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朵塵又來了晗祥殿,還是一樣的讓人稟告了之後才進來的,盡管粟耘說了,她還是可以隨意出入晗祥殿,但朵塵仍是遵守著規矩。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啊!”粟耘倒了一杯茶給朵塵,對方接過茶杯,拿著在手中轉動把玩,臉頰微微泛紅,還有些不太好意思,少女的嬌羞盡顯眼底。

“我看耘哥哥和晗哥哥的心情也都不錯啊!”朵塵咬著嘴唇將話題引到了粟耘的身上。

“嗯,知道朵塵玩兒的開心,耘哥哥和你晗哥哥的心情自然也是大好的。”粟耘可不想放棄逗朵塵的好機會,看著她害羞的小臉,倒是讓人心情愈發的好起來了。

朵塵抿唇笑著,道:“知道兩位哥哥對朵塵好,隻是時間太多了,隻玩兒一日,我還有好些想去的地方都沒去成呢!”

“朵塵怎麽也是在道觀中跟著大師修煉過的人,怎可如此貪心,你可知道,這事若是被太後知道了,恐怕日後都再無機會出去遊玩了。”粟耘挑眉道。

朵塵一下子著急起來,抓住粟耘的袖子輕扯,“耘哥哥,此事你可千萬不能讓太後知道啊,太後是肯定無法接受此事的,兩位哥哥對朵塵的好,朵塵心裏明白,兩位哥哥的事,朵塵也是支持的啊!”

粟耘拍了拍朵塵的手道:“放心吧,我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自然是不會告訴太後的,隻是有些時候,你也要懂得節製才好,現在的忍耐也是為了以後啊!”

朵塵連連點頭,垂頭悶悶的道:“朵塵都明白的,朵塵隻是……”後麵的話她沒再說下去,而是用一種委屈的眼神看著粟耘。

粟耘理解她的心情,伸手摸上她的頭,“朵塵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朵塵的眼睛閃出亮光來,她相信粟耘的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粟耘看著朵塵微笑,眼看著朵塵眼中的光芒漸漸斂起,而後緩緩地閉上眼睛,一下子倒在了桌上,粟耘發覺不對勁,也感覺身體發軟,而後便是眼前一片黑暗。

待殿內所有人都昏倒在地之後,從窗口裏跳出了幾個侍衛打扮的人,他們將粟耘和朵塵抬了出去。

憂思守在禦書房外,有些昏昏欲睡,他強打起精神站著,時不時的還打起了瞌睡。

一名晗祥殿的太監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額頭上滿是汗,似乎是發生了很緊急的事,人還未到憂思麵前,便遠遠地喊了起來,“憂總管,憂總管……”

憂思被他這樣一喊,一下子就清醒了許多,他忙看了一下禦書房的窗戶,還能夠聽到裏麵隱約的議政聲音,怕打擾了皇上,他迎向那個太監,拉著他走遠一點兒的地方說話,“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太監見到憂思,腳下一軟,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憂總管,大事不好了,娘娘和公主、他們、他們……”

“他們怎麽了?你慢慢說。”憂思雖然也急,但也知道對方越是著急越是說不清楚。

“他們被人掠走了,現在生死未卜,還請憂總管想想辦法啊!”太監知道此事關係重大,若是那兩個人有個什麽差池,他的小命定然是沒了的,恐怕晗祥殿所有人都要跟著陪葬了。

“你說什麽?被人掠走了?被什麽人掠走的?在哪裏掠走的?”憂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兩個人對於皇上來說是何等的重要,怎麽可能就被掠走了呢!這裏可是戒備森嚴的皇宮啊!

“就是在、在晗祥殿被掠的。”太監支吾著道,這說出去確實很丟人,晗祥殿那可是皇上的寢宮,卻把皇上最愛的人都給弄丟了,這哪裏還有安全的地方了。

“晗祥殿?怎麽可能?那裏的侍衛都是死的嗎?怎麽可能把兩個大活人給丟了?”憂思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這麽多年來也從未發生過這種事。

“所有的人都被迷藥迷倒了,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本來在殿內喝茶聊天的娘娘和公主就這樣不見了,也偷偷地找過,可是沒有找到人。”

“這事還有誰知道嗎?”憂思用力抓住太監的肩膀問道。

“沒有了沒有了,除了晗祥殿的人,沒人知道,大夥都知道此事關係重大,不敢泄露半點風聲。

這可是掉腦袋的事,誰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小命搭上,自然不敢胡言亂語。

憂思身子搖晃了一下,即便是他這樣跟在皇上身邊多年,經曆過風浪的,也是束手無策了,這事他可是擔不下來的,唯有先稟告給皇上了,此事太重要了。

“你快回去守著,一旦有任何消息,及時來稟告我。”憂思說罷,不敢再多耽擱,轉身便往禦書房跑,也顧不上還有朝臣在議政,他在禦書房外敲了門。

櫟陽曖晗知道憂思是有分寸之人,若不是有什麽急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來打擾的,“進來吧。”

