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函玉一早醒來就知道隔壁的兄嫂不在,且兄嫂上了山頂,這事兒她事前半點都不知,讓她頗有點不是滋味。往日裏在家阿姐文玉,還有祖母在身邊,她從未有這種失落感,現在兒到是有了些失落感。阿兄到與阿嫂天天在一塊兒,到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

蔣函玉到底有些落寞。

紅悅見她不開心,忙逗趣道:“姑娘,要不待您舒服些後就帶你在山上走走?”

蔣函玉麵上不見展顏,“山裏哪裏有甚麽去處,不過就是些廟宇與和尚。”

“二姑娘,有位夫人想見你。”

外頭有小丫鬟進來,朝著二姑娘蔣函玉說道。

蔣函玉有些疑惑,她在此地根本不認識什麽夫人,居然還有人想見她?她看向小丫鬟,“可是哪位夫人?”

小丫鬟道:“說是許夫人,原是過來找我們大奶奶,隻大奶有人不在,許夫人聽說二姑娘也在,就想過來看看二姑娘。”

沒等蔣函玉出聲,紅悅就驚呼出聲,“可是那位中丞大人的夫人?”

小丫鬟道:“婢子不知。”

紅悅卻是肯定了,“昨兒個我聽聞許夫人與大奶奶在一塊兒,這會兒,定是許夫人過來錯不了。”

她勸著蔣函玉道:“二姑娘,不如見見許夫人?”

蔣函玉麵有難色,“許夫人是來見阿嫂,又不來專程來見我,我見她作甚?”

紅悅低聲勸道:“二姑娘,許夫人是何等身份,能見她一麵,對二姑娘您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蔣函玉一怔,看向紅悅,紅悅又接著勸道:“大奶奶初來此地,能認得多少人?許夫人就不一樣了,在此地許久,有哪家的人還能是許夫人不知道的?”

蔣函玉聽著話,就微咬著唇瓣,“要是阿嫂不高興怎辦?”

紅悅笑著道:“二姑娘您這就著相了,大奶奶怎麽會不高興呢。”

蔣函玉一時下不定決心,還兀自糾結著,“我這會兒總不好見人。”

紅悅又勸道:“姑娘又不是病了,隻傷著腳,怎的就見不了人?”

蔣函玉被說的沒了主意,遲疑了一下,“那就見見?”

紅悅開心道:“二姑娘,您這麽想是沒錯兒。”

蔣函玉心裏雖有點忐忑,可看著許夫人進來後,她的心慢慢地趨於平靜。

許夫人進來就誇道:“我前兒聽說蔣夫人有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子,沒想到這過來一看,還真是叫我見著了。”說著她就捋下腕間的赤金丁香花鏈子就要往蔣函玉腕間戴。

蔣函玉一愣,覺得許夫人過於熱情,隻她到底年少,麵皮子薄,也不好拒絕。

許夫人硬是將赤金鏈子套入蔣函玉的手腕,瞧著那潔白皓腕間多了條赤金鏈子,她不由喜笑顏開,“二姑娘這手好看,襯得我這鏈子就更好看了。我年歲也漸長了,戴這麽鏈子多少有些裝嫩的嫌疑,還不如戴在二姑娘手上呢。”

蔣函玉還未直白麵對這樣的婦人,隻低了頭,“夫人……”

許夫人越看蔣函玉越歡喜,心裏的執念自是未消,想著娘家弟弟若是真娶了這位,將來豈不是樣樣兒都是順風順水?蔣大人難道還不會提拔一下妹夫嘛。“聽說你昨兒上山有些不舒服,我這裏備了些藥,不如二姑娘也試試?”

蔣函玉頗有些難為情,白皙的麵容染上一絲紅暈,“多謝夫人,隻恐是麻煩了夫人。”

許夫人連忙道:“這都是哪裏的麻煩話?蔣大人來河南,我們家老大人也在河南,我們老大人還常常在我跟前誇蔣大人呢,說蔣大人年輕有為。我原還不信呢,前兒見著蔣大人才真是覺著我們家老大人說的半點錯沒有,如何是年輕有為才能說得全,簡直就是人中龍鳳呢。與你嫂子站在一塊兒真真兒的一對金童玉女,叫我看了都忍不住羨慕幾分呢。”

蔣函玉聽得頗為自家兄長驕傲,漸漸地露出笑意來。

許夫人見狀,說起話來就更容易了,“前兒秦夫人辦的春日宴,怎麽都不見你跟著你嫂子過來?”

蔣函玉自是不會說阿嫂根本就沒想帶她去春日宴,雖說她也聽說過關於春日宴的事,可一想起春日宴,她就不由得紅了臉,“夫人,那會兒我才到開封,有些水土不服,阿嫂自是也不好將我帶出門。”

許夫人一怔,但又迅速地反應過來,“原是這樣子,我還奇怪著呢,怎麽就不見袁妹妹帶了二姑娘過去,要是二姑娘當時也在,指不定現下兒就有了門好親事呢……”

蔣函玉的臉更紅了,聲若蚊蚋般,“我到是不急著的。”

許夫人道:“二姑娘年歲還輕,恐怕是不急著這些,可多出來見見世麵也是樁好事兒,總不能讓人糊弄了過去。那日春日宴上最出彩的可是向副使的閨女,且又是嫡出的閨女,不僅長得美貌,又有些才名。我估摸著向姑娘要比二姑娘大一些。”

蔣函玉根本不知道什麽向副使,也更不知道什麽向副使的閨女什麽,“我未去春日宴,到是極好奇,也不知道夫人可能說與我聽聽?”

許夫人是真真熱心人,真與蔣函玉一五一十地說起當日的事來,盡管她當時沒在,還是像人真在一樣。

聽得蔣函玉滿臉向往,一點都掩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