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空萬裏,望庭院雲卷雲舒,更似是那好心情般美好。

白露一身柳綠,仿若那空中舞動的嫩枝,又好似那清澈不見混沌的溪水般纏綿悱惻,頭上沒有佩戴沉重繁瑣的頭飾,就連那烏黑的秀發也隻是在頭頂挽了一朵花。

在那花上插著皇後贈給白露的玉蘭花簪子,小巧圓潤的耳垂是那淚滴形狀的耳墜,襯托著那小耳朵是如此的清澈而美麗又小巧,白露吩咐柔兒取出那把在鳳舞國帶來的琵琶。

一曲曲風清澈而清脆婉轉,閉上眼睛仿佛自己是身處在那世外桃源一般,沒有而與欺詐沒有刁蠻任性,沒有尖酸刻薄,隻有那清澈的溪水,那磅礴的瀑布,那優美的山澗。

還有那在古書上歌唱的鳥兒,有那追求自由的魚兒,還有那一望無際的光芒,有那不可觸摸的幸福,越彈奏就越急湍,仿佛是那細水一般快速的流淌,留給人們不及觸摸的震撼。

而皇上下早朝來鷺鳳宮就聽到了如此激,情澎湃的曲子,心中一震,曲子雖然蓬勃,但是卻非是一般人可以彈奏的,隻因這曲折的音路,便不是常人可以掌握的了得。

就在皇上還在欣賞的時候,白露還在越彈越快,最後‘啪’一聲,一根弦斷了,白露心中一緊:不好,有事情要發生了!看著那斷掉的一根弦,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郡主,你沒有傷到吧?你怎麽樣了?”柔兒急切的檢查白露是否有傷痕,當看到那食指上麵的血液時,柔兒的眼淚便已經流了下來。

“郡主,你疼不疼啊?奴婢這就去給你拿金創藥和紗布!”說著,柔兒便急急忙忙的跑進了屋子,而白露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到底是誰出了事情。

而皇上在聽到弦斷了的時候,也是立馬就跑了進去,當看到白露呆呆的坐在石凳上的時候,皇上的心才算是鬆了下來,柔兒拿著金創藥和紗布也來不及給皇上請安,便給白露包紮。

“露兒……”皇上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小心翼翼的坐在旁邊看著柔兒仔細的給白露包紮傷口,心中那柔軟的地方似乎是被緊緊的拽著一般。

白露看著柔兒給自己包紮完,隻是輕輕的對著那緊張兮兮的皇上笑了笑,其實這點痛算什麽,曾經有一把長槍刺進自己的胸口,不也還是熬了過去嗎,這點痛算什麽。

或許是因為是有血緣的關係,所以白露竟然有那麽一瞬間就好像是在隕墨身旁一樣,竟然是毫無防備的就把自己最真實,最軟弱的一麵展現給皇上。

而皇上的著急更是讓白露心中微微的暖了,至少就算是命休矣以後,也會記得自己也有父親和別人一樣有父親和母親,他們都會為自己擔心,為了自己開心。

“臣妾沒事,有勞陛下擔憂。柔兒你且帶著這琵琶去那司音閣,告知他們要用冰凍世界的蠶絲才可修補,若是有誤,定饒不了他!”這把琵琶跟隨白露這些年。

縱然是動物也該有了感情,何況這稀罕物更是隕墨精心雕刻而成,那上麵精致的花紋和那獨一無二的琵琶都是一種回憶,和從前的那個女帝最美好的回憶。

那玉琵琶的原材料取用的乃是冰凍世界冰凍了一千年的玉石,那老者因喜愛隕墨的聰穎,送與他,她卻忍受刺骨寒凍,為自己雕刻了一把屬於自己的樂器。

那雙玉手更是因此凍的好像是那熊掌一般,此等之物,他們之間深厚不變的情誼,怎是可以破壞的,思齊至此,白露卻喊住了柔兒。

“柔兒,你把玉琵琶放回原處,去哪司音閣取些材料來,冰凍世界的蠶絲是最重要的,不可有無,你去去快回!”白露看著那把琵琶,腦海中浮現出他們的那些年。

柔兒驚訝的看著白露:“郡主,你是要自己修補?”

“不可嗎?此乃女帝親手銘刻贈與露兒,露兒豈可不好生珍惜,露兒不願女帝之物被旁人撫,既然是女帝贈與露兒,露兒就要自己好生疼惜。”

聽到白露慷概有利的回答,柔兒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麽,他自然是知道白露心中女帝的地位,而皇上更是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說是女中豪傑,都是有之過而無不及。

“喜鵲,本宮有些餓了,你且去鈍些蓮子粥來。”白露看著那在旁邊站著倒水卻一言不發的喜鵲,心中更是煩悶許些,不管怎樣都要必須把這個女子給弄走。

皇帝看著白露那小糾結的眼神,心中一陣歡喜,跟他年輕的時候還真的是很想呢!與此同時白露卻清侶步伐走到暗衛的麵前取出劍來,眾人皆是驚訝的看著白露。

“陛下,露兒為您舞劍可好?”雖然是問句,但是白露卻已經舞了起來,皇帝看著那柔軟嬌小的身子在舞劍的時候,就好像是一朵花,美麗綻放。

更象是一條犀利的小蛇,用它獨有的魅力去魅惑敵人,象是一隻優雅狡猾的護理,招招都帶著許些慎重和圓滑……皇帝不免拍手叫好,他從未想過女兒的身手竟是如此的好。

白露將劍歸還暗衛,仔細的瞧了起來:“陛下,這暗衛名喚呂瑋吧!長相清秀,是個不可多得的才貌雙全的男子呢!能文能武,的確是不錯,呂瑋你可娶妻了沒?”