憂思得到允許,壓下心中的急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啟稟皇上,晗祥殿有事稟告。”

聽到晗祥殿三個字,櫟陽曖晗便知是與粟耘有關的事,對幾個朝臣道:“今日就到這裏吧,按照方才說得計劃做,若是再有什麽問題,你們在向朕稟告。”

“微臣遵旨。”幾位大臣叩首道。

“好,那你們就先退下吧。”

“是。”幾位大臣說完,紛紛退下,不過心裏也都好奇憂思有何事要報。

出了晗祥殿幾人議論道:“你們說晗祥殿有何事啊?”

“這個誰知道呢!不過聽說皇上已經寵幸後宮了,這倒是件好事。”

“是啊,聽說皇後和嫣皇貴妃都被皇上寵幸了,確實是件好事。”

“那你們聽說了嗎?粟公子回來了?”

“這個嘛,也略知一二。”

“粟公子回來,這事恐怕不簡單……”

“這有什麽……”

幾人的腳步漸漸遠去,聲音也越來越輕。

櫟陽曖晗看向憂思道:“到底出什麽事了?”他從憂思臉上的表情便知,此事必定十分緊急,憂思額頭上的冷汗都流出來了。

能夠讓憂思如此著急之事並不多,難道是耘兒有事,櫟陽曖晗越想越不安,騰地從椅子裏起身,直奔憂思而來。

憂思也不敢起身,就這麽跪著抬頭道:“皇上,娘娘和朵塵公主被人掠走了。”他不敢耽擱,於是幹脆開門見山的道。

“什麽?掠走了?”櫟陽曖晗怒目圓睜。

“晗祥殿的所有人都被迷暈了,然後娘娘和公主就被掠走了,現在下落不明。”憂思說完也不敢看著櫟陽曖晗,他把頭垂得低低的。

可是等了好半晌,也不見櫟陽曖晗有任何的聲音,不由地抬頭再去看時,正好看到櫟陽曖晗一拳頭砸在了桌案上,桌子應聲裂開,而後碎裂了滿地。

憂思吞咽了一下口水,渾身抖得厲害。

櫟陽曖晗轉身便朝門外走去,憂思反應過來,忙跟了上去。

憂思不敢追問皇上要去哪裏,但看對方走的這個方向,應該是晗祥殿,看來是要回去查看情況了。

櫟陽曖晗很快回到了晗祥殿,滿殿都跪著奴才,從院子裏直到殿內,他裏裏外外地查看了一邊,最後來到粟耘和朵塵喝茶的地方,茶水裏並沒有迷藥。

“整個晗祥殿的人都被下了迷藥?”櫟陽曖晗問道。

憂思抓來一個貼身伺候兩人的奴才,“還不快回皇上的話。”

“啟、啟稟皇上,是、是的。”

“如何被下的迷藥?”

“奴才、奴才不知啊,隻是感覺一陣頭暈,就、就都不省人事了。”

“你們都下去吧。”櫟陽曖晗冷靜的道,一路走回來,他已經平靜了許多。

憂思對還跪著的奴才們擺了下手道:“你們還不滾,難道想要被皇上治罪嗎?”

聽到治罪兩字,眾人都反應了過來,忙轉身往外跑,一會兒工夫,屋裏已經隻剩下憂思和櫟陽曖晗兩人了。

“你也下去吧。”櫟陽曖晗對憂思道。

憂思遲疑了一下,很想安慰皇上兩句,可是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也隻得默默地退了下去。

待憂思離開後,櫟陽曖晗喊道:“奎羽。”

他身後便立即出現了一個人,“屬下在。”

“查到他們在哪裏了嗎?”櫟陽曖晗開口便問,也沒有說究竟是誰,就隻如此問道。

“屬下已經派人跟蹤了,應該很快會有消息,皇上請放心。”

櫟陽曖晗點頭,道:“他們終於是忍不住下手了,一定要確保他們的安全,耘兒今日身子有些虛。”

“是,屬下記下了。”

“行了,你去吧,有任何消息及時稟告朕。”

“屬下遵旨。”奎羽說罷轉身便沒了蹤影。

“你也出來吧。”在奎羽離開後,櫟陽曖晗又道。他的話音剛落,他身後又出現了一個人,跪地叩首道:“皇上……”

櫟陽曖晗轉身看著來人,道:“怎麽?你想去救人?”

“回皇上,屬下實在不放心,可否跟去?”

“包宜,既然你有心保護公主,朕若是不允許你去,恐怕你也會偷偷的去,那你就去吧,多加小心。”

“多謝皇上,屬下一定會將娘娘和公主平安帶回的。”包宜說完也瞬間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