弄疼你了?”櫟陽曖晗將背對著自己的粟耘摟進懷中。

粟耘搖頭道:“有什麽好生氣的,耘兒隻是有些累了。”

櫟陽曖晗好半晌都沒再說話,粟耘緩緩的再度睜開眼睛,低喚了一聲,“皇上……”

櫟陽曖晗嗯了一聲,聲音很輕,聽得粟耘皺起了眉,他從對方的懷中轉了個身,麵對著對方,“皇上……”

粟耘抬頭對上櫟陽曖晗異常溫柔的眼神,他本以為對方是生氣了,沒想到對方的眼神卻是如此的溫柔,讓粟耘一下子愣住了。

“你不是累了嗎?怎麽不睡?”櫟陽曖晗輕撫著粟耘的臉,聲音柔得像是在夢中。

粟耘把臉埋進櫟陽曖晗的頸窩中,悶悶地道:“本來是想誰的,可是方才皇上一下子不說話了,耘兒還以為皇上生氣了。”

櫟陽曖晗輕笑著,“怎麽?你很怕朕生氣嗎?”

“怕!當然怕!您可是皇上啊,龍顏震怒後耘兒的小命可就不保了,耘兒怎麽可能不怕呢!”粟耘半開玩笑的道。

櫟陽曖晗用手指將粟耘的下巴挑起,讓對方的一張臉揚起對麵著自己,“你說得當真?”

被櫟陽曖晗如此認真的問著,粟耘倒不好再說笑了,他嘿嘿幹笑了兩聲,“嗬嗬,哪會啊,耘兒膽子大,皇上對耘兒又寬容,這樣的話,耘兒還有什麽可怕的。”

櫟陽曖晗笑了,手裏把玩著粟耘的頭發,“說正經的吧,事情查的差不多了吧?”

“楊連的事情嗎?確實差不多了,隻是此事牽扯的人有些多,還是皇上來定奪吧。”粟耘緩緩又閉上了眼睛,卻是不如方才那麽困了,讓眼睛休息著,一時卻也睡不著。

“此事既然交由你處理了,朕便不會再插手,朕隻是看你十分累的樣子,朕心疼你。那些人真是太過分了,把朕的耘兒都給累到了。”櫟陽曖晗一本正經的心疼粟耘,粟耘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他嘴上不說,麵上不表現出來,心裏卻是美滋滋的。

“這要怪皇上了,皇上不肯讓耘兒休息,要讓耘兒管這種事。”粟耘嘟著嘴道,帶著一絲撒嬌的味道。

櫟陽曖晗低頭在粟耘的嘴巴上輕啄了一口,道:“朕知道你是個閑不住的小家夥,真的讓你什麽都不管的話,你反而受不了。你會覺得這皇宮太悶了,倒是想著法的出宮去,那朕到哪裏去找朕的耘兒啊!”

“皇上可是真會說話,給人委派了任務,還說成是為了耘兒好。”粟耘說著,打了個哈欠,櫟陽曖晗輕撫著粟耘的背,很快的粟耘便漸漸地睡著了。

櫟陽曖晗看著粟耘睡熟,將自己被粟耘枕在身下的手臂抽了出來,然後又給粟耘蓋好了被子,這才起身下了龍塌。

他出了寢殿,來到院落裏,包宜出現在櫟陽曖晗的身後,叩首道:“屬下參見皇上。”

“肖竹亭上鉤了嗎?”

“嗯,這兩日還沒有來傳信給屬下,不過自從上次粟皇貴妃娘娘易容成屬下的樣子與他們談過了之後,那對父女便開始四處活動了。”

“你找幾個人,給他活動的那些人一些壓力,逼那對父女就範,耘兒近日太累了,這事早些結束吧。”櫟陽曖晗說罷轉身便回了寢宮。

包宜跪在地上好半晌,平日裏皇上可是最沉得住氣的,凡事都是不疾不徐的,甚至最喜歡的便是等於上鉤的那一刻。

像這樣為了魚兒上鉤,還要再撒一把魚餌的時候,可是從未有過的,今日會這樣做,理由竟然是因為覺得粟耘太累了,才想要盡快解決,可想而知粟耘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包宜是知道皇上和粟耘所有的事的,隻是那時皇上還隻是三皇子,便與粟耘在一起了,今時今日,三皇子變成了皇上,可是對粟耘的一顆心卻是始終未變,這實屬難得,也著實讓人羨慕。

包宜撓撓頭,替粟耘和皇上高興,這幾年來粟耘不在皇上身邊,皇上過得可是一點兒都不好,現在看到皇上時常露出笑容,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也感到開心。

“你小子在這裏偷偷的笑什麽呢?”有人在包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感覺到對方熟悉的氣息,包宜又驚又喜,道:“奎羽哥,你回來了?你失蹤了這麽久,包宜想死你了。”

“是不是真的啊?”奎羽說著故意去看他臉上的表情,包宜被對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著。

“行了,知道你小子不會騙我的,走吧,跟哥哥去喝酒聊聊。”

“好啊!”包宜激動得很,嘴角咧開笑。他好久沒和奎羽喝酒了,而且皇上交代的事情,他也怕他一個人做不好,有奎羽在什麽事都能做得很漂亮。

翌日清晨,粟耘睡得很晚都沒起床,櫟陽曖晗早朝前交代過奴婢們,粟耘若是不醒,任何人都不許去打擾他。

昨晚耘兒太累了,需要好生的養養,他總是想著要溫柔,可是見到耘兒這麽可愛,手下就沒了輕重。

粟耘是感覺到窗口打進來的光刺目,這才有些睡不著了,眼皮還是很重,夢也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做。

有關於過去的,也有現在的,無論是什麽時候的,幾乎都和櫟陽曖晗有關,這家夥果然是霸道,現實中欺壓著自己,在夢裏也不放過自己。

粟耘自己傻笑了起來,櫟陽曖晗就是再本事,也進不了自己的夢啊,說穿了還不是他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

“娘娘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吧。”有奴婢見粟耘睜開眼睛了,忙上前伺候。

“本宮還懶得起身,再躺一會兒,嫣凝可離開了?”粟耘知道嫣凝這會兒肯定不會還在晗祥殿,但還是問了這麽一句。

“啟稟娘娘,嫣姬已經離開了。”

“嗯,宮裏可有什麽事?”粟耘隨口一問,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這種時候了,嫣凝回去若是找事,說出她沒有得到皇寵的事,相信也已經東窗事發了,早就不這麽太平了。

看來這個嫣凝也不傻,皇後懂得守口如瓶,她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也不知道今晚太後會想要把誰送過來,若是太後不送人過來,不如自己給皇上翻個牌子。

粟耘這樣想著,自己倒咯咯地笑了起來,他替皇上翻牌子,再把人晾在一邊,這事倒是挺滑稽的。

“你在偷笑什麽?因為晗哥哥隻寵幸了你一人,而且騙了太後說已經寵幸了後宮嗎?”一個清脆的女人聲音,帶著幾分俏皮勁兒,說話的同時,人也已經走進了寢殿內,朝著粟耘所在的龍塌便走了過來。

粟耘微微蹙眉,對於如此親密的稱呼皇上為晗哥哥的女人,他的第一印象可不好,更重要的是,對方竟然無需通稟,直接就進了晗祥殿。

粟耘沒理會她,而是對身邊的奴婢道:“給本宮更衣。”

“是。”奴婢應了一聲,忙去給粟耘拿來了衣裳,粟耘並未真的讓奴婢服侍他更衣,而是拿過衣裳快速的穿在了身上。

在那不速之客來到麵前之前,粟耘也將身上的衣裳整理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