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在塞外多年可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了,王妃之前乃是你的小姨媽,現在乃是你的二皇嫂,你卻是目無尊長,真乃是叫為兄心寒,況且父皇靈柩還在此,怎可如此荒蠻?”

隨後便攬著那隕墨離去,白露瞟了一眼蕭楚渝也是拽拽的離去,但是心裏確實很想要留下,想要好好的靜靜的獨自陪伴在皇帝身邊,縱然他已離去,那又怎樣。

三日後,皇帝下葬,舉國白喪,百姓均是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哭泣恭送皇帝仙去。

而就在此時,那秦光和秦天帶兵攻入皇宮,兩人騎在馬上怒視著正準備要出宮的眾人,皇後見此,怒視著秦光等人,生氣的咒問:“大膽秦光,陛下下葬你本該披麻戴孝為何兵戎相見?”

“末將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末將也不想要打亂陛下下葬的安寧,隻是末將卻是不得不兵戎相見,請皇後娘娘明察秋毫。”秦光下馬做了一個輯,然後看著那蕭楚天等人。

皇後隨著那秦光的目光望去便看見那哭的眼睛紅腫的白露和隕墨,還有那攙扶著隕墨臉色鐵青的蕭楚天,因為皇帝生前疼寵他們,現在這麽惋惜和傷痛也是理所應當。

皇後看向秦光的目光更加的不友善:“哼,陛下下葬乃是國之重事,豈容你再次作威作福,來人將擾亂白喪的秦光押入地牢,擇日問審!”

秦光見狀立即跪在了地上,秦天更是隨著父親一同跪下,隻聽見秦光大狀哀嚎:“娘娘不可啊!萬萬不可啊,末將乃是開國功臣,若非有要事相告,怎會擾了陛下安寧?娘娘為何不問末將所為何事?”

見狀白露暗諷的勾唇:這個老家夥還真的是猶如隕墨所料,定時會在今日與他們形成對立。轉頭看向那蕭楚渝,果然他已經走進皇後,做了一個輯:“十四參見娘娘,望娘娘先聽姥爺所說再下旨也不遲!”

“老十四本宮知曉你心疼你母妃!可是……也罷,秦光,你且速速說來,不許浪費時間,若是耽誤了下葬的吉時,本宮定是要你秦家上上下下給陛下陪葬!”皇後已經是讓步,蕭楚渝也不便說什麽了。

“多謝娘娘明智,還望容給十四些時間,讓十四問問姥爺為何現在出兵?這三圈四圈的是何意思。”蕭楚渝沉重的說道,似乎也是很不喜歡現在秦光帶兵出現在宮門處。

而此刻秦光更是磕頭說道:“多謝娘娘容給末將時間,多謝十四皇子為末將求情,且聽末將說……”聽著那些奉承所有人都是鄙夷的看著那跪在地上的秦光,似乎是在看一個小醜。

“閉嘴,什麽天大的事情不可以在父皇下葬之後再說?為何偏偏要等到現在說?是姥爺另有所圖還是別有居心?還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明明說好是要在下葬後再說。

可是為什麽秦光和秦天會這麽突然的出現在麵前,打亂了所有的計劃?蕭楚渝似乎感覺自己都被籠罩在一抹陰影裏麵,看不見陽光,看不見未來。

“請十四皇子恕罪,這個消息是末將剛剛得知,那皇貴妃白露、楚王蕭楚天、楚王妃秦雲陌,商議要謀反!並且陛下的死跟他們也有說不清的原因,故而這般冒昧的出現,望皇後娘娘,十四皇子明察!”

秦光的話語猶如那煙霧彈一般綻放在所有人的麵前,且都是放眼望去,便看見那皇貴妃,楚王,楚王妃則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光,而秦雲陌更是直接推開攙扶著自己的蕭楚天。

走到了那跪在地上一本正經的露出痛恨和不齒的目光的秦光,在他的嘴角**漾著陰謀的笑容,而皇後則是震驚的看著白露,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因為白露本來就是該痛恨他們的。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白露想要為之,皇後也隻能為陛下守靈,什麽話都不會說,因為這是他們該得到的報應,可是皇後卻不相信這些事情是白露等人為之。

隕墨**漾起一抹微笑,隻是那微笑看起來溫婉,去卻讓人看出了無限的殺機,隻見隕墨居高臨下的看著秦光,朱唇輕啟:“本王妃敬你一聲父親,戀你一聲爹爹!”

哽咽的開口,讓人無限的蒼涼:“我知道你不稀罕,你不喜歡我,不喜歡大姐,摯愛二姐,哪怕二姐打我罵我,你都無所謂隻要她快樂,隻要她開心就可以。”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和大姐呢?娘親和大娘呢?他們在你心中是否也和我和大姐一樣,得不到你的寵愛,得到的隻是心酸和痛苦,還有被你利用的快樂?”

帶著淚水和不甘和痛苦的表情,隕墨站起身子來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大姐被貶入冷宮,你沒有半分的憐惜。有的隻是可惜。你不為他說半句話,隻願自己無事,現在你竟然口出狂言說我有謀反之心?你良心何在啊?你對你的親生女兒就是這般的對待嗎?你究竟還有沒有心?我們做錯了什麽,你要這般對待我們?”

