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練成了,服用過後一天也隻能清醒一個時辰左右,頂多能撐一年,一年後會痛苦的死去,曆代隻有兩位君主用過這種藥,據說死的時候十分的痛苦。”
陸霽清幽幽的開口,“一年前三哥和五哥趁著父皇病危意圖奪權,失敗後幽禁府中暴斃而亡,可他們的屍體卻不見了。”
屍體不見了!
難道你是被大梁皇帝派人挖走了?
為了皇位,引得自己的兩個兒子相互爭鬥還不算,兒子死後竟然還要用他們的屍體煉藥。
薑永寧上下打量起了陸霽清,“如此說來,其實你來大乾做質子也算是好事,起碼保住了一條小命。”
否則,按照陸霽清的身份地位,老皇帝想要親兒子的骨肉做藥,他應該是第一人選了。
陸霽清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悲哀,“對於父皇來說,長生不老和皇位是他最在乎的兩件事,為了這兩件事任何人都可以犧牲,什麽樣的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此次和大梁的合作,你要多加小心。”
薑永寧不解,“你是覺得你父皇會在此次和談的過程中耍心機?”
就算是耍心機又如何,左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陸霽清眼底陰鬱一片,“來的是四哥,他和父皇想的不一樣。”
“也對,他可是一個厲害的人物,據說當年你都差一點載在了他的手裏,若不是他突然暴斃,或許也輪不到你。”
說到這裏,陸霽清身子猛地一僵。
薑永寧察覺後道:“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突然想到射中我的一箭是從身後的方向射來的,距離不回太遠。”
“你是懷疑你四哥做的手腳,可是當時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或許他沒有死呢?”
薑永寧蹙眉,倘若四皇子沒有死,他利用詐死讓陸霽清坐上了皇位,在他最得意最痛苦的時候設計害死了他,順理成章的得到的得到了大梁和大乾。
看似很合理,可是不合理的地方也有很多。
“能夠跟隨在你身邊的都是你身邊的親信,都是最得力的人,他們之中有誰會害你?”
這一點,陸霽清目前也沒有想通。
薑永寧勾著嘴角,心裏有些幸災樂禍,“你費盡了心機,最後還不是徒勞無功,白白便宜了別人。”
陸霽清窘迫的看著她,“永寧。”
薑永寧不在打趣他,撿起了桌子上的計劃書,晃了晃,“這份計劃書我就先拿走了,希望你以後再接再厲,讓我看到你悔改的決心。”
說完,薑永寧施施然的走了。
沒多久,陸九出現了,一臉的不悅,“殿下,你寫了幾日的成果,就這麽被她給拿走了,一句謝謝都沒有,這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人了,殿下不如趁著四殿下來都城的機會,跟著他回去吧。”
陸霽清卻不以為意,不過是幾張稿紙而已,永寧喜歡最重要。
“你以為四哥會讓我回去嗎?再說父皇現在為了煉藥已經開始喪心病狂了,我若是回去了,難保不回落得和三哥五哥一樣的下場,三哥可是嫡子。”
嫡子尚且如此,更不用說他這麽一個不得寵的皇子了。
與其費盡心思回到大梁,不如幫助永寧讓大乾變得堅不可摧,有朝一日,大乾和大梁成為了一家人,他回不回去已然不重要了。
“母妃如何了?”
陸九沉悶的低下了頭,“娘娘怕是不行了,殿下就算是不想回大梁,難道不想見見娘娘嗎?”
陸九想到了什麽,“殿下,不如將這件事跟公主提一提,畢竟殿下給公主出了這麽好的辦法,讓公主幫幫殿下也是應該的。”
“這件事永寧已經幫過忙了。”
“區區天靈草,對她而言不過是抬抬手的事。”
陸霽清鳳眉倒豎了一半,沉下臉道:“以後這樣的話不許再說,不然你就不要留在這裏了。”
陸九嚇了一跳,不甘心的低下了頭,“屬下失言了。”
陸霽清運了運氣,“讓花家的人多費心,如果母妃實在挺不住,也要讓她走的安詳一點,至於永寧這邊,有機會的話,我會跟她提起的。”
三日後,薑永寧在朝堂上提起了關於在邊關開放互市的提議。
內閣一言不發。
紀尚書一臉激動的站了起來,拱手稱讚,“此舉甚妙,長公主真乃治國奇才啊,不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戰爭,臣讚同此舉。”
紀尚書心中算了一筆賬,一旦互市開放了,他們可以低價獲得突厥的牛羊,以及大梁的草藥和礦產。
同時他們的絲綢等也可以賣出去,若是由朝廷來主持的話,每年都會有一大筆錢的進項。
戶部的兩位侍郎也站出來附議。
這可是一筆賺錢的買賣。
薑永寧微微一笑,“其他人的意見呢?”
兵部衛尚書得了一場風寒,身子不大爽利,他示意了一下南宋則。
南宋則如今是兵部侍郎,年輕有為,如今兵部和人打交道的事都是他在做。
“長公主的建議是好,可是在兩國之間選擇一處地方做互市,安全的問題如何保障,護衛和管理怎麽劃分。”
“本宮打算等大梁和突厥的使團到了後,跟他們商量輪流管理和保衛的問題,至於期限本宮以為一個月為最佳。”
薑永寧表達了她的意思,臣子們討論了起來。
有人讚同長公主的提議,有人反對。
薑洺鈺從頭到尾沒有說過話,薑永寧倒是說個不停。
有好幾次薑洺鈺看著底下的人說出了愚蠢的話,幾次都要動怒了。
可是阿姐卻雲淡風輕的將人懟了回去。
薑洺鈺看著阿姐的樣子,心裏告訴自己,要多向阿姐看齊。
奇怪阿姐的脾氣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了?
若是以前,有人若是說了愚蠢的話,阿姐早就讓人打板子了。
可今天卻好像寬容了許多。
不光薑洺鈺發現了這個問題,文武百官都發現了,長公主今天似乎格外的好脾氣,不但沒有生氣,就連冷臉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還時不時的發笑。
不知為何,這樣的長公主給人的感覺更加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