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了兩天了,還需要一天的時間她們就要到達燕國了,隕墨拿著剛剛和蕭楚天在山上采摘來的新鮮果子去給白露送去,可是遠遠的就看見白露坐在小溪旁。

一身粉裙的白露在背麵看起來是那麽的美麗,可是當你發覺他用手絹擦拭臉龐那低落的淚珠的時候,你的心也會跟著這個可愛的孩子痛了起來,可是命運可以改變嗎?

或許可以,但是白露是個倔性子他怎麽會容許那樣子的事情出現,隕墨一步一步地走進白露,看著她那寸寸柔腸,盈盈粉淚難收的白露驚詫的拿著手帕胡亂的擦一通。

隕墨快步走到白露的身邊,輕輕的攬住白露柔軟的肩膀。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白露的心情卻是緩和了不少,而隕墨的心卻是亂了起來,一切表麵的平靜都被淚水卻打亂。

隕墨恨不得給自己一把掌,雖然白露看起來大大咧咧的,那不過是心思縝密的白露不願意讓別人窺探出他的心事,而自己作為最了解他的人卻忘記了。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今日,隕墨總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這兩句詩的意思。

算是設身處地了解了,剛剛白露坐在這裏對著水中的魚兒呢喃自己的心事,白露那是有多痛,他渴望自己是一條自由自在的魚兒,那樣就不會被任何事情卻牽絆。

傳說魚兒隻有七秒鍾的記憶,那麽一個七秒鍾就是一輩子,無憂無慮,多麽自在。

“姐姐,你不要擔心我,我隻是想峰兒了,峰兒最喜歡小魚兒了,因為他說魚兒最善良,不管人們怎麽對待他……”白露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直在重複當年峰兒說的話。

“露兒乖,姐姐采的新鮮的果子,很甜,很好吃的,我知道你會喜歡的對不對,我們洗洗就可以吃啦!船到橋頭自然直,峰兒不會有事情,姐姐也不會讓你有意外。”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隕墨也沒有辦法可以肯定的給白露一個答案,白露卻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因為隕墨有隕墨的苦難,如果她還是女帝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可是現在不是。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將軍的不受寵的女兒而已,就連自己這個在位的郡主都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麽,因為眾人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但是卻忽略了證據。

方宇恒什麽證據都沒有卻就說有刺客,而那個刺客卻就是他自己,任憑是誰也都不會去想賊喊捉賊的事情真的會出現。

“露兒,不如你不要去燕國了,好不好,姐姐讓柳家五子給你易容你去尋找峰兒好不好?不要去燕國。”隕墨突然想到了也許讓露兒離開是對了,在燕國就會束縛他們兩個。

可是如果白露易容改名字就不會有人認識他,他可以離開這個混亂的地方,也可以自由的秘密尋找峰兒,隕墨元末陰沉沉的臉也露出了光明,似乎是陽光的照射。

“不要,露兒不要走,要找峰兒有很多人可以幫我們,江子白家業那麽大,他現在是最有能力幫我們的,當然如果蕭楚天可靠也是一條線索,而我在皇宮裏應外合會更好!”

白露搖了搖頭,縱然隕墨說的的確是很有**力,但是白露怎麽會棄之而去,隕墨是她的姐姐,是她的恩人,是他的主子,是她存活的力量源泉。

如果沒有隕墨,白露此刻早就是那陰間的一個不知名的小鬼,而上天憐憫才讓她可以遇見隕墨,從那天起所有的一切都翻天覆地的改變。

因為這個女子,所以白露才學會了堅強,一種女子的堅韌。女人憑什麽就要對鏡貼花黃,為了男人而生,女子也可以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屬於自己的王國。

如果不是那愛情化作胭脂蒙蔽了隕墨明媚雙眼,今日之日必無煩憂,而錯了就要改正,那樣賊子不配坐在王位上,不值得萬民擁護,那樣子的賊子定會讓這康生大國逐漸衰弱。

民富則國富則會變為國富民貧,那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場麵,而峰兒……下落不明的女帝之弟,才是王位該有的繼承人,峰兒雖年少,但睿智。

隻是孤僻,不肯和任何人交流,因為他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但是卻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在國事之上,小小的峰兒,卻是給隕墨白露很大的啟發。

“姐姐,不管你怎麽說,露兒誓死不歸,就算不可以陪姐姐走到最後,但是露兒的生命一定要在這條路上走過!姐姐,就讓露兒陪著你吧!”白露懇求的說道。

隕墨無奈的點頭,她沒有辦法去強迫;白露做不喜歡的事情,同樣也不可以強迫他離開自己,如果自己有一天離開了而他卻還存在,但是他現在卻選擇的是離開,那麽白露會愧疚一輩子,如果是那樣子不可以快樂和幸福,隕墨有怎麽忍心呢!