蕭楚天及時擁住那後退的隕墨才沒有讓他摔倒在地,眾人皆是惋惜的看著隕墨,隨後帶著世俗的戾氣看著那跪在地上瞪著雙眼忘記了反駁的秦光。

這麽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恐怕也就隻有這一個將軍了!就連蕭楚渝都是呆愣的看著隕墨,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難道自己的母妃在姥爺哪裏也跟他一樣嗎?

就跟他說的一樣嗎,就是被拿來利用的東西罷了,而他最在乎的最疼愛的永遠都不是他們,而是那個尖酸刻薄的大姨娘?然而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蕭楚渝放棄了。

他寧願相信這是隕墨臨死之前希望情況逆轉的故事而已,這樣子的女人怎麽配做他的皇嫂?怎麽配做他的小姨娘?他根本就不配,和自己的姐妹為敵,簡直就是人渣。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白露便已經是笑了起來,隻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開心,有的隻是一種冷淡,一種無情:“秦光、秦天,你們捏造的原因真是讓本宮恥笑!”

“白露,你休得對家父口出妄言,你不過是個不得喜愛的郡主罷了,不然怎會讓你嫁給陛下?陛下都可以做你的父親了……”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柔兒一巴掌扇過去了。

“你是何人?竟敢直接喚娘娘的名諱,娘娘名諱豈是你這等小兒可喚的?真是不知死活,我家娘娘乃是女帝揚言的親妹妹,豈容你等小兒胡言亂語,豈不是找打!”

柔兒怒視著那秦天,還不忘記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隨後將那手帕給丟到了地上,看的秦天一愣一愣的,本想要還手卻被那白露的無敵腳丫子給踹倒在地。

“沒工夫陪你練,什麽時候練就了功夫,再來陪本宮過招,本宮怕你被本宮一腳就給踢死。”剛剛那一腳,沒有用出全力,秦天就已經是呼吸不上來了,還真是沒用呢。

“秦雲陌!秦雲陌!秦雲陌!……”秦光顫抖著手指著隕墨,最終顫抖著不可置信的說著隕墨的名字,就仿佛是一個蒼老的父親,隕墨明白這是秦光的苦肉計。

人本身就是一個變色體,他不會去探究事實的真相,誰可憐,誰可恨,均是在一念之間,隕墨苦苦追問,可憐直至,隻是一個想要得到父親疼愛的小孩,讓人憐惜。

而此刻的秦光則就是一個蒼老年邁的父親,正在用他‘顫抖’‘悲傷’的話語,目光,訴說著‘女兒’的‘不孝’!人,前一刻還在可憐隕墨,這一刻就會痛恨隕墨。

“秦雲陌,你竟然如此問我!你可曾把我當成你的父親?你可曾像個孩子一樣依賴我?你沒有,你從來都沒有,蘭兒不管做什麽,我們不管做什麽在你的眼中都是錯!”

說著,秦光還不忘記擦了擦那眼角的汗滴,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些,看著隕墨的目光也是那麽的慈祥和擔憂,讓人不住的感歎,父親果真是孩子永遠的保護傘呐!

然而,那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卻沒有被人看見,卻被隕墨捕捉,隕墨搖頭輕歎,跪在地上,望天:“娘親,這就是你這輩子所愛的人呐!你可曾看見了?”

秦光望著想要訴出話語的隕墨,心中暗自咒罵,卻還是可憐兮兮的說道:“陌兒,爹爹知道爹爹對你太嚴格,可是因為爹爹愛你呐!陌兒,你千不該萬不該動了懷心思啊!”

說罷還看了一眼那一臉黑灰的皇後,隨後朝著那皇帝的靈柩,哭喊道:“陛下,陌兒何德何能的您寵愛!您對她猶如親生父親,她卻以德報怨,末將這就讓她隨你而去!”

說罷,起身,把劍,拿著那劍朝著隕墨的心口前去,簡直就是一氣嗬成,心中默念著:“蘭兒,爹爹這就為你報仇,這個該死的小蹄子也要和你作伴去了。”

可是,蕭楚天卻是一個箭步衝過去,一腳便踹飛了那秦光手中的劍,並且將隕墨護在了自己的懷裏,怒視著秦光,聽著那劍掉在地上發出讓人忐忑的聲音。

“沒事吧?”雖然有些生冷生硬,可是隕墨還是窩進了蕭楚天的懷抱,將自己的小腦袋抵在他的胸膛,感受他的溫暖,剛剛的那一幕曾幾何時也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小小的隕墨抱著峰兒跪在大殿之上,而隕墨的父皇就是拿著劍想要刺進隕墨的胸口,因為隕墨不肯叫別人母妃,不肯跟著那個妃子一起生活,非要和峰兒在一起。

“謝謝!”嘶啞的聲音帶著些回憶的顫抖,卻是那般的小女人的樣子,或許也就隻有在隕墨陷入回憶的時候才會那麽的容易需要人保護,蕭楚天無法想像剛剛的一幕。

他無法想象如果那冰冷的散發著銀光的劍真的刺進隕墨的胸口,她會是什麽反應,但是他卻是及時阻止了那一切的發生。或許,縱然很疑惑卻也不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