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永寧運了運氣,接過茶杯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最後竟然留下了一絲甘甜。

薑永寧竟覺得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公主是不是覺得心胸開闊了許多。”

“本宮怎麽發現你越來越貼心了?”

陸霽清嘴角含著笑,臉上帶著討好,“臣願意一輩子服侍公主,公主可願意給臣一個機會?”

“本公主滅類不就是在給你機會嗎?”

陸霽清搖頭,“公主先前明明答應過臣要澄清的,可是公主似乎忘記了?”

“澄清什麽?”

“當然是澄清公主隻有一位麵首了。”

薑永寧:“……”

陸霽清無賴的拉住薑永寧的手,“公主若是不願意說,讓人寫一篇告示就是了,總之不能讓臣蒙受不白之冤。”

薑永寧被他的話氣笑了,“不過是傳言而已,怎麽就讓你蒙受不白之冤了?”

陸霽清唉聲歎息,“倘若公主有眾多麵首,豈不是說臣沒有服侍好公主,讓公主不滿意了?”

薑永寧嘴角抽搐,眉毛狂跳,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陸霽清竟然會如此在乎這麽一則傳言。

無奈的同時竟然覺得有些甜。

“好,回頭有機會了本宮一定讓人澄清此事。”

陸霽清滿意了,殷勤的給她捏肩,恨不得來一整套的服務,保證將薑永寧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薑永寧被他撩撥的心火直燒,決定索性不想那些煩心的事,湊到陸霽清的耳邊,輕聲低喃,“今夜你留下。”

陸霽清輕顫了一下,嘴角帶著得逞的笑意。

夜色如水。

汴梁推開了房門,對著盤膝坐在榻上的林北辭緩緩的開口:“此時地牢防守鬆懈,正是動手的時候。”

林北辭緩緩的睜開眼睛,握著劍柄的手,指一根根彈開,又一根根的收攏,骨節與骨節之間發出清脆的聲音,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侯爺,你是打算救他還是……”汴梁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卻換來了林北辭的冷眼。

汴梁道:“他知道主子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殺了他才是最保險的。”

“王素暫時不能死。”

林北辭緩緩的起身,打開了房間裏唯一的一扇窗戶,眺望著遠處,剛好能夠看到郡守府門前的兩個隨風搖擺的燈籠。

永寧就住在裏麵,陸霽清應該也在。

若是能夠想辦法將陸霽清引出來,再給他扣上一頂與王素勾起的帽子,那麽大乾與大梁之間就永無物合作的可能,可惜風險太大。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梆子聲敲擊了兩下。

二更天到了。

汴梁語氣焦急,“主子,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再過不久,朝廷的欽差就要來了。”

“據說此行的人裏麵有一人是擅長審案的刑案高手,所有經他手偵辦的案子,就沒有破不了的,由他來審問王素,王素怕是會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王素。

汴梁不明白的是,就連他都能夠想明白的道理,為什麽主子卻如此的猶豫?

林北辭不為所動,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汴梁的語氣急了幾分,“一旦他說出了關於主子的事,那麽主子這麽多年來的經營謀劃,就全都白費了。”

林北辭不緊不慢的說:“地牢裏麵有埋伏嗎?”

汴梁遲疑了一下,有些不太肯定的說的,“應該沒有,主子如果擔心那是個圈套的話,不如由我一個人前去滅了王素的口。”

林北辭關上了窗戶,轉身坐回了榻上,舉手投足間從容氣度,絲毫看不出來有半分的焦急。

汴梁又是欽佩,又是焦急。

就在汴梁急的火冒三丈的時候,林北辭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沒打算滅了王素的口,王素一向謹慎小心,不然我也不會將南陽郡的事情交給他全權處理,狡兔三窟,倘若滅了他的口,對我們來說才是真正的麻煩。”

話鋒一轉:“不過今天夜裏還是要去一趟地牢。”

汴梁露出了幾分不解,他覺得自己腦子有些跟不上了,完全不明白主子到底想要做什麽。

明知道地牢裏可能會有陷阱,竟然還要去,而且並不是為了滅王素的口,難不成是打算將王素救出來嗎?

林北辭道:“要讓王素知道,我沒有放棄他,正在想盡辦法救他。”

王素做的那些事情,一旦被查賬抄家滅族是板上釘釘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咬死不承認。

雖說免不了受皮肉之苦,但好在能夠保住全族,也能夠保住一條性命。

林北辭擔心的是薑永寧很有可能為了從他口中套話,答應他一些條件。

一旦王素動心,才是最麻煩的。

所以今天夜裏,他的目的不是為了救人,也不是為了滅口,隻為了提醒他。

薑永寧輾轉反側睡不著,與她同榻而眠的陸霽清同樣沒睡。

一想到永寧的心裏此刻想的都是林北辭,陸霽清目中閃過一絲慍怒,壓低聲音:“公主若是睡不著,不如我們做些什麽?”

說著他的手快速的跟進薑永寧的衣裙沒,快速的攪動起來。

心情正煩悶的薑永寧剛剛經曆了兩次大戰,此事完全沒有興趣,正要拒絕,卻被他挑逗地喘息連連。

在**,薑永寧對陸霽清越來越縱容,連她自己都意識到這樣下去不好,可每次二人獨處的時候,她總是會被他所吸引,沉淪。

陸霽清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招數,千奇百怪的讓她應接不暇。

“公主,是我服侍的不好,公主竟然有心分神?”

薑永寧嗓音沙啞,“你不是也沒睡嗎?”

“我沒睡心裏想的都是公主,公主沒睡,心裏想的卻是別的男人。”

陸霽清手上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薑永寧揚起了下頜,喘息不斷,連擔心的事情都暫時拋到了腦後。

穿好的衣服不知何時散落在各處,伴隨著陸霽清的起起伏伏,薑永寧身子猛然一顫,整個人如同缺水的魚,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陸霽清動作未停,正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