不管什麽事情其實隻有活著的那個人才承受的最多,能夠選擇活下來就必須要超強的心理素質,但是往往還是抵不過思念和愧疚的折磨。

就這樣子,一行人繼續行走。

還隻剩下半天的時間就要到了,到了燕國表示連自由都沒有了。

隕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咬了咬牙:“露兒,萬事要小心,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去找江子白,他或許可以幫助我們找峰兒,我也會讓蕭楚天找尋女帝死亡真相,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要是保護不了自己,姐姐會心疼的,會愧疚的!”

白露點了點頭,隕墨便走向了秦光和秦天,秦光現在看到隕墨就好像是看到了瘟神一樣,可是卻又躲不過去,隻好陰沉著臉看著隕墨。

而秦天倒是無所謂,今天的隕墨一身玫紅,他很少會穿,但是卻沉的她的皮膚更加的雪白,仿佛是那冬天的一抹紅,驚豔極了。

發鬢上的紅色牡丹布簪更是赫然醒目,要是說眼前的女子不是美女誰會苟同!

“爹爹,大哥,江家少爺約隕墨一同遊玩,不知爹爹可否同意?”其實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罷了,不管怎麽說秦光現在就是他名義上和表麵的父親。

“可以!你且去吧,切勿讓江少爺不滿意!”這是一個父親該說的話嗎?就好象他們是去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一樣,隕墨冷哼,秦光啞言。

“嗬嗬,那就多些爹爹了,今天下午我會晚些回家,請爹爹去告知娘親,切勿讓我娘親等急了!畢竟我還有事情去請教王爺!”既然秦光都那麽想了,不那麽讓他誤會似乎不太好玩,隕墨冷哼這在秦光身邊走過,手裏的手絹在走路的時候輕輕拂動在秦天的臉頰。

那清香的青草味讓秦天咽了咽口水,隕墨鄙夷的目光恐怕隻有蕭楚天看到了,而剛剛隕墨說的話自然也被蕭楚天聽了去,所以就算是隕墨不去找他請教事情,他也會主動去問。

而另一邊隕墨不知道和江子白說了什麽,江子白便提前帶著隕墨騎馬朝著燕國奔去了,看著駕駛兩柱香的時辰便已經到了。

到了燕國隕墨便在馬背上下來了,而江子白則負責牽著馬,江子白看著隕墨,不知道為什麽隕墨似乎比在那裏的時候更加的難過了一些,回到故鄉不是該開心嗎?

到底是什麽事情化作了烏雲籠罩在這個美麗的女子身上?江子白不知道但是卻想要知道,可是卻不知道該用什麽方法去知道,因為他知道隕墨不會告訴他。

或許在隕墨的眼裏,他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他並不重要,雖然說起來很殘酷但是卻是事實,縱然江子白很想要改變這種現狀。

“江子白,可不可以幫我買幾個包子,看起來很好吃!”這樣說著,隕墨的腦海中卻浮現的是當初她和白露兩個人隻能吃一個包子的場景,雖然很餓但是很幸福。

那種笑容,那種真摯的笑容,可是以後在白露的臉上還可以看到嗎?自己算是親手將她推上了斷頭台,他以後的生活將是生不如死,她真的可以好好保護自己嗎?

隕墨這一刻竟然覺得自己好殘忍,可是想起白露堅定的目光,隕墨笑了,隻是那笑容有些勉強,勉強的笑容怎麽回事好看的,倒是有點笑不如哭的感覺了。

江子白買了包子回來,隕墨搖了搖頭,他吃不下去,現在他看到這個隻感覺有點反胃了:“對不起,我突然不想吃了,我可不可以求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你盡管說隻要我可以做到我就會幫你!”江子白無所謂的把手裏的包子給了街邊的乞丐,隨後對著隕墨說道。

“幫我安排人去皇宮保護露兒!”聽到這裏的江子白詫異的看著隕墨,他似乎明白為什麽隕墨會讓他帶她先回來了,其實就是想要擺脫自己幫他保護白露。

“露兒?郡主嗎?你和郡主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你們對對方都是那麽的好?”隕墨輕輕一笑,聽到這個問題他不免有些開心,因為和白鷺的回憶永遠是美好的。

“他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好妹妹,是我的良師,更是我的同行人!”隕墨勾了勾唇輕聲說道,那聲音不似以前那般的清脆,到時有了點成熟的味道,讓人心癢癢的。

“幫我我去買糖葫蘆吧,我保證這一次我會吃!”看到那邊有招呼糖葫蘆的,隕墨的饞蟲也被夠了起來,忍不住對著江子白說道,江子白笑著便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