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略一思索,隻見兵部左侍郎的轎子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幾位公子,一位華服箭袖,頭戴銀獅發箍,腰懸軍中腰牌,**寶馬雄渾健碩。另一位一副文士打扮,一身白袍,外帶淡綠色羽織,腰束羊脂百餘帶,眉眼間流光閃爍,**玉獅子白馬,俊美勻稱,氣度不凡。

而在樓下,早已等候許久的幾位鄉紳模樣的人,趕緊迎了上去,作揖的,牽馬的,領頭的大商人,名叫薛萬,在附近十分有名,今天一副綾羅黑長袍,四方員外帽,滿麵紅光,站在最前,各位士紳們對此人說話時,更是施禮頻頻,奉承不斷,唯此人馬首是瞻。

“哎呀,侍郎大人,在下今日聽說將軍您要來,早已叫上了知己好友們一同招待將軍,還望將軍不要嫌棄,挪玉步進樓內一敘啊!”薛萬滿臉堆笑,嘴上說的客氣,但腰杆挺直,絲毫沒有任何謙卑之色。

“薛員外客氣,今天若不是尚書大人拍我來取那勞什子,要見薛員外一麵,那是比登天還難呐。”說話的功夫,侍郎大人已經搶先作揖,被薛萬扶住。

薛萬瞧了一眼身後,趕忙上前作揖到:“薛萬見過世子。”那騎著玉獅子白馬的偏偏少年略一揚手,免了薛萬的大禮,薛萬趕緊台前侍立,與兵部左侍郎一起隨兩位公子,進入了拍賣行。

其餘眾人,一陣寒暄,一同入內。

“大商人薛萬?”王爺的弟弟笑道:“王兄,這樓下侍立等候的鄉紳之中,那位,一身綾羅裝束的,便是遠近有名的大商人薛萬,沒想到,兵部左侍郎,能結交到的朋友,還真是富貴的很呐!”

“兵部左侍郎和薛萬有聯係?”翰林張大人,若有所思的撚起了自己的胡須。

“怎麽,張大人也認識這個薛萬?”相比那些公子哥和幾件平淡無奇的拍品。王爺更對這個叫薛萬的商人感興趣。

翰林張大人忙起身回到“王爺,您有所不知,下官當年在外放地方官的任上,便在臨縣聽說過這個薛萬,此人乃是官宦出身,不知何故,便辭官回鄉,大肆斂財,而地方官也是不敢多問,是年這個薛萬,牽扯到軍中的鹽鐵走私案,主犯被監軍給就地正法,幾個統領都丟了官職,唯獨這個薛萬,朝廷多次勒令當地知府捉拿,但都無果,後來此案結案,這薛萬蟄伏兩年又出來經商,竟然能毫無顧忌。著實令一票言官禦史們驚訝不已。”

王爺點頭微笑道:“今天一切才剛剛開始,今日至少可知,那薛萬與兵部左侍郎關係匪淺,但如此罪責,能免於追究,恐怕不是兵部左侍郎一人之力能夠擺平的。”

“王兄您看那台上的賈老板,此刻已經起身,看來,他等待這幾位算是等了很久了,我們靜觀其變!”

紅色的高台上的賈老板,見到兵部左侍郎和薛萬,兩位公子,及眾鄉紳到了,也趕緊從虎威太師椅上坐起身來。略微頷首揖道:“幾位兄長駕到,有失遠迎,快坐!”

兵部左侍郎大人略微點頭,稍微揮了揮手,算是跟賈老板打過招呼,幾位駕輕就熟的,直奔坐席第一排的香木椅座位。

王爺見狀,在樓上跟張翰林,和自己的弟弟,相視一笑,原來好戲才剛剛開始。

兵部左侍郎幾位來到前排坐席前,正要通過,卻被人擋住了,原來昨夜就沒睡好的夏渺玉,又靠在紫月的肩上睡著了。

一陣挪動桌椅的嘈雜聲,使懷抱木匣的紫月,猛地清醒過來,這時,那位胡服箭袖,腰懸軍營令牌,的公子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麵前。

“二位,請讓一下,我等要往前排就坐。”

話非常的簡練,卻十分強勢。紫月看著他,微微有些麵熟,但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趕緊輕輕推了夏渺玉一把。

“公子,他們這幾位要來這邊就坐,我們向桌子一側稍讓。”

夏渺玉抬起頭來,隻見那位公子超自己略微點頭致意。於是跟紫月一起挪向八方聚義桌靠近牡丹花的一側。讓出了通道。

幾位快步前往第一排坐定,其餘幾位,分坐在八方聚義桌另一側,與夏渺玉和紫月相距不遠。

紫月坐在一旁,見兩位公子正襟危坐,氣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