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清凝望著薑永寧,眼底帶著許多的欲言又止。

薑永寧臉上的紅暈褪下了幾分,總覺得今夜的陸霽清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薑永寧心虛的關心,“你怎麽了?”

陸霽清對上她的視線,美眸裏麵閃動著璀璨的星光,溫吞的開口,“沒什麽。”

薑永寧眼底閃過一絲好奇的色彩,星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陸霽清,“莫非是因為梅妃娘娘的事?”

陸霽清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母妃的事情,一時間愣住了。

薑永寧心中更加堅信他是在為梅妃的事情煩惱,“需要我幫忙你盡管開口。”

她不會傻到將兵馬給陸霽清,但是梅妃的事情她願意幫忙。

陸霽清臉部的線條陰暗了幾分。

薑永寧能夠感受到陸霽清的心裏沉甸甸的,她想到前世這個時候梅妃似乎早就……

“你母妃的病可好些了?”

陸霽清半垂著眼簾,“花家治好了母妃的病,但她的身體因為常年殫精竭慮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他並沒有解釋花家的事,薑永寧也能夠猜得到,定然是和花媚的事情有關。

難道在南陽郡活著更早的時候陸霽清就在籌劃著要救梅妃的事情。

除了梅妃的事情,他還在籌劃什麽呢?

薑永寧想到了一種可能,星眸有一瞬間的黯淡,堅毅中透著淡淡的傷痕,她抱住了陸霽清的腰肢,用盡了力氣道:“年底我們就要成親了,如果你想去救你的母妃的話,就要早些去,早些回來。”

陸霽清欣喜若狂,他按住了薑永寧的肩膀,“永寧,你願意讓我回去了?”

薑永寧心裏酸酸的,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事,臉上的笑容也落下了幾分。

陸霽清自然也想到了那件事,“還是算了。”

薑永寧見他如此心裏反而豁達了起來,“你去吧,接到梅妃後盡快回來。”

陸霽清依舊搖頭。

薑永寧卻執拗的捧起了陸霽清的臉,“陸霽清,本宮不是什麽寬宏大量的人,但是本宮也不是什麽陰險小人,你擔心生母乃事人之常情,我也不想你留下什麽遺憾。”

陸霽清蹙眉,眉心似乎又解不開的結。

薑永寧陡然間推開了陸霽清,星眸中凶光閃閃,快速的劃過一道暴虐之色,“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倘若你不能在婚期之前回來,婚禮回繼續進行,駙馬會換人。”

陸霽清心跳劇烈了跳動了起來,滿臉急切的拉住了薑永寧的手,生怕她下一秒會消失,“我一定會在婚禮之前回來。”

薑永寧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露出了幾分愉悅的笑容,卻又有些擔心,有些忐忑,正當她猶豫著再做點什麽的時候。

陸霽清開口道:“我知道大梁皇室有一種藥,許多定期服用解藥,一旦超過一個月不服用解藥,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宮裏的確有這種藥。”

為了讓薑永寧放心,陸霽清主動提起藥服用這種藥。

薑永寧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可緊接著又糾結了起來,半晌後,她終於下定了決心,“這種藥雖然有解藥,但是對身子虧損極大,本宮還沒有用夠你的身體,這藥不服用也罷。”

現在的薑永寧已經不是一年前的薑永寧了,如今的大乾也不是前世的大乾。

大乾如今兵強馬壯,即便陸霽清有翻天覆地之能,想要如同前世那邊攻打大乾也絕非易事,既然如此,不如大方一點。

陸霽清也不是很想服用這種毒藥,畢竟是藥三分毒,但是他看得出來永寧並沒有真正的放心。

為了能夠讓永寧安心,陸霽清給了她一份火炮的配方。

“這?”薑永寧眼裏滿是不敢置信。

陸霽清氣定神閑的淡淡一笑,握住薑永寧的腰肢往他身邊送,呆楞的薑永寧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在**了。

陸霽清揮手熄滅了殿內的燭火,床幃緩緩落下,春宵一刻值千金。

翌日一早,薑永寧醒來後倒吸了一口氣,全身上下每一塊地方都好像是被人給打了,尤其是腰間,似乎是身體東西壓著。

她忍著不適扭頭看去,卻在枕頭上看到了一封信。

薑永寧想到了什麽,連忙叫來了雁回,“陸霽清人呢?”

“駙馬不在房中嗎?”

薑永寧心裏一沉,想到了昨天夜裏陸霽清說的話,煩躁的擺了擺手。

雁回不放心的在屋子裏巡視了一周,並沒有發現陸霽清的身影,她從昨夜到沒了一直都守在門外,倘若陸霽清離開沒道理她發現不了。

可人的確沒了。

雁回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陸霽清的武功很可能比她想象的要高很多,甚至比陸九都要高。

如此說來他已經跑了?

薑永寧已經拆開了信,信是陸霽清留下的,他解釋了自己的不告而別,他要回大梁不光是為了梅妃的事情,也是為了找出幕後的黑手。

這件事牽扯到了大梁國內的事,隻有他回去才有可能調查出來。

陸霽清除了交代了大梁的事情,還提醒了薑永寧許多事情,互市的事情大乾占盡了便宜,此舉一定回引來大梁和大遼的不滿,尤其是大遼新帝,一心想要樹立威信,他很有可能會破壞互市的合作。

當然,這件事也不是不可解,大遼朝內的勢力錯綜複雜,老皇帝遺留下來的部分人裏麵有一部分支持新帝,有一部分則支持林北辭,還有其他皇族的人參與其中。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新帝想要破壞互市,大遼其他勢力也未必會答應,隻要薑永寧能夠把握好分寸,籠絡住這些人就可以和新帝分庭抗禮。

除了互市,陸霽清提出了擴建驛站的主意。

薑永寧眼眶發酸,一頁一頁的看完,每一個字都在為她考慮。

這個陸霽清走就走了,為什麽要說這麽多,難不成他以為自己真的能夠毫無保留的原諒他嗎?

做夢!

雁回以及後進來的雁聲麵麵相覷,不明白公主這是怎麽了?

怎麽又哭又笑的?

“公主,出什麽事了?”雁回問道。