聽到白露這麽問道,皇帝一時欣喜,難道自己的女兒喜歡上這個人了?這樣一來也是很好的,他們一起在這個別宮生活,倒也算是輕鬆自在。

“回皇貴妃,臣未曾娶妻。”呂瑋汗顏,自己不會是招惹到這個女人了吧!昨天晚上有一個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還有一個竟然在黑暗中竟有種心事被窺探的樣子。

如今這皇貴妃竟然當著皇上的麵問自己有無娶妻,呂瑋深刻的感受到了,燕國人民鄙夷他的樣子了,心中不禁懊悔,當初怎麽就來到這鷺鳳宮當官了呢。

“那可曾有喜愛的女子?皇上!你別這副樣子看著我好不好啊?”白露本想要很正常的問呂瑋可是皇上卻是一副探究的模樣頂著他們二人,別說呂瑋不適應,就連他自己都深深的不適應。

“你是否喜歡上呂瑋了?爹爹會幫你的,你何須如此!”皇上一臉嫌棄的看著白露,仿佛這喜歡上男人的女兒就不要爹了一樣,看的白露嘴抽筋,而眾侍衛皆是疑惑。

“你就不怕被有心人知道了你我的關係嗎?不管我們什麽關係,我白露乃是在女帝身邊長大,您還是一邊呆著去吧,再說了,女帝大仇未報,我豈會考慮自己!是那呼爾禦史大人的女子,對這呂瑋情有獨鍾,身為姐妹不幫忙豈是對的!陛下說話可要考慮,臣妾乃是陛下之人,怎會喜歡他人呢!”

聽到白露話題的轉變,都是看到了那端著茶水走來的喜鵲,不免都為之驚訝,看來這鷺鳳宮還是有一個紮人在此的,不免都是深深的記在了心裏。

而那呂瑋更是在腦海中回憶,似乎昨晚那個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人就是那禦史大人的女兒呼爾雅!難道就是他讓皇貴妃做媒,在此看來,這皇貴妃就是皇上失蹤的女兒啊!

今日皇上之所以在他們麵前說出來,無非就是告訴他們以後要用生命去照顧,保護皇貴妃,畢竟那不是她的女人,而是她的女兒,女兒和女人一字之差卻是不一樣的地位。

皇上的女人可以有很多個,但是真正心裏的卻隻有一個,而女兒自然也是比那宮中所有的女子更加金貴,就連那香慧公主也不例外。

“愛妃是如何想的?”皇帝一點也不差異自己女兒的轉變,他的女兒就好像是那千麵嬌娃,喜怒哀樂,憂傷,痛苦,難過,開心,狡詐,陰謀,皆是活靈活現。

並且你永遠都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什麽,說什麽,你更不知道他會帶給你什麽樣子的驚喜,也正是如此,這樣子的女子才適合作為皇家的公主!

“封個稱號,讓他和呼爾雅多接觸接觸,他若不可以出宮,那邊叫那秦家三小姐和呼爾雅小姐一同進宮,也好促進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方麵也可以和他們兩家好好相處。”

以權謀私也是個不錯的辦法,皇上聽聞之後,點了點頭,而那呂瑋竟然是有一種被賣了的感覺,明明自己還有一句話沒有回答,為何不問了?為何不讓回答了?

是夜,清漣宮。

床榻上,秦清靠近皇上,在皇上的耳畔嬌嗔的說道:“陛下,你都好幾日沒來臣妾這裏了,臣妾還以為皇上厭倦了臣妾呢!臣妾不如妹妹可愛,年輕,真是怕……”

“愛妃何須如此擔憂,露兒卻不像你這般!”聽到皇上冷冷的語氣,秦清咬了咬牙,從來皇上都沒有這樣子對她說過話,這都是因為那個白露,都是他!

“臣妾知錯,臣妾有一事想要問問陛下,就是那楚王爺的婚事,楚王爺早就過了而立之年,可是身邊卻一個女子都沒有,不免有些孤單,楚王爺不善言辭,可臣妾於心不忍!”

聽到是關於自己最優秀的兒子的事情的時候,還是讓皇上最頭疼的事情的時候,不免看了幾眼秦清,到沒有發現什麽不妥之處,便點了點頭:“愛妃可是有何人選?”

“也不算是什麽人選,就是臣妾家中還有兩個妹妹,英蘭太過浮躁若是和楚王在一起定會惹得楚王不開心,可是聽聞家人說楚王倒是和小妹比較活絡!”

聽到秦清這麽說道,皇上的心中也浮現了那個清淡的身影,素雅和淡然用來描寫那個女子一點都不過分,她看起來就是一個無欲無求的女子,仿佛是那瓶中的水仙。

“卻是不錯,此事就這麽做主了,明日朕便讓劉公公下聖旨,若是在去管天兒的想法,那麽他這一輩子都不要娶妻了!多謝愛妃!”

聽到皇上這般說,秦清的唇角也勾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